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塘,南疆荒城,群山环绕,常年雾瘴弥漫,官府名存实亡,百姓多依族居,各自为政。
这城,也是祀门三支暗部之一“苍骨”的老巢。
苏临风带着屈北辰、柳清霜、秦至远等人,悄然抵达雷塘。为避耳目,众人化装成流亡客商,住进城西废寺。
“苍骨首领,名唤骨冥,善用蛊术。”秦至远低声道,“昔年江湖传闻,此人能以虫控人,凶残非常。”
柳清霜冷声:“此城已无官府可依,只怕连消息都难打听。”
苏临风却摇头:“不需要官府。我要的,是这城的地下赌局。”
屈北辰一愣:“你想设局?”
苏临风点头:“祀门之所以潜伏深远,靠的不是势力,而是人心——而赌场,是人性最脆弱之处。”
秦至远恍然:“你想以赌局引蛇出洞?”
“不错。”苏临风一笑,“我会设一赌,赌局之中放出消息,说有人得了‘骨蛊’解药——不需几日,苍骨自会现身。”
他抬头望向雾气缭绕的雷塘城:
“祀门蛊毒害人,终会被毒引出。”
——
三日后,雷塘最大赌场“雾阁”内,赌局如火如荼。
一条谣言悄然在赌徒之间传开:一神秘客手握骨蛊解药,能解天下奇毒。此人就在雾阁赌局之中,只为寻一命中注定之人,将此药传世。
消息疯传,引来无数江湖术士、贩毒之徒,甚至一批蛊师纷纷登场。
雾阁主事见人潮暴涨,欣喜非常,亲自主持大局。
一夜之间,雷塘城风声鹤唳。
而苏临风与屈北辰则早已在暗处布下天罗地网。
这一夜,赌局推至巅峰,几近失控。
忽有一人自黑影中缓步走出,身着黑衣,手执银骨蛇杖,脸颊半腐,眼神如蛇。
他走入赌桌中央,声音低沉:
“我来取药。”
场中瞬时鸦雀无声。
屈北辰眼神一震:“他就是骨冥。”
柳清霜低语:“他竟亲自现身?”
苏临风未动,反将身形藏于人群后方,静静观察。
骨冥站定后,目光四顾:“何人在传我苍骨之毒可解?”
主事吓得几乎跪地:“小、小的不知……”
骨冥冷哼一声,杖尖一点,主事喉中竟爬出一条血蛊,瞬息暴毙。
众人惊惧后退,竟无人敢言。
就在此刻,人群中传来一道轻笑:“苍骨之毒,不过小术。”
众人齐看,只见苏临风换了一身青衫,左袖飘落一缕青丝,腰悬无影剑,眼神冷冽如冰。
骨冥看他一眼,眉头微皱:“你是何人?”
“解药之人。”
骨冥一笑,竟颔首:“那你该死了。”
话音未落,他已挥杖突袭,银蛇杖端飞出数十枚黑影,皆为蛊虫,扑向苏临风。
苏临风长剑出鞘,寒光一闪,数蛊皆断,气势如虹。
两人瞬间交锋,剑影杖影交错,赌馆众人惊叫逃窜。
屈北辰、秦至远、柳清霜三人各自行动,将出口封锁,四周护阵拉开。
苏临风剑法轻灵迅捷,每一招皆斩向骨冥身上蛊虫所聚之处,仿佛早知其身法弱点。
骨冥渐惊:“你是千门中人!”
“我父苏震天,千门门主。”苏临风一剑逼退对方,寒声喝道,“今日,我为他收债!”
“苏震天……原来你是他的孽种!”骨冥骤然发狂,满身黑蛊翻涌而出,整个人几乎化作一团毒虫之海。
苏临风衣袂翻飞,身形如鬼影穿梭其中,忽而纵身一跃,左掌化影拍出,暗藏千门“封魂掌”中“震魂式”。
“去死——!”
掌劲轰出,竟从骨冥胸前直接震碎其丹田蛊穴,黑虫如潮倒退,骨冥身形剧震,吐血倒飞数丈。
落地那刻,虫群尽散,尸体干瘪成骨。
苏临风长剑归鞘,低声道:“这便是,为蛊者所应得之报。”
——
数日后,雷塘城中重现秩序。
苏临风等人夜归旧寺,屈北辰点清战后情报,冷声道:“苍骨已灭,然祀门中还有最后一支——沅州‘赤蝎’。”
“据探报,赤蝎藏于沅王府之下,与王室勾连已久。”
苏临风目光微沉:“王室……也开始浮出水面了。”
柳清霜轻声问:“我们还回京吗?”
苏临风摇头:“祀门最后一支必须尽除。但沅州不同,那是大乾皇亲的地界。”
“此战,不只动刀,更动人心。”
屈北辰起身:“我带人先行,查探王府地道。”
苏临风点头,望向南方:“下一战,才是真正的难关。”
他心知,赤蝎之下,藏着的不止蛊师、死士,更藏着——他父当年死讯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