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致河在新加坡并购案延期,归程推迟了一周,路风高兴得要命。
“天助我也。”他把冰镇橙汁贴到谢蓝玉颈侧,“周承组了局,中午去吃饭。”
谢蓝玉翻身把被子裹成茧:“不去。”
“去嘛宝贝,我们都在家里待了三天了。”路风从谢蓝玉身后压过来,“不是酒吧,也不是夜店,那地方你肯定喜欢,周承订的私房菜馆,二楼还有独立露台。”
路风蹭着谢蓝玉的发梢,“我保证,就浪这一个星期。等我爸回来,我们一起去公司实习。”
谢蓝玉微微诧异,半信半疑道:“你打算去公司?”
“是啊,绝对不食言。”路风发誓道。
谢蓝玉想了想,“几点吃饭?”
路风笑着亲过去,“现在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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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里的枫香大道落满蝉蜕,谢蓝玉跟着路风拐进青砖灰瓦的会所。
周承从雕花窗边探出头:“卧槽路风真把人带来了!”他胳膊肘撞了下玩手机的夏景耀,“老三快看!”
夏景耀金发挑染的蓝毛晃了晃,盯着两人交握的手,“你们真在搞对象?”
他围着二人转了两圈,简直不敢置信,“你俩真从死对头搞到床上去了,路哥你居然喜欢男的??”
谢蓝玉想抽出手,路风不准,抬脚朝夏景耀踹去,“你在墨尔本挖矿呢?消息滞后半年了。”
夏景耀感觉世界都被颠覆了,“上个月承哥跟我说,我还当他编段子。”
“行了,没看见我们家学霸脸皮薄啊,不许说了。”路风已经扯开领口两颗扣子,“空调调成松林模式,香薰换成雪松。”
他拉着谢蓝玉坐下,扭头轻声细语道:“你瞧着这环境,没骗你吧,只叫了他俩,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人。”
周承头一次见路风这样,对着谢蓝玉道:“你可是太有魔力了,你看给我们路哥调成什么样了。”
路风扭头就骂,“滚蛋,我们家学霸胆子小,不哄着怎么办?”
周承彻底服了,揉着脸说:“这腻歪劲儿,比我和我女朋友刚在一起时还夸张。”
谢蓝玉清了清嗓子,“你差不多行了。”
“好好好,你说行就行。”路风眉眼带笑地应道。
夏景耀夸张地打了个寒颤,“路哥谈恋爱可真是大变活人啊。”
“这算什么。”周承转着打火机嗤笑,“过完年,谢大神提前返校,某人跟游魂似的在街上转悠,大冬天洗完澡就跑出来,差不点没冻死在街边。”
夏景耀瞪大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不是吧路哥,你居然还有这种黑历史!”
路风恼羞成怒地抄起抱枕砸向对面,“吃饭堵不住嘴?”
服务生恰时端着砂锅进来,党参乌鸡的雾气漫过水晶吊灯。谢蓝玉垂眸转动骨瓷勺,突然问:“你就是这么冻病的?”
路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哪有的事,别听他们胡扯,我那天发烧是因为打一下午球,又喝了冰饮料,哪是什么大冬天洗澡冻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谢蓝玉撇了撇嘴角,“哦。”
周承和夏景耀捂着嘴憋笑,端起乌鸡汤干杯,边喝边挤眉弄眼。
“太好磕了,啊不是,太好喝了。”夏景耀说。
周承笑得肩膀直抖,附和道:“确实好喝,就和看路风追人这场大戏一样,越品越有味儿。”
路风无视对面的插科打诨,桌上的菜统统夹给谢蓝玉,“快尝尝。”
然后往谢蓝玉碗里盛了满满一碗汤,又用纸巾仔细擦去碗边的汤汁,柔声道:“这汤养人,你多喝点。别理他们,就知道瞎闹。”
谢蓝玉嘴角挂着无奈的浅笑,“我自己能夹。”
夏景耀看着谢蓝玉那张惊艳的面容,目光不禁直直盯着,“啧啧,怪不得路哥栽得这么彻底!大帅哥你笑起来那模样,简直自带柔光滤镜,换我我也天天给你夹菜!”
路风一个眼神扫过去,“闭上眼睛,少惦记。”
周承笑得嘎嘎乐,“你可真是大情圣!”
路风懒得回怼,几人渐渐静下来吃饭,这家小馆人不算多,窗下能看到路人沿着蜿蜒的石子路前行,不远处传来悠扬的古筝曲,抬眼望去,对面是一座茶社,很是清幽。
谢蓝玉确实挺喜欢这里,比起聒噪热闹的地方,他更愿意在这儿待会儿。
饭吃一半,路风突然在桌下捏他手指:“洗手间在竹林后面,陪我去?”
青石小径蜿蜒至假山深处,蝉鸣声被水榭琴音隔断。路风把人抱上洗手池,薄荷漱口水的气息混着松木香撞上来,“补偿我。”
谢蓝玉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几个月前,感冒高烧的人从沂城一路追到学校。
路风指尖摩挲对方脖颈,“老子这辈子第一次坐那么久的火车。”
谢蓝玉突然咬住他下唇,薄荷味儿混着竹叶清香在齿间漫开。路风闷笑着摸进他衬衫下摆。
“老三送的养生酒真难喝....”路风扣紧人的腰,“还是这里酿的甜。”
舌尖撬开唇齿的瞬间,智能马桶突然播放起交响乐,路风把谢蓝玉的衬衫卷到胸口。
镜面倒映出他后背的抓痕,像某种隐秘的勋章。
“够、够了。”谢蓝玉推他汗湿的额头,“回、回去.…..”
“回哪儿?”路风笑着,“回饭桌上亲你你让吗?”
谢蓝玉轻喘着,抓紧了路风的衣服,他被吻红了面颊,半晌说:“回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