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姓刘的黄衣弟子从文豪峰偷摸跑来老人峰,手中大锤在石子路上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他一边走一边狞笑:
“狗杂种臭贱人,道爷我今天就要你死,把你的脑袋打烂,挖下你的眼珠子丢进炼丹炉当柴火用!”
他来到陈姬门前嘿嘿而笑,“陈姬,索命来了!!”
抡起大锤怒喝一声,重重的砸下,只听“哐当”一声巨响,木门被一分为二。
没有想象中的惊恐尖叫,也没有少年绝望的哭喊,空气中唯有沉默,好似枯坟的般的死寂。
刘姓弟子摸不着头脑的围着小房间转了一圈,发现整个房间空无一人,他甚至还点燃桌上的油灯,借着光亮又转一圈:
“奇了怪哉,方才那些小家伙还说这小杂种回家来着,怎么不在啊?”
用神识扫查一圈后,见四周当真没有陈姬的身影,他便干脆搬了条凳子坐在门口,双手拄大锤,等着陈姬回来就一锤打碎他的脑袋!
殊不知陈姬和青鱼儿二人在他打开房门的瞬间,便翻窗逃出屋子,此时正靠着墙根默默观察着刘姓弟子。
陈姬手捧着一盏燃烧着青绿色光芒的白玉油灯,后背紧贴墙面,用手语问青鱼儿:“我们说话他能不能听到?”
此时的青鱼儿就像一个货郎,全身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储物空间,香囊、火石、匕首、玉佩、金牌、银吊坠,腰间还别了一把短刀鞘。
“放心就好,这盏鬼灯是我们李唐王朝那位诗鬼李长吉,在誊写亲王祭文之时所点长明灯,就算那黄鼠狼是金丹修士,也无法发现你我二人行踪!”
听到“诗鬼”二字之时,陈姬有片刻失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问道:“黄鼠狼?”
青鱼儿一脸正经的点点头:“你看他长得尖嘴猴腮,还穿着一身破旧的黄色袍子,像不像民间故事里的黄鼠狼成精?”
陈姬翻了个白眼,心想那咱们这些穿灰衣的岂不是成了老鼠成精?
“他是奔着杀我来的,那我是不是可以将其反杀?”
青鱼儿使劲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他只是一个仗势欺人的仆人,再者说,如今的丹阳老头正边哭边修建新的洞府,哪有闲工夫管一个仆人的死活?
退一万步说,他是来杀你的,你不杀他那岂不是太过圣母?”
陈姬点点头,问道:“他是几境?我感受不出来。”
青鱼儿:“三境巅峰,已经到瓶颈了。你行不行,不行的话我来!”
陈姬摇摇头,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朝着门外丢去。
黄鼠狼眼神一凌,猛地冲出门外,举起大锤便是一锤砸下:“狗杂种!找到你了!”
这一锤并不是砸向鹅卵石,而是砸向了陈姬原先所站立之处:“杂种,这点小伎俩就想骗过老子!?”
一锤落空,陈姬和青鱼儿已经飞身来到五丈之外,同时也收起那盏白玉油灯,显出身形。
陈姬笑道:“师兄,单单是白天的几句口舌之争便要置我于死地,未免太霸道了些!”
刘姓弟子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去你娘的,谁是你师兄?今天我要是不打死你,就对不起这么些年在龙虎山修的道法!
原本是想把你的脑袋砸个稀巴烂,现在想想还是算了,我要用龙虎山的道术,将你炼杀!’
说着,他掏出三张符箓飘悬空中,张口吐出一口青色灵气,双指飞舞掐诀。随着黄鼠狼的低喝一声,三张符箓瞬间化为三柄纸飞剑,朝着陈姬激射而来。
陈姬眼中寒光一闪,同样张嘴一吐,嘴中寒光一闪,一道雪白剑光乍现。陈姬双指并拢猛地一指,飞剑之上七星闪耀。
少年眼中杀机涌现。
黄鼠狼瞳孔猛地一缩,眼看着三柄纸飞剑不敌陈姬的本命飞剑,他略作思索一咬牙,猛地一拍储物空间,周身出现两根金色丝线钻入纸飞剑内。
三把纸飞剑略作停顿后,在空中旋转一圈,以一种刁钻的角度冲向陈姬,围绕着他迅速旋转,范围也逐渐缩小,形成一圈圈的黄色漩涡。
陈姬深吸一口气,双手翻飞掐五雷指,随后五指如钩,隐约有雷光闪耀,只听“砰”的一声,那三把纸飞刀就被炸成齑粉。
同时,陈姬也口吐一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赵篆曾在小茅屋内留下两本书,其中一本五雷正法少年多有翻阅,也曾勤加练习,只是这还是唯一一次运用到实战中!
与此同时,飞剑北斗距离那黄鼠狼的眉心也只有一寸有余,他眼神中满是惧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打死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外门弟子,一个逃犯,居然有资格修习龙虎山的雷法。
更重要的是,这小杂种居然能学会?!
“陈师弟,我可是丹阳老祖的仆人,你…你今天要是杀了我,你…你可要想清楚后果啊!”
陈姬冷笑一声,单手猛地一推,飞剑北斗如获敕令般刺向这个傻逼。
黄鼠狼一咬牙,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猛地抛出一张黄纸符箓,身形迅速向后掠去。
“这可是锁剑符,可是师兄我花了十年时间才炼制成的宝贝,今天就用在你身上!
师弟,师兄我并无恶意,这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人挑唆…你我有话好说啊!”
果然,飞剑北斗被那一张小小的黄纸符箓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陈姬嗤笑一声:‘误会?我看你长得像个误会!’
说着,单手一抓,将飞剑攥在手中轻轻一晃,化为一把三尺气概,猛地冲向这黄鼠狼。
后者还要继续逃跑,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位身材高大的男子,是那一身花里胡哨的青鱼儿!
他哀叹一声:“吾命休矣!!”
满脸绝望神色,颤声道:‘二…二位,在下可是丹阳老祖座下童子,你们…你们若是杀了我,定会遭到丹阳老祖的报复,他小肚鸡肠……’
不等他把话说完,陈姬一剑已至,寒光一闪,挥剑剁掉他的头颅!
陈姬深吸一口气,一脚踹翻那无头尸体,仔细擦拭一番剑身后,张口将其吞入口中。
刚想开口向青鱼儿道谢,便听闻远处山中一声怒喝:
“庶子猖狂!安敢杀本座座下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