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申府夜宴一破,震动满城。
三日之内,江州知府被召回问责,申家多名管事遭捕。苏临风所递之状,被紧急送往刑部复查,朝廷震动。
而就在这场风波未平之际,一道封印“北境急讯”的密信悄然递到苏临风手中。
信封上,署名两字:
“胡冰羽。”
信中寥寥数语,却似惊雷坠地:
“北境九原关,发现苏震天当年被囚期间往返密信。其内容指向一位朝中大员,疑为真正幕后之人。”
“密信藏于九原旧驿‘铁衣窖’中,需亲取。”
苏临风神色凝重。
父亲苏震天十九年前本已被判死,却在刑前数日忽被秘密押往北境,数月后才回江州赴刑——此事从无官方记录,唯有千门暗线得知。
他一直以为那是申家设局试刑,如今看来……极可能牵涉朝中高层。
他望向地图,九原关,千里之外,正处于南北要冲,常年兵马驻守,守将刚换,由赵氏门阀把持。
“赵氏……赵观庭?”他低声喃喃。
胡冰羽曾说:“江湖之中,江州是眼,北境是心。”
若江州之局只是试探,那么真正能决定冤案生死的,便藏在北境之心。
他决定出发前往九原。
—
行前夜,柳清霜悄然来访。
“你真要去?”
苏临风点头:“我要查清父亲的真正死因。”
“那你知道吗,”她低声道,“赵家与千门,也曾有旧仇。”
“你一旦暴露身份,北境赵观庭必杀你。”
苏临风微笑:“我从不怕死,只怕真相被埋。”
“更怕,我父之死,到头来只是他人一场政治布局中的弃子。”
柳清霜沉默片刻,从袖中取出一物。
是一枚玄铁羽箫,箫身刻着“风影双修”四字。
“这是我父留给我,说将来若有真信之人,可赠。”
“它在九原,也许能为你打开一扇门。”
苏临风接过,肃然抱拳:
“若我不归,你便将东局玉牌,送往刑部。”
柳清霜眼眶微红:“你要回来。”
“我要亲眼看你,坐上千门之首的位置,为父平冤,为江湖立规。”
苏临风点头,转身而去。
—
五日后,北境九原,寒风如刃。
一袭青衫踏雪而来,入驿铁衣窖。
他低声念出暗号,打开一座尘封十八年的地下室。
在那残破的铁柜中,一封封泛黄的信件,密密叠叠。
每封信后,落款皆为:“苏震天”。
而信中,数次提及一名代号:
“苍鹭。”
此人,正是朝中兵部尚书赵观庭的旧号!
苏临风目光凛冽,轻声道:
“父亲,你早已知他们要杀你。”
“你留下的,不只是证据,更是这乱世中,一个不肯低头之人的骨血……”
他收起信件,刚欲离开,耳边忽传来一阵轻响。
一道冷光划破雪雾,一名黑衣人掠至,掌带杀意。
“阁下是何人,擅闯铁衣旧窖?”
苏临风不答,反手一击,“千门破空掌”直封对方咽喉。
黑衣人身形一滞,猛退数丈,惊疑道:
“你是——千门中人?”
苏临风微微一笑,冷声道:
“千门在此。”
“来拿命的,你够格吗?”
黑夜中,风起雪落。
千门高手,踏雪破局。
北境之谜,才刚刚揭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