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徐止有些心累:“你听到外面的传言了吗?今日早朝之上我被弹劾,就是因为流言不止,几位御史说我后宅不宁,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徐母脸色变了变:“就因为几句流言……”
“真的仅仅的流言吗?”徐止有些失望,他定定的看着夫人再次问道:“夫人,你知道我朝重视嫡庶问题,诗诗她是养女,连庶出都不是,你现在连她换个下人都不愿意,却对躺在床上的亲身女儿不闻不问,还说那是流言吗?”
徐母嘴巴开开合合,始终没吐出来半句话。
“先前母亲夺了你的管家权,我是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如今看来,是母亲的深思远虑。”
徐止现在转过弯来,府中之所以安稳这么多年,是没遇上事。他为了自己的尚书位置,为了后宅的安稳,连个妾都没纳,万万没想到,夫人容不下的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一路来到常宁院,老夫人和二夫人已经等着了。
“母亲。”徐止行礼。
“坐吧,听说梦哥又去了婉婉的院子闹?”府中的动静,老夫人早已收到消息。
“先不提他,母亲,外面的风言风语可是有了对策?”徐止叹了口气,面色凝重的问道。
“怎么?影响到你了?”老夫人心中“咯噔”一声。
“早朝之上,被御史弹劾了。”徐止回答的有些疲惫,他每日都认真的做好分内的差事,结果没料到火在后院烧了起来。
这下老夫人坐不住了,她站起身急得用拐杖敲了敲地,真是追悔莫及,最怕的事还是来了:“本来我跟周氏商量让宗雨和宗梦出面,去给婉婉买些东西抵消流言,如今怕是不行了。”
“宗梦那个蠢货,别指望他了。”徐止提到二子就来气。
“既然如此,老婆子我亲自出府,去给婉丫头买些首饰料子来,这个时候出去虽少不得被人知晓是做给别人看的,但总归比不做的好。”老夫人多骄傲的人啊,尚书府的老夫人,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下身段。
“婆母,我去,我明日就出府去大肆采买一番。”二夫人连忙往自己身上包揽。
“你才刚刚管家,信服力不够,这事不能再出波澜,还是我去吧。”老夫人一锤定音。
徐止想了想,没想到他更好的办法只好作罢,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这件事赶紧结束。
“婉婉那边还要多注意,休养好之前,就不要让人再去打搅她了。”徐止嘱托道。
“好,今日是我的疏忽,没料到大小姐竟然带着二公子找了去。”二夫人见缝插针,把过错推到徐乐诗身上。
“最近府中也是,没事都在自己院子里待着吧,先安静一段时日。”老夫人听到徐乐诗,心里都开始不舒服了。
“母亲,还有这几次府中的的事很快就闹的人尽皆知,不得不防。”谁喜欢自家的事天天被人口口相传,何况是朝中的官员。
“母亲明白,这内宅的人,也该换换了。”老夫人有些挫败,还以为徐府是铁桶一个呢,没想到是个四处漏风的。
次日一早,老夫人亲自坐上马车,打着为刚归家的孙女买些物件的名号出府去了。
徐母昨日被夫君一顿训斥,辗转反侧了一夜,左思右想,决定要做回娘亲的样子,去看看自己这个从未在意过的亲生女儿。
徐乐婉原本计划着早上来个悠悠转醒,人还没睁眼,收到系统的播报,便宜母亲要来了。
算了,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徐乐婉安心的让系统又给她延长了一个时辰。
向来高冷的系统忍不住的念叨:宿主不可任性,已经不能再吐血了。
徐乐婉炸毛:你给我真吐啊?就不能拿点跟血一个颜色的掺和掺和吗?
系统:???
徐乐婉甩手:我不管,我这身子不能坏,坏了拿什么跟女主斗,你给我想办法。
系统:??
徐母来到海棠院,这次是夏辞守在床边:“大夫人。”
“婉婉怎么样了?”徐母在床边站住脚,看着依旧不省人事的徐乐婉问道。
“回夫人,昨日昏迷后还未醒来。”夏辞也不知这位大夫人怎么回事,老夫人,二夫人,连大人都亲自来过两次了,这位母亲才初次过来。
“唉,要是知道婉婉喜欢什么,我就送她一些,让她养病期间能开心些也好。”徐母自顾自的说道。
夏辞福至心灵:“夫人,昨日大小姐过来问过同样的话,二小姐说金簪子,金镯子她都喜欢。”
“啊?是,是吗?那我这就让人送套过来。”徐母没料到夏辞来这一句,顿时有些窘迫的回道。
没有多留,徐母站了会儿就走了,很快果然让丫鬟送来了套赤金镶红宝石头面,还带着一只赤金龙凤镯子。
夏辞代小姐收了。
徐宗梦日子过得苦,被祖母打过的伤刚好,接着被父亲打了,这次还更严重,直接揍了二十杖,尽管下人不管放开了打,那也是足足二十杖呢。
打完还得跪祠堂,屁股肿的想跪坐一会儿都不行。昨晚大哥过来看了看,安慰他几句,硬是没提去给他求情,让他郁闷至极。
这会儿吃过早膳正趴在摞一起的坐垫上让下人给自己屁股上药呢,外面人禀报大夫人来了。
“母亲~你可得为我做主啊,父亲翻脸无情,把我打的好惨。”
徐母还没走进祠堂,就听到徐宗梦开始鬼哭狼嚎。
“祠堂之内莫要喧哗。”徐母进来先训斥了一句,二子向来顽劣,从小到大都不知挨了多少次打了。
“母亲,你看看儿子啊,我最近连着被打了两次。”徐宗梦委屈到不行。
“知道被打还跑过去干什么?次次挨打,次次都不长记性,我看你这脑袋是个空的。”徐母看着儿子高耸的亵裤心中又心疼又生气。
“我怎么会知道父亲这次这么生气。”徐宗梦不满的嘟囔着。
徐母神情恍惚一瞬,记起了昨日夫君那失望的样子,她叹息一声走过去跪在一旁的垫子上拜了拜。
“母亲这是干什么?错是儿子犯的,母亲又没错。”徐宗梦脑子混归混,难得是有一份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