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新挑战
决战后的虚空，终于恢复平静。
天空湛蓝如洗，浮空山的废墟在阳光下显露出一种久违的安宁。远处的山峰已从黑暗迷雾中重现轮廓，残破的千影楼遗址燃烧着零星火焰，仿佛是那场惊天之战残留的余烬。
苏临风站在高崖之上，微风拂面。他望着这片战后焦土，心中却难言轻松。黑袍男子虽已陨落，那具寄宿虚空规则的身躯也已化为飞灰，可苏临风却清晰地感受到，天地间依然残留着那股深不可测的异力。
“这股气息……不像是彻底消散。”薛秉骞走到他身旁，脸色苍白，但眼神依旧沉稳。他身上多处创口未愈，衣衫破碎，却仍如山岳般挺立。
“他不是这力量的源头。”苏临风缓缓道，“他只是……被选中的容器。”
薛秉骞一怔，随即苦笑：“也就是说，我们只是斩掉了一根触角，真正的‘黑暗之主’，还藏在更深处？”
苏临风点头。他并没有立刻回应，因为他心中浮现出的是一个更惊人的可能性——那黑暗的源头，或许早在千年前的‘虚空封印’之战中，便已留下余孽。而那所谓的“千门罪印”，可能正是连接此世与彼界的枢纽。
就在两人沉思之际，远处传来脚步声。
是司南秋。
她身披青袍，发丝凌乱，双眼布满血丝，但神色却显出前所未有的冷静。她身后跟着数名伤痕累累的千门弟子，他们用担架抬着伤员，寂静无声地穿过废墟。
“浮空山……守住了。”司南秋走到两人面前，声音沙哑，“但我们损失惨重。”
苏临风目光微动：“多少人？”
“六百二十四人战死。”她垂下头，眼神悲切，“三百余人重伤。四座机关塔已被摧毁，两条灵脉折断，还有三十六座传送阵毁损。”
薛秉骞咬紧牙关，低声道：“千门，从来未有过如此之劫。”
苏临风沉默了片刻，随即望向西北方向的天际：“现在不是哀悼的时候，我们要弄清楚，这场劫难的真正幕后，到底是谁。”
“你怀疑……”司南秋蹙眉，“是天隐宫？”
“不。”苏临风摇头，“天隐宫早已成了棋盘上的弃子，那些年暗中布局的人，从未真正露面。但我现在可以肯定，千门的血债——还未真正清算。”
沉重的空气中，远处一道金芒自天而降。
那是一封紧急传信符，从云州境内发出，灵光未散，显然刚刚送达。
苏临风接过传信，一扫之下，脸色猛然一变：“不好，云州边境，‘镇夜司’被屠，全军覆没。”
“镇夜司？”薛秉骞瞪大眼睛，“那可是防御虚空裂隙的第一防线！谁有这种本事？”
苏临风捏碎传信符，眼神深邃：“来不及细查，得立刻出发。”
“我和你一起。”薛秉骞毫不犹豫。
“你刚刚负伤。”司南秋劝道。
“我若不去，谁能帮他杀敌？”薛秉骞一笑，尽管脸色苍白，神色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临风也不再多言，他转身看着千门弟子：“传我命令，千门所有弟子，即刻封山疗伤，三日之内，不得擅动。”
司南秋点头：“我来守山。”
“我相信你。”苏临风回头看她一眼，那目光中有信任，也有一丝未言之意——若他们未归，那千门的最后守望，便要由她来承担。
一炷香之后。
苏临风与薛秉骞已御剑破空，化作两道流光，向云州而去。天际的风呼啸而过，他们的身影在夕阳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你说……”薛秉骞忽然开口，“我们这辈子，还有没有可能活着看到太平？”
苏临风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道：“不太平，就打到太平。”
薛秉骞笑了：“那就好。”
……
云州·镇夜司旧址
夜幕低垂，一片死寂。
镇夜司，昔日里镇守灵界门户的强大防线，如今成了焦土。高塔尽毁，结界破碎，万里灵域已化作漆黑深渊，无数尸骸堆积如山，灵气消散殆尽，宛如死亡之域。
苏临风落地时，四周风声如泣，脚下满是焦土与残魂。
“是虚空裂隙爆发留下的痕迹。”薛秉骞蹲下察看地面，指尖一抹焦黑尘埃，眉头紧蹙，“可这波动……不像自然爆发，更像是……人为引爆。”
“有人故意撕裂结界。”苏临风抬头望天，那一道漆黑的虚空裂缝仍未完全愈合，从中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声，仿佛某种存在正在窥视他们。
“你感受到了吗？”他问。
“嗯。”薛秉骞神色肃然，“那不是魔，也不是神，是……介于生死之间的异种意识。”
苏临风眼中闪过一丝森冷：“这种气息，我在浮空山下的那片石冢中也曾感受过——那个古老的祭坛，记得吗？”
薛秉骞猛然醒悟：“你是说，这一切和……千年前的‘无名祭祀’有关？”
“我敢肯定。”苏临风语气沉重，“我们所面对的敌人，从来不只是黑袍男子那一位。他只是引线，而这枚炸弹，藏了千年。”
说话间，他来到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