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
祁元斜睨着身旁的南宫墨,心头一股无名火蹭蹭直冒,忍不住腹诽:“不就是个妹妹么?跟谁没有似的!!”
更让他恨得牙痒痒的,是慕火那混蛋的“安排”——“祁兄啊,你太招人恨了,换个高战力的来帮你镇镇场子!”——听听,这叫人话吗?
结果呢?换来的就是身边这张死鱼脸!
祁元瞥了眼南宫墨那张毫无表情、冰冷的侧脸,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想到可能未来三年都要跟这冰块脸朝夕相对,顿时眼前发黑,感觉离疯不远了!
就在祁元胡思乱想之际!
呜——呜——呜——!!!
刺耳欲聋、尖锐警报毫无征兆地炸响!
刹那间,剑宗防线驻地内外,铭刻于大地、山岩、阵盘上的无数阵纹如同被注入了生命,骤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层层叠叠的光幕冲天而起,瞬间将整个夜空映照得亮如白昼!恐怖的灵力波动如同沸腾的海洋,席卷四方!
然而,这令人心安的防御光辉仅仅闪耀了一瞬!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时,防线正前方的虚空中,同样有无穷无尽、更加复杂诡谲的阵纹凭空浮现、急速勾勒,形成一个庞大到覆盖整个天际的巨型传送法阵!
法阵中央,空间如同被熔穿的琉璃般扭曲、塌陷,赤红如血的粘稠熔岩,裹挟着焚尽万物的毁灭气息,如同天河倒灌,轰然倾泻而下!
轰!咔嚓——!
剑宗仓促升起的防御光幕,在这天灾般的熔岩洪流面前,脆弱得如同琉璃。
一层接一层的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纷纷碎裂、瓦解,化作漫天流萤消散!
噗嗤!轰隆!
失去了屏障的驻地,瞬间化为人间炼狱!
滚烫的熔岩无情地砸落,建筑在赤流中扭曲、坍塌、燃烧,来不及躲避的低阶弟子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化为飞灰。
焦糊与血腥的气味瞬间弥漫,哀嚎与绝望的呼喊撕心裂肺!
“操!还他妈三天后?!人家今天就打上门来了!” 祁元目眦欲裂,胸中怒火直冲九霄,一声暴吼如同惊雷炸响!
接着身形一晃,整个人已化作一道撕裂夜幕的炽白流光,悍然冲上高空!
“鹤形——千羽击!”
随着祁元一声断喝,一轮纯粹由毁灭性能量凝聚而成的白炽光轮在他背后轰然绽放!
万丈金芒如亿万利剑,瞬间刺破熔岩的赤红与夜空的黑暗,将整个战场核心染成一片辉煌的金色!
唳——!
一声穿金裂石、仿佛来自太古洪荒的清越鹤唳响彻天地!
一头由纯粹能量构成的鎏金仙鹤虚影在祁元身后凝实,它引颈长啸,双翼猛地一振!
刹那间,翎羽翻涌,无数道熔金色的流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翎羽,伴随着足以扭曲空气的焚风热浪,以祁元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狂飙席卷!
呼——!
亿万片燃烧着太阳真火般的翎羽,如同熔金暴雨,铺天盖地!
每一片翎羽都蕴含着微型日珥般的恐怖高温与爆炸性能量,轨迹所过之处,空气被瞬间点燃、扭曲!
那些呼啸而下的熔岩巨块,一接触到这片金色暴雨,便如同烈阳下的冰雪,纷纷爆裂、气化!天空仿佛下起了一场绚烂而致命的金色流星雨!
高空之上,那些刚刚破开空间、显露狰狞轮廓的敌方飞舟群,在这毁天灭地的攻势下,冲锋之势猛地一滞!
“啪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伴随着一个甜腻得能让人骨头都酥掉的嗓音:“哎呀呀,不愧是号称剑宗第一打手呢!这股子焚天煮海的威势,真是让奴家心肝儿都颤了颤呢~”
朱梦儿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侧翼的虚空中,她一身妖艳红裙,捂嘴痴痴笑着,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
“废话少说!杀!一个不留!” 另一侧,一道充满暴戾气息的断喝响起!
张屠手持狰狞弯刀,周身煞气凝结如实质,也显露出身形!
随着这两大金丹的现身,仿佛吹响了总攻的号角!
下方飞舟舱门洞开,无数身着不同宗门服饰的敌方修士如同蝗虫般涌出,喊杀声震天动地,如同决堤的洪流,狠狠撞向下方的剑宗驻地!
顷刻间,兵刃交击的铿锵声、法术爆炸的轰鸣声、临死前的惨嚎声……汇聚成一片血腥的死亡交响!
祁元额角青筋暴跳,冰冷的杀意几乎凝成实质,狠狠看向空中的朱梦儿和张屠:“很好!既然来了,我看你俩今日也不用回去了,就永远留在此地,给这片焦土做肥料吧!”
被祁元那饱含杀意眼神锁定,强横如张屠,心头也不由自主地掠过一丝寒意!
“呵呵呵~” 朱梦儿娇笑连连,红裙无风自动,“祁元哥哥好大的火气呢,就让奴家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帮你……降降火吧~”
话音刚落,祁元周身的空间陡然发生诡异的扭曲!光影错乱,乾坤倒转!一股强大而难以抗拒的空间挪移之力瞬间将他包裹!
嗡!
空间波纹剧烈荡漾,祁元、朱梦儿、张屠三人的身影,竟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在高空之中!
“嗯?”
就在三人消失的瞬间,南宫墨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原地。眉头微蹙,瞬间捕捉到空气中残留的、极其微弱且迅速消散的空间阵法波动。
“小挪移阵!” 南宫墨冰冷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凝重之色,祁元被强行挪走,情况危急!
南宫墨毫不犹豫,庞大而精纯的神识如同无形的潮水,瞬间以他为中心汹涌扩散,准备循着那丝微弱的空间轨迹追踪而去!
“阿弥陀佛!”
一声平和却蕴含着不容置疑力量的佛号响起。
一个身着月白僧衣,面容清秀甚至带着几分妖异俊美的年轻和尚,突兀地出现在南宫墨神识扩散的前方,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和尚双手合十,低眉垂目,周身隐隐有淡金色佛光流转。
“哈哈哈哈!” 紧接着,一阵豪迈却充满戏谑的大笑从南宫墨身后传来,“南宫道友莫急!当然还有我王某人!如此盛事,岂能少了王某作陪?不然,怎能彰显出我等对南宫道友的‘重视’呢?”
神拳宗长老王同的身影缓缓浮现,魁梧的身躯散发着土系灵力特有的厚重感,恰好封住了南宫墨可能的退路。
两人一前一后,形成夹击之势。
“呵。” 南宫墨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那笑声中不含任何温度,只有极致的冰冷与漠然,“看来,我南宫墨是被人小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