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暂时安全后,成海这才转过身,回到昏迷的德国兵身边,他用猎刀割开德国兵被血浸透的制服袖子,粗暴地撕下几块布条,在德国兵血流如注的断腕处用力地缠绕了几圈,打了个死结,算是简单止血,免得这家伙失血过多死得太快,那就不好做实验了。
做完这一切,成海回到客厅,重新点燃了火堆。
他找到厨房里几口口还算干净的铝锅,先舀了满满一锅雪,放在火上开始煮。
为了确保实验的严谨性,他一共准备了三口锅:第一锅雪煮沸三十分钟,雪是他从窗台上取的,务求彻底杀菌;第二锅煮十分钟里面的雪还是他从楼上那死去的丧尸上身上扫进去的;第三锅只煮五分钟,里面的雪同意是那丧尸附近取的,他打算把这三锅不同程度煮沸的雪水,里丧尸距离不同的水,分批次给那个德国兵灌下去,观察他的反应,以此来判断雪水是否安全,以及丧尸病毒的耐热程度。
第一锅雪水咕嘟咕嘟地翻滚了半小时,蒸汽弥漫,带着一股雪融化后特有的、略带土腥的气味。成海用布垫着手,小心地把滚烫的铝锅挪到一边,让它自然冷却。
随即,他把第二口锅架上火堆,锅里的雪迅速融化,水面开始冒起细小的气泡。
等了三四分钟,第一锅水不再烫得吓人。成海找了个还算完整的杯子,舀了大半杯温水,走到德国兵身边,捏开他的下巴想灌进去。但这家伙昏得太沉,牙关紧闭,水顺着嘴角淌了出来,根本喂不进。成海皱了皱眉,随即有了主意——既然喝不进去,那就试试外部接触。
病毒如果还有活性,直接接触伤口黏膜,效果或许更直接。
他端起杯子,将温水缓缓淋在德国兵那只血肉模糊的耳朵残骸上,又浇了一些在被布条勉强裹住的断腕处。
水渗入布条,洇开更深的暗红色。成海退开两步,目光锐利地盯着德国兵的反应,连最细微的抽搐都不放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第二锅水也开始沸腾。成海再次检查德国兵,除了因为伤痛偶尔发出的无意识呻吟,没有任何异变的迹象。
他掏出梨子16手机,屏幕擦干净,凑到德国兵的鼻子下方。冰冷的屏幕上,随着微弱的呼吸,凝结起一层薄薄的白雾,旋即散去,还活着。
成海把第二锅煮沸十分钟的水也端下来放凉,然后架上第三锅雪,他再次用杯子舀了第二锅冷却后的水,重复之前的步骤,浇在德国兵的耳朵和手腕伤口上。
这一次,他观察得更加仔细,连对方皮肤的色泽、血管的状况都纳入眼中,依然……毫无反应。
看来,沸腾十分钟以上,确实能有效杀灭雪水里可能潜藏的病毒,保险起见,最后这道程序也得走完。
第三锅雪水开始沸腾,成海盯着手表,精确计时,五分钟一到,他立刻将这锅滚烫的水端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等水冷却。
成海直接舀起滚烫的第三锅水,走到德国兵身边,对着他还在渗血的断腕猛地浇了下去!
“呜——!”剧烈的烫伤让昏迷中的德国兵猛地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不成调的痛苦嘶鸣,他醒了!眼睛骤然睁开,浑浊的眼珠先是茫然,随即被无边的恐惧和剧痛占据。
成海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趁他张嘴痛呼的瞬间,左手闪电般捏住他的下颚,右手将杯中剩余的热水直接灌了进去!
“噗——咳咳咳!”滚烫的水混着血沫从德国兵嘴里喷溅出来,他剧烈地呛咳着,嗓子发出嘶哑破裂的声音,像是被硬生生撕开。
他看着成海,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哀求,泪水混合着脸上的污渍,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他似乎明白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身体因为恐惧和疼痛而不住颤抖,却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助地呜咽、流泪。
成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退后几步,继续观察,大约两分钟后,德国兵的情况急转直下。
他的眼角开始渗出暗红色的血丝,接着是鼻子,然后是耳朵……血液如同有了生命般,争先恐后地从他头部的孔窍往外涌。他猛地向前一呕,“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浓稠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血,溅落在身前的地面上。
成海微微蹙眉,又向后退了两步,避开那些污秽物,眼神却像钉子一样钉在德国兵身上。
变化在加速。德国兵开始全身剧烈地抽搐,幅度越来越大,像一条上了岸的鱼,他脸上的皮肤下,青黑色的血管一根根暴突出来,扭曲着,如同无数条狰狞的虫子在皮下游走。
他的眼睛完全失去了焦距,眼白向上翻去,只留下骇人的白色。
“嗬…嗬…” 他的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嘶吼。
“看来,五分钟还是太短了。”成海低声自语,语气平静得近乎冷酷,他看着那个正在变异的德国兵,面对这种不做人事的畜生,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确认实验结果后的了然,“算你撞大运了,遇到我,至少让你死得像个人。”
他握紧了猎刀,缓步上前,在德国兵彻底异变、扑咬上来之前,成海手腕一沉,锋利的刀尖精准地从对方因痛苦而微微张的眼眶,狠狠地捅了进去。
刀锋没入血肉,带出一股温热的液体,德国兵的抽搐瞬间停止,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彻底没了声息。
成海拔出猎刀,在德国兵的衣服上擦拭干净。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心中快速盘算着。 “雪水至少要煮沸十分钟才能确保安全,五分钟还是不行,存在感染风险。”
燃料问题,立刻浮上心头,这栋房子里的木材支撑不了多久,一旦找到更安全的据点,燃料储备必须优先考虑。
总不能为了烧水,把好不容易找到的据点给拆了吧? 这可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