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五宗秘议
冰心天池事件过后第三日，九幽之门微启的消息终究传回中州。时值新春，五宗掌门齐聚九霄城外的玄石台，召开一场久违的秘议大会。
这是一场不对外公开、甚至连宗内弟子也不得参与的机密会议。
玄石台四周布满禁制，唯有五位掌门携带宗门秘符方可进入。
苏临风与薛秉骞作为代表千门与天极宗参与调查的核心，也被例外允准随同入内。
五宗掌门依次落座，依次为：天极宗掌门洛清玄、紫霄派掌门裴嵘、北溟剑宗宗主苏傲霜、金霞谷主林珺、赤云山庄庄主段凌尘。
洛清玄目光温和，扫过众人：“诸位，此番唤来，乃因九幽之门微启，封印有异。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千年秩序。”
“我天极宗弟子薛秉骞、千门传人苏临风亲临天池，对门后封印已有初探。”裴嵘将视线落于两人。
苏临风上前一步，将九幽之门开启始末、冥狱噬魂兽幻境、防御机制、封印之下的骷髅存在……一一陈述详尽。
当提到那具燃烧幽蓝火焰、铭刻远古灵文的银灰骷髅时，金霞谷主林珺蹙眉出声：“你说它……非灵非魂？更非尸？”
“不错。”薛秉骞接过，“那存在的本质，似乎来自某种极为古老的体系，不属于现今三界生灵。”
苏傲霜眼神冰冷：“莫非真是……域外天魔遗骨？”
“这便是我担心之处。”洛清玄沉声开口，“数千年前，九幽封印初设，传言便称镇压‘天外之祸’。当时许多老祖对此讳莫如深，未言详情。今朝门启，恐怕那祸端……已然露出角角。”
“那又该如何应对？”段凌尘问。
“加强封印？”裴嵘皱眉，“若那骨骸真有灵，封印越强，反而越激其反噬之力。”
林珺神色凝重：“或许，应考虑将其彻底‘送回’原域。”
“难。”薛秉骞摇头，“送回，等同于开启大门。如今不过一道缝隙，便已扰动诸多灵脉法则。若全开，三界必乱。”
苏临风忽然开口：“此物不可强攻，不可放归，唯一法门，是‘解其因、化其根’。”
众人皆望向他。
苏临风从怀中取出一块碎玉，正是那日在冰心天池门后所得，其上印着模糊印纹，依稀可见一个断裂的古字——“玄”。
“我曾在天机楼旧卷中见过此印，名为‘玄图之印’，乃万年前上古遗族的密钥之一。据传，持此印者可入天外古境——‘玄冥界’。”
“你是说，那个骷髅来自玄冥界？”苏傲霜声音微沉。
“或许。”苏临风凝声，“若能溯源玄冥，便能知其族性本源，从根而破。”
裴嵘摇头：“你要去玄冥界？那是禁域，连圣者也未必能出得全身。”
“你若一去不回呢？”林珺问。
苏临风笑了笑：“若我不去，门若重开，便是我等皆回不了。”
沉默。
许久，洛清玄叹息：“年轻一代，已远胜当年我辈。”
“不过，若你真要去，五宗不得袖手旁观。”
段凌尘一拍桌案：“对，我赤云山庄愿出三十名弟子随行！”
苏傲霜也点头：“北溟愿出三柄古剑与两名剑奴，辅你破界。”
林珺微抿红唇：“金霞派遣长老殷寒随你出征，她通阴灵之道，或可在异域辨识魂因。”
裴嵘抬手：“紫霄派不擅远征，然我派可开启界门三日，为你通道护持。”
“至于我天极宗。”洛清玄看向薛秉骞，“你，愿随行否？”
薛秉骞轻笑一声：“敢不从命？我若不去，谁能替苏兄守住背后？”
苏临风回眸一笑，眼神深意不言。
会议最终定下“界外探源行动”之策，由苏临风率五宗精英弟子，携‘玄图之印’，前往玄冥之境，查清骷髅真源，设法彻底封印九幽祸端。
散会时，夜色已深，苏临风伫立玄石台前，望着北斗星海。
“这一趟，大约不会轻松。”他喃喃。
薛秉骞走上前，递给他一壶酒：“苏兄，你记得你曾说过的话么？”
“哪句？”
“疯子破局。”
两人相视而笑，将酒饮尽，寒风呼啸中，身影却未曾动摇。
玄冥界的门，已悄然开启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