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婴食了饭,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大屋书房,坐下来看兵书。
洛阳这一趟收获巨大,就是没怎么看书,也没有怎么锻炼身体,习练剑术。
有句话说的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他得好好补回来才行。毕竟是秦王36年了。
那个鲸吞天下,又一鲸落,万物生。
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却全给后人做嫁衣的始皇帝,明年就死在了求仙路上。
他没有看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哭着走了进来。他转头看去,便见章鲶鱼眼睛红红的走了进来。
晋安也跟了进来,但看了一眼韩婴之后,就转身走了。
“鲶鱼。莫哭。过来坐。”韩婴轻轻叹了一口气,放下竹简,拍了拍自己身旁草席,说道。
章鲶鱼长了一岁,又因为现在衣食无忧,可以说是女大十八变。
她肌肤白皙,五官渐渐张开,而小脸渐渐缩小,现在已经不是可爱的圆脸,而是微带婴儿肥的小脸。
比去年长高了一些,着崭新的布裙。
她抽泣着走到韩婴身旁坐下,抬起小脸蛋问道:“婴兄长。听说你要成婚了。”
刚才迎接的人之中就有她。她看到许久没见的婴兄长,可开心了。但当她从兄长的口中得知婴兄长要成婚了,多开心就有多伤心,哭着跑来了。章鲤试图阻拦,但没拦住。
“啊。吾等渐渐长大,总有这么一天的。”韩婴取出手帕给她擦了擦脸,握着她的小手,柔声却残酷道。
“呜呜呜。”章鲶鱼又哭。韩婴没办法,只能看着她哭。等哭了许久,她才止住哭声,抽泣问韩婴道:“但是啊。婴兄长。我不想嫁给别人。我能做你的妾室吗?”
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蓄着泪水,却满脸期待。
韩婴沉默了一下,然后问道:“鲶鱼,你知道妾室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章鲶鱼的眼睛闪闪发光,说道:“但我不在乎。反正我们家也只是捕鱼的。我父母也不会反对的。”
她害羞又大胆的搂住了韩婴的腰,把头靠在他的怀中,说道:“婴兄长。我想与你过,不想嫁给别的男子。”
她才十三岁啊。韩婴长叹了一声,内心涌现出怜爱之情,抱住了章鲶鱼,轻拍她的小背,叹道:“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本来你应该是我的妻子。是我辜负了你呀。”
如果不是他穿越了,章鲶鱼有极大可能性是韩婴的妻子。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一家是捕鱼的。一家是种田的。
门当户对。
就像韩梁与王氏。
但是一切都改变了。
“婴兄长?”章鲶鱼抬起了头,又想哭。却是没有听见韩婴明确的回答,以为韩婴不要她。
她才不嫁给别人呢。不要。
韩婴笑着拿起帕子,擦了擦她还是微圆,但白里透红粉嫩的小脸蛋儿,说道:“嗟呼。我们一定会相守到白头的。”
“嘻嘻。”章鲶鱼破涕为笑,一脸幸福。
章鲶鱼痴缠了韩婴许久,直到韩婴都腿麻了。他没办法把晋安叫了进来,让她带着章鲶鱼去玩。
她们关系很好。
章鲶鱼说白了还是个孩子,很快就跟着去玩了。
章鲶鱼走后,韩婴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赵臧的面容,感慨道:“从此之后我就是别人的丈夫了。在外我是韩王,在内我是郎君啊。”
“感觉就像是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滚滚车轮向前而去。”
韩感慨了一下后,又拿起了兵书,打算继续看书。晋安却又回来了,躬身行礼道:“公子。家父求见。”
韩婴只得放下书,让她去把晋成请进来。
晋成进来后先行礼,等坐下后,才说道:“恭喜公子获得了韩氏的支持。”
韩婴知道他有话说,笑着道:“直说无妨。”
晋成这才斟酌了一下用词,说道:“公子。虽然您获得了韩氏的支持,食客、家臣数量大增。有数十骑兵。但一来这些人都是精壮汉子,每天吃用。四季衣裳、俸禄、建造住所,还有战马的吃用。马不精养,就要掉肉。掉了肉,就成劣马了。我们家虽然有捕鱼、酒肆生意。还有庄园外的千亩土地。但也是入不敷出的,长此以往,我恐怕撑不下去。”
韩婴一听这话,顿时书也不香了。捏着下巴,低头沉思了起来。
人马强壮自然是好的,但也带来了种种问题。
就算将兵百万,要是后勤跟不上,大军灭亡就不远了。
他有点后悔当时把那些黄金散给宗族了,好歹留下一点啊。
但事情都做了,悔之晚矣。
然后,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准岳父身上。南宫君赵氏富甲一方,未来婚嫁。赵臧的嫁妆一定不菲。
然后,他又觉得花妻子的钱养自己的门客,既不体面,又不是长久之计。
还是得另外寻找赚钱的办法,才能把门户立起来。韩婴想了一会儿之后,还真有了一个主意。
他以前也看了不少的穿越小说,对一个赚钱的生意,印象特别深刻。似乎可以试试。
他展颜一笑,对晋成说道:“晋公。你说的问题,我已经知道了。等过些日子,我再与你详谈。”
顿了顿,他称赞道:“晋公。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我没有在家的这段日子。你管家都很好。现在我家大业大,需要家令来管理。等明天我当众宣布,命你为家令。掌家中之事。”
晋成有些惊讶,但从容拱手道:“谢公子栽培。”
不是他吹牛,他管家确实很不错。内外肃然,井井有条。很有资格做这个家令。
韩婴微微一笑,让晋成离开了。他又取出了一张丝绢,提起笔沾染了墨汁,在丝绢上写写画画。
这个时代还没有真正的纸。
纸就是指丝绢。一般贵族用它通信,写文章。庶民是用不起的。
韩婴很快写完了,拿起丝绢吹干了墨迹。又有点不确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这个方法是正派的,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行。如果不行,就只能用妻子的家产养自己的食客了。”
“嗟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