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全程都在听陶冶聊天。
付宁早早地就把自己喂饱了，又不好意思离席，只能坐在旁边挑点花生米陪吃。
“嗳？对了，你们最近是不是在忙那个科技城招标的事情？”
陶冶吃的差不多了，看着付宁有些无聊，殷勤的送上自己的关心。
“老祁就是个工作狂，付秘书最近应该会很累吧？”
“还好，是可以接受的程度。”
付宁礼貌的笑了笑，回答的非常官方。
开玩笑，抛去别的不说，他当着她老板的面问这种问题，还想听见她的抱怨不成？
“还得是付秘书！抗压能力太强了！”
“……”
付宁听着他浮夸的赞扬，尽量维持着笑容得体。
祁延彻看着她的职业假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有没有点正事？吃完了就滚。”
“啧，真是翻脸无情，也就是我脾气好，跟你处二十多年。”
陶冶一脸受伤的表情，但是因为过于浮夸，所以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洛昭敏看了一眼手机，直接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阿彻哥哥，我们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我也走。”
付宁见状，跟着放下手里的筷子。
陶冶微微挑眉，暧昧的眼神仿佛是看透了一切，但是却故意重重的点了点头。
“也是，付秘书一个大美女，晚上还是早点回家的好，要不我送你吧？”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行。”
付宁站起身来，婉拒他的好意。
旁边的洛昭敏面色不佳，沉默着快步走去门口换鞋。
陶冶紧跟着起身，在她屁股后头狠狠吐槽。
“啧，大小姐脾气又犯了，还说走就走啊？等等我啊，有没有良心……”
付宁看着他们的背影，刚要转身，就被祁延彻拉住了手。
她回头看他，眼神带着几分心虚。
“松手……”
“你要干什么？”
祁延彻低声问她，并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不是来拿资料的嘛，就……该走了……”
“是不是来拿资料的，你心里清楚。”
“可是……”
付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从窗户上看见陶冶开车走了，洛昭敏坐在副驾驶，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们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我还要给他们送到门口？”
“……”
付宁无言以对，只是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又重新坐了回去。
“看来以后不能来你这儿了，我刚刚都紧张的要命。”
祁延彻的神情没有波澜，只是把玩着她的指尖，应了一声。
“去你那儿也行。”
“……”
付宁看着他一脸的正色，都不知道这话是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她是这个意思吗？
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音，她把手从他掌心抽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秦峰：付宁，还没休息吧？】
【秦峰：我朋友推荐了一家很有特色的餐厅，你这两天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
怎么这顿饭是非吃不可吗？
付宁下意识皱了皱眉，想起上一次在咖啡厅门口的情形，更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科技城的项目招标在即，祁延彻推掉了所有人的拜访。
秦峰现在要请她吃饭，保不齐也会提及这件事情。
所以，这顿饭根本就不能去吃。
【付宁：学长，最近工作比较忙，恐怕没什么时间】
【付宁：就不劳你破费了，感谢你盛情邀请】
【秦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约个饭叙叙旧】
【付宁：我知道的，要不就等忙完这段时间，近期真的抽不出时间】
【秦峰：好，那等过段时间再说】
倒也不是付宁多心，只不过现阶段的情况特殊，这些事情能避免的还是避免的好。
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注意到祁延彻的目光，浅浅的笑了笑。
“马上就要招标会了，你会紧张吗？”
“紧张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祁延彻沉声发言，是他平日在公司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付宁没有说话，只是配合着点了点头。
……
他们提前把标书提交了上去，只等着政府核定，在招标会上公布中标的企业。
会议最终通知了五家候选企业，锦烨集团赫然在列。
由于项目的重要性，这次会议直接叫了五个企业的执行总裁，任何助理、秘书都被拒之门外。
付宁站在会议室门口，只能精神上对祁延彻进行支持。
“祁总，你一定没问题的，我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祁延彻看着她透亮的眼神，不禁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
“好了，快进去吧。”
付宁退后一步，在她的催促声中，祁延彻才转身进了会议室。
她摸了摸兜里的话梅糖，刚要转身，就看见了匆匆赶来的盛泽恺和李航。
“你这天天跟着祁延彻鞍前马后的，还真是殷勤。”
盛泽恺见了她就没好气，好像放几句狠话能伤害到谁似的。
付宁不以为意，甚至还朝他笑了笑。
“拿着祁总的工资呢，当然要为祁总效犬马之劳，倒是盛总你，今天也要好好表现呀。”
“我用不着你指手画脚！”
盛泽恺不屑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大摇大摆的进了会议室。
旁边的李航松了一口气，这才敢跟付宁打了个招呼。
“付秘书。”
“嗯，该做的我们都已经做完了，今天只能坐在外边等结果了。”
“是啊，这一个月全公司都累够呛。”
“一样的，都是为了这个项目嘛。”
付宁笑得人畜无害，往旁边侧了侧身子，示意他去那边的椅子上坐。
“坐着等吧，怎么不得一个小时？”
“好。”
李航答应了一声，然后两个人一起去那边坐下。
其他的三个企业都陆陆续续的到了，也都是蕴城涉及科技领域比较有实力的公司。
政府的几位领导进门，把会议室的门一关，他们这些人就只能在外边坐着等消息。
付宁的手揣在兜里，反复把玩着那两块话梅糖。
公司实力没有问题、标书没有问题、祁延彻没有问题，所以不用这么担心……
她在心里反复安慰着自己，但是最终没有忍住，还是扒了一块糖塞进嘴里。
嗯……
踏实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