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空山下,万丈深渊之中,雷音寺的余波尚未平息。
苏临风立于断崖之巅,僧袍在风中猎猎作响。脚下残垣断壁,尽是昨日大战留下的痕迹。他的掌心,还残留着与虚空大师最后一击时的余热,那一记“慈悲为怀”,终结了虚空,也终结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对佛门的敬畏。
薛秉骞缓步走来,浑身布满刀痕,却仍是气定神闲:“虚空死前一笑,你看懂了吗?”
苏临风没回头,只低声道:“他已看破,不想我也步他后尘。”
“哦?”薛秉骞抬眸望向远处烟尘未散的天际,“你若成佛,谁替千门报仇?谁去踏平千影楼?”
苏临风终于转身,目光如电,声音低沉:“所以我不能成佛。”
那一瞬,他眼中没有慈悲,只有锋芒。
二人默然,雷音寺在背后悄然崩塌,尘归尘,土归土,一切似乎归于虚无。然而苏临风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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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千门秘堂,伏虎堂主楚寒衣归来。
他跪于大殿之下,声音颤抖:“禀堂主,千影楼大长老莫不然现身南疆,疑似掌控‘焚魂阵’残图。”
殿内众人震惊。焚魂阵,乃昔日千门禁术之一,已失传百年。苏临风眉头紧锁,忽地起身:“召集诸将,启‘还山令’。”
薛秉骞一惊:“你要动用千门旧部?”
“千门血债,不是我一人能还。”苏临风目光如刃,“昔日八将散尽,如今该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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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东海荒岛。
风沙中,一座封印百年的石殿被缓缓打开。苏临风负手而立,身后是新归的千门八将之一——聂无忌,昔日“天机将”。
“听说你在雷音寺斩了虚空,也该我现世了。”聂无忌身披玄袍,手执断笔,笑意中带着试探。
苏临风淡淡道:“你我之争,留在平定千影楼之后。”
“哼,我只服一个条件——让我斩莫不然。”
“他是你的仇?”薛秉骞挑眉问。
“不是。”聂无忌轻声说,“他是我亲弟。”
众人一震。
苏临风却只是转身,淡然开口:“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愿你别走错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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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千影楼密室。
掌门千绝天面色阴沉地站在天幕阵前,看着画面中苏临风召集旧部的影像,冷声问:“计划准备得如何?”
副楼主冷冽道:“焚魂阵已拼凑七成,待莫不然归位,便可借阵炼魂,重塑楼主之身。”
“好。”千绝天缓缓闭眼,“苏临风,既然你一念不成佛,那就让我——成魔罢。”
画面一转,一道神秘身影悄然现身,低声禀报:“雷音寺遗址中,发现千门遗骨一具,未曾入灭,疑似……苏青衣。”
千绝天睁眼,杀机涌动:“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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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苏临风静坐禅房,忽感心跳加速,一缕魂感悄然触动。他猛地睁眼,神色凝重。
“苏青衣……未死?”
薛秉骞推门而入:“何事?”
“我要下山,去南疆。”
“为何?”
“我娘……可能被困在焚魂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