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呼唤与掌声中,也有一些观众眼眶湿润,久久不能言语。
那一首《平凡之路》,像是一面镜子,也像一束光,
让他们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自己的影子,也看见了前方的方向。
……
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男人站在看台边缘。
他看着舞台,眼睛早已湿润。
他想到自己刚来燕京那年,背着行李找工作被拒、睡在桥洞下的夜晚。
他曾经也像歌词中唱的那样“只想永远地离开”,但最终,他咬牙撑下来了。
今天,他告诉自己:我还在路上。
……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紧紧握着老伴的手,目光泛着泪光。
他们是从遥远的小镇赶来的,年轻时也曾北漂,也曾失意,也曾在出租屋里靠泡面度日。
他轻声说:“你记得吗?那时候我们也问过,‘明天,会不会好一点?’”
老伴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
……
人海之中,有无数个“他们”。
那一刻,他们不再孤单。
因为在苏灿的歌声里,他们找回自己,找到属于自己的——平凡之路。
……
就在无数观众仍沉浸在《平凡之路》的余韵中,灯光缓缓转暗,又悄然聚焦在舞台中央。
苏灿缓缓抬起手中的红龙吉他,指尖拨动琴弦。
一道清澈、明亮却又带着野性自由的旋律,在夜空中响起。
只是第一句,观众席中便响起一片欢呼——
《蓝莲花》!
那是一首燃烧着灵魂的歌,是无数人灵魂深处的呐喊,是被现实束缚的人们心底那片永不屈服的净土。
很快,随着吉他旋律层层推进,苏灿深吸一口气,沉稳又澎湃地开口: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
[你对自由的向往。]
[天马行空的生涯。]
[你的心了无牵挂。]
[……]
人群中,有人振臂高呼,有人挥舞荧光棒,有人不自觉地开始跟着节奏摇头晃脑,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
苏灿的声音带着沙哑的力量与高远的信仰,穿透着每个人内心最深的角落:
[穿过幽暗的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的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
无数观众挥舞着荧光棒,现场犹如一片欢乐的海洋。
[心中那自由的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
苏灿忽然微微扬起眉头,嘴角轻轻一笑,故意停顿一秒。
这一秒,观众心头一震。
然后,是全场近十万人的齐声吼出:
[——蓝莲花!]
歌声震天,仿佛整座鸟巢都在回响着这两个字。
那一刻,每个人的灵魂,都化作一朵——不凋的蓝莲花。
……
观众席中,有一人格外激动。
他三十出头,穿着简单的t恤,眼神却异常明亮,整个人像是燃着一团不灭的火。
年初,在苏灿发布《蓝莲花》之后,他听了一夜。
那一夜,他在出租屋的阳台上坐到天明,望着城市的霓虹慢慢褪去,心中某根紧绷多年的弦——终于断了。
第二天,他递交辞职信,结束那份自己坚持了八年的“高薪牢笼”。
他买了一辆二手摩托,带着轻便的行囊,从蓉城出发,沿着318国道,一路向西。
翻过海拔五千的垭口,穿过风雪压境的川藏线,夜宿星空下,山鹰低鸣处。
他曾数次崩溃、落泪,但每当那句“心中那自由的世界,如此的清澈高远”在耳边响起,他便重新站起,咬牙继续向前。
那趟旅途,成了他心灵的救赎。
如今,他已经回归职场,却再也不是那个焦虑、内耗、被KpI压得喘不过气的自己。
他学会了放下,学会了选择,学会了微笑着说“不”。
而这一切——
都是因为苏灿的这首《蓝莲花》。
所以当今晚,这熟悉的旋律再度响起,当苏灿用他磁性的声音唱出那句“穿过幽暗的岁月,也曾感到彷徨”时,他的眼眶瞬间湿了。
他拼命高喊,和着全场一起大合唱:
“蓝莲花——!”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又重新出发了。
……
不远处。
观众席的一角,坐着一对年迈的夫妻。
鬓发斑白,脸上的皱纹刻着岁月的痕迹。
他们紧紧牵着彼此的手,像多年前初次约会时那样。
这一刻,他们的眼中闪着光。
他们曾是最普通的老两口。
退休后,为了儿女,为了家庭,几十年如一日,日复一日地带孙子、买菜、做饭。
没有旅行,没有爱好,甚至连生病了都不敢说累。
直到那天,在电视上听到苏灿的《蓝莲花》。
那句“你对自由的向往”,
那句“当你低头的瞬间,才发觉脚下的路”,
像一道闪电划破内心多年的沉默。
那晚,他们没有睡。
默默收拾了衣服,写了一封短短的信,告别了儿女。
“我们不是抛弃家庭,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几年,为自己活一次。”
“我们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看看年轻人现在的样子,看看我们年轻时没看到的山河。”
现在,他们坐在鸟巢的座位上。
在人海之中,在灯海之下,仿佛回到年轻时热血未冷的岁月。
他们和万千年轻人一起,
唱出那句:
[蓝——莲——花!]
老奶奶的眼角闪着泪,
老爷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点头。
他们终于知道:
哪怕是白发苍苍,
人生依然可以盛放,像一朵蓝莲花。
……
舞台上。
苏灿抱着红龙吉他,身影挺立如松。
背后的光幕缓缓浮现出一朵盛放的蓝莲,在星海般的灯光中缓缓旋转、绽放。
他微闭着眼,继续弹奏。
吉他的旋律如清泉般流淌,纯净、辽远,一如青藏高原的风,一如理想深处的梦。
而此时——
下半段歌声,已不再只是苏灿一个人的独唱。
全场数万名观众,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心灵,此刻被同一首歌引燃。
他们不约而同地站起,举起双手,合着旋律,眼神坚定,声音嘹亮:
[穿过幽暗地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
灯光洒下,如月光洗过群山,映在一张张动情的脸上。
有人热泪盈眶,有人紧握双拳,有人轻轻拥抱身边人。
[穿过幽暗地岁月。]
[也曾感到彷徨。]
[当你低头地瞬间。]
[才发觉脚下的路。]
[……]
歌声中,有逃离过内卷的年轻人,有告别迷惘的中年人,也有正走在梦想路上的学生、工人、母亲、旅人……
这不是一场演唱会,而是一场心灵的回响。
当最后那句嘹亮的合唱回荡而起——
[心中那自由地世界。]
[如此的清澈高远。]
[盛开着永不凋零——]
[蓝——莲——花!]
全场齐声呼喊,
像是在山谷中炸开的风,
像是万千灵魂同时挣脱枷锁,
在歌声中找到那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