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你想一想,蒋先生让你对付摩罗炳,最终目的是要铲除靓祖。如果靓祖死了,他的手下肯定先找你报仇,说不定蒋先生会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
“不如我们先到宝岛躲一阵子,等蒋先生彻底解决靓祖的手下后,你再返回港岛。”
山鸡直视陈浩南,平静地说道。
“山鸡,你在宝岛这段时间,思维确实变得敏锐了许多。好,我处理完摩罗炳后,我们就一起去宝岛。”
听到山鸡的话,陈浩南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他怎么也没想到,过去只靠蛮力的山鸡现在居然变得如此聪明?
“哈哈,当然了,不是有句话说吗,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山鸡以前只是不用脑子,现在稍微一思考,就不得了了。”
山鸡笑着回答。
不过他没有告诉陈浩南,这些计划都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别人教给他的,包括他为何突然回港岛,都是按照别人的安排。
此时,陈浩南已经为手里的黑星完成了保养,将其组装好后,拉动了一下扳机,确认无误后,将子弹装入弹仓。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陈浩南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缓缓说道。
另一边,葡京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
“许先生,我想了解一下,摩罗炳和贺先生的关系如何?”
林天祖望着许高绪,微笑着询问。
“林先生,豪江地域较小,社团结构没有港岛那么复杂。整个豪江只有四个主要社团。”
“水房、号码帮、大圈、胜义堂。”
“水房、大圈以及号码帮的崩牙驹都很给贺先生面子,但号码帮的摩罗炳却与胜义堂和聂傲天关系更密切……”
许高绪平静地看着林天祖说道。
尽管许高绪的话语有些冗长,但林天祖还是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就像葡京娱乐公司里贺新和聂傲天之间的争斗一样,豪江的地下势力也分成了两派,一派倾向于贺新,另一派则偏向聂傲天。
“许先生,这次承蒙相助,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就将摩罗炳的人头奉送于您。”林天祖目光转向许高绪,带着笑意开口。
林天祖心中已大致推测出蒋先生的布局。他极有可能会在摩罗炳与自己谈判前后除掉对方,并将罪名嫁祸给自己。蒋天生必定与摩罗炳的手下有所交易,一旦摩罗炳死去,那些人定会堵住自己在豪江的退路,使自己难以脱身。
但蒋天生无论如何也未料到,林天祖通过郭氏集团结识了豪江赌王贺新。凭借贺新在当地的实力,即便林天祖未能识破蒋天生的诡计,贺新也有能力保全他的性命。换句话说,无论局势如何变化,林天祖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之前林天祖曾询问许高绪关于摩罗炳与贺新的关系。如果摩罗炳是贺新的人,那么林天祖便会出手相救;反之,若摩罗炳与贺新毫无关联,林天祖则任其赴死。如此一来,无论摩罗炳是否与贺新有关联,林天祖都算还清了许高绪此次相助的情分。
听闻林天祖的话语,许高绪凝视着他片刻,随后缓缓开口:“林先生,您需要我提供何种支持?”
聂傲天与贺新多年争斗,始终僵持不下。而如今,林天祖这条从港岛来的鲶鱼能够搅动豪江的局面,对许高绪和贺新而言,无疑是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许先生,今晚的豪江恐怕不会太平。”林天祖含笑说道。
“林先生,您尽可安心,有贺先生坐镇,豪江绝不会失控。”许高绪目光深邃地看着林天祖回应道。
“听许先生这么一说,那我就放心了,就此告辞。”林天祖轻笑一声,语气平和。
随后,他起身离开了许高绪的办公室。走出葡京娱乐公司办公楼后,林天祖掏出移动电话拨通一个号码。“阿敖,今晚……”详细交代完计划后,他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目送林天祖离去的背影,许高绪沉思片刻,拿起话筒拨通另一个号码。“贺先生,是我,阿高。”
电话另一端,贺新正陪伴原配阿妹下棋。“阿高,何事?”声音透着几分闲适。
“贺先生,刚刚洪兴的靓祖前来找过我……”许高绪开始讲述事情始末。
两个小时前,林天祖询问偷渡客消息时,许高绪已经向贺新汇报过一次林天祖的行动。当时,贺新指示许高绪尽量协助林天祖。
现在林天祖提出要解决摩罗炳,许高绪自然需要再次向贺新报告。
电话那头,贺新听完许高绪的叙述后,沉默了几分钟才慢慢开口:“阿高,靓祖这个年轻人真厉害,不仅破解了蒋天生的致命布局,还让我这个濠江赌王欠他一个人情,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贺新的语气中逐渐流露出笑意,显然对林天祖十分欣赏。
“贺先生,我其实有点不明白……”许高绪有些尴尬地说道。他越听贺新的话,越觉得疑惑:蒋天生怎么就陷入绝境了?林天祖又是怎么做到破解的?
“阿高,今晚你只需要好好观察,看看这位香港的年轻人有多厉害。”贺新笑着说道。
接着,贺新又补充了一句:“去通知警局那边,今晚他们不用太积极。”
这一句话充分体现了贺新作为濠江赌王的威势,能够直接指挥警方。
“明白!”许高绪回答。
“顺便告诉崩牙驹,我的人情很珍贵,别让他浪费了。”贺新继续缓缓说道。
“好的,贺先生。”许高绪回应。
“嗯。”贺新轻声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与此同时,他随手将一颗白棋放在了棋盘上。
“阿妹,你的这条大龙马上就要被我吃掉了。”贺新笑着对妻子阿妹说道。
“嗯。”阿妹微微一笑,轻轻应了一声。
“阿妹,濠江这个地方太小了,出不了人才。我打算让天儿去香港历练一下,让她多见识些杰出人物,免得一直待在濠江,眼界狭窄,自以为是。”贺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