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金枝终于能睡上一个好觉。
魏雪琪是第二日才到了蜀地。
来到秦金枝的公主府时被震惊的简直是无以复加。
这也太奢华了。
她本以为镇北王府就已经够大气了,可这公主府感觉地砖都是用金子堆的。
侍女将魏雪琪引到秦金枝的院子。
秦金枝正躺在秋千上让四杀给她念故事。
四杀撅着嘴,拿着话本子背对着秦金枝坐着。
一看到魏雪琪,四杀立刻走上前将话本子递给魏雪琪,
“念!”
说完小跑着回了屋子。
魏雪琪一头雾水,“公主要听的故事,我给您念?”
秦金枝笑笑,“查的怎么样了?”
魏雪琪连忙说道:“公主,我先向你保证,我跟我娘对你绝无二心!”
秦金枝看向她,“那面具人逃到了沧州?”
魏雪琪哭丧着脸,“不仅逃到了沧州,走的还是我们的航线。”
秦金枝起身拍拍她的肩膀,“魏掌舵掌管着这么大的漕帮,自然不会连一条小小的航线都要她操心,底下的人收钱办事,连我都不知那人身份,更何况漕帮的人。”
魏雪琪上前说道:“公主,我已经给我娘去信让她派人去查,一有消息便会让她立即传信。”
秦金枝点点头。
这人一发现败露立刻逃走毫不恋战。
极乐天也算策划多年说,那么多教众说舍弃便舍弃。
这人不仅谨慎心也够狠。
最重要的是,听那面具人的意思,他们已经对她布局多年。
就连四杀都是他们送到她身边的。
京中若是真有这样的人物,倒是她走眼了。
这时秦伯站在门外求见。
秦金枝示意侍女去扶秦伯。
“您怎么过来了。”
秦伯一脸喜气洋洋的将一份礼单递给秦金枝。
“公主,这都是老奴准备带给王爷的东西,您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加的!”
秦金枝看着那长长礼单,就连蜀地名酒白首香都带了一车。
她挑眉,“你这是准备把成都府搬去京城么?”
秦伯笑道:“这些都是王爷喜爱之物,蜀地具京城甚远,带的少了怕王爷不够用。”
秦金枝将礼单还给秦伯,“您看见准备就好。”
秦伯接过礼单,“那老奴就接着去准备了。”
秦金枝看着精神头十足的秦伯有些好笑。
这老哥俩倒是互相惦记。
秦金枝回头看向魏雪琪,“去歇着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魏雪琪笑着说道:“不辛苦!”
等到魏雪琪去休息,秦金枝来到给公输止准备的院子。
公输止为了证明自己聪明的大脑,连夜将机关兽的图纸花了出来。
秦金枝到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有一个木头做的模型。
公输止看着秦金枝挑眉,“怎么样,你阿叔我技艺不减当年吧?”
秦金枝走到模型旁边,“我又没见过你当年,我见到你的时候你不是就因为跟子鸢姑姑的比试输了躲到扬州了。”
公输止又脱鞋准备去揍秦金枝。
“兔崽子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金枝围着模型跑,“本来就是,还不让说!”
模型被秦金枝撞了两下,当即七零八落的碎了一地。
公输止愣了一瞬,“兔崽子,我拼了一晚上!”
秦金枝撒腿就跑,“你这老头不靠谱还赖我,这东西一碰就碎能上战场么!”
公输止气的大叫,“这是模型!老子用来改图纸的!”
秦金枝翻身上了围墙。
坐到围墙上看着在墙下举着鞋的公输止,“阿叔,那一碰就碎的模型是什么好模型?你得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公输止四处张望,看到不远处的角落放着一梯子。
“兔崽子,老子今天今天非得抽你一顿!”
秦金枝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挑挑眉。
她还担心公输止多年不碰这些,手艺难免生疏会心生挫败。
若是盛年的公输止,哪怕是木头也能成为他手中的杀器。
不过他看起来心态还挺好。
秦金枝趁公输止去拿梯子转身跳下围墙跑了。
蜀地的温度比京城高了不少。
秦金枝趁着没那么热才独自出了门。
马车将她送到一处城外一处村庄。
此时正是各家吃饭的时候。
村里各家都有炊烟升起。
秦金枝悠闲的的四处查看。
今天粮食的长势不错,很快便能秋收。
秦金枝四处转了转,终于走到一处菜地。
然后,蹲下开始挖红薯。
挖了几个大大的红薯,菜地旁忽然冲出一阿婆。
“小贼!敢偷老娘的红薯!”
秦金枝抱着红薯起身,笑呵呵的转身,“阿婆,好久不见。”
那阿婆手上还抄着家伙,在看清秦金枝的脸,手硬生生的停在空中,“你这丫头怎么来了?”
秦金枝嘻嘻一笑,“想吃您的烤红薯。”
阿婆一脸嫌弃的接过秦金枝手里的红薯用身前的麻杉包住。
随后将蹭到秦金枝身上的土拍掉,随后转身向着不远处的房子走去。
“跟上。”
阿婆的脚步稳健快速,完全不似老者。
秦金枝随手扯下一根狗尾草吊在嘴里。
将双手背在脑后,一脸惬意的跟着那阿婆回家。
一进到院子,一阵浓厚的酒香。
秦金枝笑着问道:“您又酿逍遥醉了?”
阿婆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倒是嘴壮,今日刚开封的新酒。”
秦金枝笑着说道:“让胖爷知道非得嫉妒死我,上次给他带的逍遥醉他到现在都没舍得喝。”
阿婆轻笑了一声,“你这丫头惯会哄我。”
她手脚十分麻利的将升起火给秦金枝烤红薯。
秦金枝就蹲在她旁边。
阿婆拍拍她的头,“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酒。”
秦金枝拉住她的手,“算了阿婆,我现在不能饮酒了。”
阿婆刚出现不解的表情就听到秦金枝说道:“阿婆, 跟我回京吧,我只能活三年了。”
秦金枝的话一出。
阿婆当即愣在原地,“你说什么?”
秦金枝捡起柴火扔进火堆,笑着对她说道:“我中了碧落之毒,只剩三年寿命了。”
阿婆当即红了眼眶,“是谁!”
秦金枝拿起一根树枝扒拉红薯。
“我已承了世袭罔替,准备接手镇北军,萧将军可愿回来帮我?”
谁能想到这乡间妇人便是曾经镇北军中的唯一女将。
当今天子的胞妹,萧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