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发出破碎的嘶吼,双手抱住头,指甲深深地刺入头皮。
他无法呼吸,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无数把刀子同时搅动。
他一直敬爱的父亲,竟然是害死母亲的帮凶!为了讨好所谓的圣使组织,竟然亲手将自己的妻子送入虎口,导致母亲受辱后绝望跳楼!
这份残酷的事实,如同最锋利的刀刃,将他内心深处所有的美好和信仰,一点一点地撕裂,碾碎。
“啊——!”刘然猛地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愤怒、悔恨和绝望,他猛地跪倒在地,双拳狠狠地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直到拳头血肉模糊,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他的眼泪混杂着血沫,从脸上滑落,他颤抖着身体,像个被抛弃的孩童,发出绝望的呜咽。
精神,在这一刻几近崩溃。
王叔冲上前,想扶起刘然,却被他猛地甩开。
刘然双眼通红,如同受伤的野兽,他猛地抬头,看向叶空,眼中不再有怨毒和不甘,只剩下深深的迷茫和一丝,前所未有的感激。
刘然的声音沙哑,带着哭腔,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着叶空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谢谢你,让我知道了真相。”
他知道,这个真相,是他用尽一生也无法查到的。
他之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猜测,都只是触及了冰山一角,而叶空,却轻而易举地,将这事实,呈现在他面前。
他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向叶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示:“今日之恩,刘然永生不忘。”
“圣使组织!我刘然此生,必与他们不死不休!叶少,如果您日后有任何需要,刘然定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他没有明说,但他话语中的“任何需要”和“圣使组织”,已经清晰地表达了他未来合作的意愿。
他知道,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圣使组织这等庞然大物。
而叶空,一个能够掌握如此隐秘且致命证据的人,一个能够让宗师巅峰的王叔,都自认不敌的强者。
一个能够让余羡那等人物,都俯首称臣的阁主,无疑是他目前能够找到的最佳盟友!
刘然挣扎着站起身,在王叔的搀扶下,他再次对叶空躬身行礼。
然后,他看了一眼会议室中面色复杂的苏氏高管们,又看了一眼赵林,最终,带着满身狼狈和破碎的心,在王叔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苏氏集团会议室。
会议室里,死寂一片。
所有苏氏集团的高管们,都呆若木鸡地看着刘然离开的方向,又看看叶空,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敬畏。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切,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省城刘家少爷,如何从嚣张跋扈到跪地求饶,再到彻底崩溃,最后带着满身伤痕和绝望离开。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这个,曾经被他们视为“傻子”的叶空!
“这……这真是叶少爷做的?”一名副总颤抖着声音,打破了沉寂。
“他竟然轻易就解决了,那份百亿合同危机?”
另一名高管激动得满脸涨红:“何止是解决他简直是碾压!刘然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太不可思议了!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未见过如此手段!”
高管们议论纷纷,看向叶空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轻视,只有深深的敬畏和一丝狂热。
他们知道,苏氏集团,今天算是彻底化险为夷,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叶空。
苏知月同样困惑。
她呆呆地站在叶空身边,看着他那张依旧纯真无邪的脸,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回想起公司最近发生的一切:那个突然出现,药效惊人的新药药方;那笔雪中送炭,及时解决了公司燃眉之急的神秘资金支持。
以及今天,那份百亿对赌合同,竟然被叶空轻描淡写地化解了,甚至还让刘然自愿作废,赔礼道歉。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巧合到让她无法解释。
她的目光落在叶空怀里抱着的两件古董上,又想到他之前对古董的“特殊直觉”,以及他对金扬的雷霆手段,和在余羡面前展现出的“高深莫测”。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心头疯长:难道,这一切都与叶空有关?他根本不是傻子,他只是在伪装?!
她看向叶空,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复杂。
叶空感受到苏知月探究的目光,他转过头,脸上再次浮现出那副天真无邪的笑容。
他轻轻地拍了拍怀里的古董,语气轻柔,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知月老婆,你看,我说了会搞定的吧?”
他指了指刘然撕碎的合同残骸,又晃了晃手中的古董,天真地说:“我跟那个叔叔做了个交易,我告诉他,这些都是好宝贝,让他以后别再欺负知月老婆了。”
他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捂住肚子,可怜兮兮地看向苏知月:“知月老婆,我肚子饿了,我们去吃饭好不好?”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仿佛瞬间从掌控全局的强者,变回了那个需要人照顾的“傻子”。
苏知月看着他,心中的疑问和震惊并未完全消散,但面对他那无辜又可爱的样子,她一时间也无法深究。
她只能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个“解释”,但心底那颗怀疑的种子,却已悄然扎根,生根发芽。
“好,我们去吃饭。”苏知月轻声说道,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叶空满意地笑了,他抱着古董,拉着苏知月的手,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蹦蹦跳跳地离开了会议室,完全不顾身后目瞪口呆的苏氏高管们。
走出会议室,叶空的眼神深邃了一瞬。
他知道,刘然这条线,算是彻底被他掌控了。
刘韬的罪行,也将成为他掌控刘家的重要筹码。
圣使组织,张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