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02年的11月中旬,党的十六大在北京召开举行。十五届中央委员会,作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开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的报告。大会总结过去5年的工作,阐述全面贯彻“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的根本要求,提出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奋斗目标。
接着,“三个代表”重要思想,确立为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
十六届一中全会,选举出了新一届的常委,完成了新老交替。
也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广东的佛山,出现了一名,患有不明病例的病人,这一例病人,最后被确定,得的是非典型肺炎。
这一年的年底,在甘肃省酒泉市,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中国成功发射“神舟四号”飞船,进行无人状态下,全面考核的一次飞行试验。这为后来的“神舟五号”,载入飞船升空,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003年的新年伊始,中央农村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大会提出,必须统筹城乡经济社会发展,把解决好农业、农村和农民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放在更加突出的位置。要坚持“多予、少取、放活”的方针,发挥城市对农村带动作用,实现城乡经济,社会一体化发展。
“三农问题”,一直是党和国家,最为关注的问题。之后,中央和国务院,联合发出了,《关于做好农业和农村工作的意见》。
《意见》提出,要加快农业区域布局调整,建立健全统一、权威的农产品质量标准体系,全面实施“无公害食品行动计划”。扶持龙头企业,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改革农业科技推广体制,加强农村市场建设。加强对农民,进城务工就业的服务和管理,维护农民工的合法权益。落实农村土地政策,维护农民合法权益。继续推进农村税费改革,切实减轻农民负担等,共计十九项措施。
这一年的春天,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在北京举行。第四代人,正式接班。
正当我们国家,政治稳定,大力搞建设,发展经济,促进民生的时候,远在中东的伊拉克,却爆发了危机。接着,美英联军,绕开联合国,以“斩首行动”,揭开了伊拉克战争的序幕。
伊拉克首都巴格达,遭到美军轰炸。
这一年,注定又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国增坐在沈阳办事处的办公室里,正在看着电视,沈阳电视台新闻主持人,正在播报着:“截止今日,我市新增疑似病例65例,其中和平区23例,沈河区25例......”
非典型肺炎,在全国范围内,全面爆发了。
村上的小学,早已放了假,小孩子们哪里知道,这“非典”是什么。他们只知道,因为非典,学校放假,不用上学了,这真是好事。
按照学校的要求,学生们每天,都要给学校报体温,要每天测量自己的体温,写到发的纸上,往教育局报。但刘旭的家里,哪有什么体温计,每天胡乱的在表上,写个温度,要么36.5,要么36.7,只要是一个正常的体温就行。
不光是刘旭如此,每个学生都这样,谁还天天有时间,有心思,测量体温,精准无误的,往上面报呢?
即便是足不出户,秀峦也通过看电视,知道了外面,非典闹的厉害,她担心远在沈阳的国增,每次国增打来电话,秀峦都会问上几句,沈阳那边的情况。
“家里怎么样?”国增在电话里问。
“家里都还好,没什么事,学生们都放假了,大队的喇叭里,每天都让测体温,让在家里消毒,不让出门,但我看家家户户,也都没当回事。”秀峦道:“你现在,出门还多吗?”
“不怎么出门了。”国增道:“商场里冷冷清清,即便是开着,也没人逛商场了,这几天,商场也封控了。”
“出门,可记得戴口罩啊。”秀峦道:“人家说,非典这玩意,都是靠空气传播,出门得戴口罩。”
“戴啊。”国增道:“里三层外三层的,带好几层呢。”
“工作呢?”秀峦继续道:“闹非典了,这业务,还跑不跑了?”
“跑什么业务啊?现在,谁还跟你谈业务,每天就在家待着,没事干。”国增道:“一个非典,弄的上学的也不上了,上班的也不上了,我看,社会都半瘫痪了,弄的大家,人心惶惶。”
“咱村上,倒是没这样,唉,毕竟是村上,哪里有城里,那么多事,除了孩子们不上学,每天该干嘛就干嘛,啥也不耽误。”秀峦道:“不让出门,可谁能管得住别人的腿?家里每天,照常有来串门的。”
“秀峦,要不,我回去吧。”国增道:“在这待着,可太没劲了,还不如回家呢。”
“你回来?”秀峦道:“人家让回来吗?不说现在,都不让出门吗?火车还通吗?”
“通。”国增道:“能坐火车。”
“坐火车,这路上人多人杂的,万一再给传染上了呢?”秀峦依旧担心。
“哎呀,没事。”国增不以为然:“火车站,照常每天有人,人也不是那么多。不回家,我每天待在这,实在是没事干。”
“那行,你自己看着安排吧。”秀峦:“不过,村里的大队,现在也管了,说外面回来的人,得隔离,不隔离,也得天天报体温。村口的路边,都留了人,每天在那蹲着呢。”
“村里也管控了?”国增道:“我住的这小区,也是管控人员的流动,看来哪里都一样。”
挂了电话,国增又给科长郑连城,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说了一下,沈阳的非典情况;“现在,商场没人了,要出去见经销商吧,人家也是不见,都想着减少人员的接触,我留在这,货也卖不出去,我看,不如我回家吧。”
“嗯。”郑连城道:“国增啊,我这的情况也一样,我也正琢磨,这几天,先回家待着吧,非典闹的,什么也没法干了。我看,咱就都先回家吧,我晚上给厂长打个电话,请示请示,咱这群跑业务的,没必要都在外面耗着。”
待到晚上,国增接到了郑连城的电话,销售科放假,大家可以回家了。
买了票,国增坐上了火车,火车上的乘客,虽然零零散散没几个人,但各个都跟他一样,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戴着口罩,国增更是看到,有个人戴着防毒面罩。
纵使车厢里闷热,也没有人摘下口罩透口气,国增就这样,一路戴着口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到了沧州火车站。
往日的沧州火车站,那是门庭若市,现在呢,真是门可罗雀。国增不敢停留,又坐上大巴车,从沧州市区回家,大巴车到了大梨园的村口,国增下了车。
村口的确设了路障,但看守的人,不知道去哪了,国增穿过路障,回了自己的家,进了家门,他这才摘下口罩,又从包里,掏出消毒水,给自己的全身,消了消毒。
还没等喘口气,村支部的大喇叭却响了:“刘国增,刘国增,请速来大队,请速来大队。”
“得,不知道谁看到我了,报告给大队了。”国增笑着道,又戴上口罩,去了大队支部。
先是测体温,接着,填写外来人员个人信息,要往上报,国增按照村支部的要求,全都做完后,这才回家,大队书记,再三叮嘱:“可千万不要出家门,不要跟村里其他人接触。”
“行。”国增知道,如今的自己,可是村上的重点关注对象了。
当然,国增从沈阳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家里,每天会时不时的,有两三个邻居,来家里串门。但自打他回来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人,来国增家了。大家私底下都议论,这刘国增回来了,可千万别去他家了,没准,他就把非典给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