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澜冷哼了一声,说道:“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上,给我乱刀砍死他。”
身边的士兵们应声上去,只是不知为何,还没走几步,却突然东倒西歪了起来,而正在跟云苓对战的士兵们也一样,仿佛喝醉了一般,脚步虚浮,手上也突然无力,眼睁睁看着云苓的银丝剑飞过来,却无法躲过,很快就被云苓又杀掉几十人。
楚霄澜大惊,正想上前一步看看是怎么回事,却是突然感到脚下一软,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他忙用剑撑住身子,抬头看向云苓,问道:“你...怎么下的毒?”
云苓身边的人已经全部倒下了,他再次一步步走到楚霄澜身边,有士兵还想爬过来拦他,却被云苓一脚就踢开了,他在楚霄澜面前蹲下,笑了笑,说道:“不是毒,是特制的软筋散而已,我只是命人把软筋散洒在了火里,药力随着浓烟飘散出来,如今这里的空气当中全都是软筋散,别说你的十万大军,就是再来十万,也全都得倒下。”
“你...你居然用阴招...”楚霄澜咬牙切齿的说道。
云苓不以为然的一笑,说道:“你们军中不是有一句话,叫做兵不厌诈吗?何况,我是为了京城数以万计的百姓,用点小小的手段,又有何妨?”
楚霄澜用怨毒之极的眼光看着云苓,这时覃三英跑了过来,对云苓说道:“倒下了一大半,还有一部分比较机警的,及时蒙了口鼻,此刻还在跟六扇门的人厮杀,有很多人都受伤了。”
云苓毫不犹豫的又放出一支信号箭,顿时,山坳上面喊杀声震天响起,楚霄澜惊恐的抬头,便看到上面人头攒动,一面面大旗迎风飞舞,上面写着不同的姓氏,他喃喃的道:“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你们怎么可能调集到这么多军队过来?”
云苓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胜券在握?很抱歉,再次让你失望了,其实陛下早就知道你潜伏在这里了,所以早做好了埋伏,你以为你有十万大军就可以直入京都,告诉你,做梦,大金如今固若金汤,任谁,都休想染指分毫,当今陛下运筹帷幄,爱民如子,就凭你,也想取而代之?”
他说着,抓起楚霄澜,飞身上了最近的一座还没被烧毁的营帐蓬顶,运足内力说道:“所有将士听着,我乃大金六扇门总捕头云苓,也是本次战事的总指挥使,秦王楚霄澜在此,尔等如若现在放下兵器,弃暗投明,我保证,不追究你们的责任,我知道,一切都是这个乱臣贼子逼迫你们的,当今陛下圣明,从不滥杀无辜,也向来优待俘虏,但如果你们再负隅顽抗,大军就在上面,你们今日就只能埋骨在这山坳当中,何去何从,我数三个数,你们自行抉择。”
这番话,云苓以内力传出,不但山坳中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连山坳外面树林中的白芷,凌霄,林栖梧和楚霄翰,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凌霄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喊道:“少爷成功了,他抓住楚霄澜了。”
白芷一行清泪滑落脸颊,嘴角却扬起笑容,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心疼,云苓身上还有伤,却在里面面对十万大军,力挽狂澜,也不知道疼不疼。
林栖梧点头,说道:“擒贼先擒王,抓住秦王,再用八千人马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来,震慑里面的士兵,最后再恩威并施,真乃将才。”
楚霄翰也是激动万分,说道:“我皇兄果然没有信错人。”
山坳中,所有人都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站在蓬顶身姿挺拔的云苓,还有一滩烂泥一般的楚霄澜,心中不自觉的在做比较,四周虽然有十几万人,却是寂静无声,只听到云苓淡然的声音。
“三!”
“二!”
“一!”
一声兵器落地声,又一声,再一声,很快,整个山坳中都是兵器落地的声音,云苓暗中松了口气,在楚霄澜的耳边说道:“你又败了,你这辈子,都做不了皇帝了。”
楚霄澜喃喃的道:“我不信,我筹谋了五年,好不容易等到今天,为什么,为什么?”
云苓抓着楚霄澜落地,唐靖澜和顾骁腾已经飞身赶到了他身边,云苓说道:“上去找城北驻军,带人先将所有人都绑起来,等候发落,带所有受伤的兄弟出去治疗。”
两人应声去传令了,楚霄澜这时突然说道:“不,我才是真命天子,我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是皇帝,是楚霄庆,是他抢了我的皇位,父皇早立了传位诏书,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云苓冷笑一声,说道:“传位诏书?你可知为何户少君二十年都没找到这个东西吗?”
楚霄澜抬眼看着他,一脸狼狈的问道:“为何?”
“因为,早在二十年前,你的父皇就觉得,你担不起这个职责,所以他传令给户三爷,让他早把那封诏书给销毁了,所以,传位诏书,早就不存在了。”
“什么?”楚霄澜瞪大了眼睛,“不可能,父皇不可能会下这样的令,那是他对我母妃的承诺,他怎么可以出尔反尔?”
“你为什么不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如果你不是这么残暴,如果你能仁心仁德,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先帝怎么会自毁承诺?可是你呢,自小残暴成性,滥杀无辜,如果你这样的人做了皇帝,百姓还会有好日子过吗?大金又能撑多久?楚霄澜,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云苓说完,不想再搭理他了,命人将他押到外面树林当中,他也跟着出去了,这次大战,他用最少的人,解决了十万大军,虽然已经将损失降到最低了,但这些损失却都是他六扇门的人,北城驻军毫发无损。
到了树林,云苓就看到一地的伤员,白芷和林栖梧正忙的焦头烂额,户三爷也在帮忙,里面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外运送伤员以及阵亡的尸体,看着那些尸体一个个熟悉的面孔,此刻却躺在地上毫无生机,云苓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