什么?!
副将听到这话,大惊失色,吓得脸都白了!
他急忙一把拉住铁贤的胳膊,焦急地劝阻道:“大人!不可啊!”
“兵法有云,穷寇莫追啊!城外尚有数十万敌军,此举……此举太过凶险了!”
谁知,铁贤却一把将他推开,满脸虬髯的脸上,露出一个狰狞无比的笑容。
“兵法?”
“狗屁!”
“爷爷我的兵法就他娘的一条!”
“趁他病,要他命!!”
话音未落,他转身抽出腰间佩刀,大步流星地走下城墙。
只留给副将一个,杀气冲天的背影。
“轰隆——!”
沉重的德州南门,在一片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轰然大开!
城外,那些刚刚还在亡命奔逃的宁王军溃兵,下意识地回头。
然后,他们看到了让他们毕生难忘的,地狱般的景象。
一匹通体乌黑的战马,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第一个冲出了洞开的城门!
马上,山东巡抚铁贤那魁梧如铁塔的身影,在惨白的冬日下,投射出魔神般的影子!
“杀!!”
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从他的喉咙里炸响!
紧随其后,是五千名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的德州卫精锐!
他们步伐整齐,杀气冲天,如同一股钢铁洪流,狠狠地撞向了宁王军那早已溃不成军的后阵!
“敌袭!是敌袭!他们出城了!”
“跑啊!快跑啊!”
负责断后的数千宁王军,连像样的抵抗都没能组织起来,就被这股突如其来的洪流,冲得七零八落!
阵型,在接触的瞬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惊骇!
恐惧!
宁王军的士兵们,脑子里一片空白!
守城的,竟然敢出城反击?!
这他娘的是什么打法?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马背上,铁贤再次举起了那张六石铁胎弓!
他的眼神,冰冷而又专注,如同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猎鹰!
这一次,他不再瞄准那些小鱼小虾。
他的箭,只为那些在乱军之中,挥舞着兵器,拼命想要重整队伍的敌方将领而去!
“咻!”
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
一名宁王军的参将,刚刚将几十个溃兵聚拢起来,正准备组织防御,喉咙猛地一颤,一支黑色的箭羽,已经从他的后颈,透体而出!
他眼中的凶光,瞬间凝固,化为了无尽的惊恐与不甘,直挺挺地从马上栽了下去。
铁贤甚至看都未看他一眼,左手探入箭壶,右手搭箭上弦,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咻!咻!咻!”
箭矢如流星赶月,一道道死亡的弧线,在混乱的战场上,精准地收割着生命!
又一名将领落马!
再一名!
短短一炷香的功夫,铁贤的箭壶,空了。
而宁王军中,已有十六名企图组织抵抗的将领,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最后的指挥系统,彻底崩溃!
剩下的,便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铁贤的五千精锐,如同下山的猛虎,冲进了毫无抵抗之力的羊群之中。
长刀挥舞,便是残肢断臂,冲天而起!
马蹄踏过,便是血肉模糊,哀嚎遍野!
“嗷嗷嗷!杀光这帮狗娘养的!”
德州卫的士兵们,发泄着连日守城的憋屈,状若疯魔,在敌阵之中尽情地冲杀,收割着一颗又一颗惊恐的头颅!
宁王车驾旁。
赵钰亲眼目睹着自己的大军,被区区五千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屠戮!
左臂的伤口,在剧烈地跳动,钻心的疼痛,混杂着那股深入骨髓的羞辱感,让他几欲发狂!
“亲卫!亲卫何在!”
他嘶吼着,命令身边的亲卫上前迎敌。
“给朕上!给朕拦住他!!”
然而,那些平日里耀武扬威的亲卫,看着远处那个在万军丛中往来冲杀,如魔神降世般的铁贤,竟一个个脸色发白,双腿打颤,竟无一人敢上前!
他们怕了!
被一个人,吓破了胆!
战场之上。
铁贤射光了箭壶里的箭,他狂放大笑,随手将那张价值千金的铁胎弓扔给身后的亲卫。
“锵!”
一声龙吟般的脆响!
他拔出了腰间那柄锋利无匹的雁翎刀!
刀锋在冬日的阳光下,反射出森然的寒光!
“儿郎们!”
铁贤刀指前方,遥遥指向宁王那奢华的车驾,发出一声震动四野的狂吼!
“给本官杀!!”
“取逆贼赵钰首级者!陛下至少也能封个万户侯啊!!!”
“万户侯!!”
“万户侯!!”
五千德州卫,闻言瞬间红了眼,爆发出的喊杀声,几乎要将天上的云层都给撕裂!
铁贤一马当先,亲自冲入了敌阵最密集之处!
雁翎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带起一蓬滚烫的鲜血,都带走一条绝望的性命!
“逆贼受死!”
一名宁王亲卫,不知是忠心,还是被万户侯的赏赐冲昏了头脑,鼓起勇气,怒吼着挺枪刺向铁贤!
铁贤看都未看他一眼,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不屑的冷笑。
他只是简单地,将手中的雁lng刀,自下而上,猛地一撩!
“噗嗤!”
那名亲卫,连同他身下的战马,竟被这蛮横到极致的一刀,从中劈开,分成了两半!
滚烫的鲜血,温热的内脏,哗啦啦地溅了铁贤一身,让他那张满是虬髯的脸,更显狰狞可怖!
“死!”
铁贤盯上了另一名拼死抵抗,刀法不俗的宁王军参将,策马冲锋!
那参将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举起手中的长枪格挡!
“铛!”
一声巨响!
那参将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枪杆上传来,虎口瞬间崩裂,长枪脱手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
铁贤手腕一翻,刀锋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
一颗惊恐的头颅,冲天而起!
铁贤看也不看,反手一捞,便将那颗尚在滴血的头颅抄在手中,高高举起!
同时,他手中长刀顺势横扫,又将两名冲上来的士兵,拦腰斩断!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
周围那些宁王军的士兵,看着那个浑身浴血,一手持刀,一手提着自己主将头颅的魔神,终于,彻底崩溃了!
所有的抵抗意志,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
“魔鬼!他是魔鬼!”
“跑啊!!”
他们再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勇气,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如同受惊的兔子般,朝着四面八方,亡命奔逃!
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