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后,黥布军的一口气也泄了,少数人甚至身躯一晃,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气,大量流汗,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叫。
“将军威武!!!!!!!!”
无论出击的士卒,还是留守的士卒都是跟随大叫了起来。
一时间“将军威武”的声音形成浪潮,向四方扩散。
“哈哈哈!!!!”黥布笑的更狂了。笑过之后,黥布让人杀死还活着的秦军士卒,救治己方伤兵,派人拾取战场上的铁甲、兵器、箭矢。
尤其是铁甲与箭矢。
防守营寨需要大量的箭矢,但他带来的数量不多。
铁甲就更不用说了,乃是保命之物。
这些事情都不需要黥布操心,他下令之后,便率领自己的亲兵回到了营寨,进入了甬道改建的内城帐篷内。
“哒哒哒!!!!”
亲兵心怀敬畏的上前为黥布解下甲胄,医者提着药箱疾步赶来。
黥布受伤了,有三处箭伤,一处钝伤。右胸被长矛刺了一下,要不是铁甲挡着,人就没了,现在隐隐作痛。
医者小心翼翼的用火烧灼小刀,上前先为黥布挑出了其中的箭头,箭头落在盘子内发出叮咚声
挑出箭头之后,医者为黥布敷好金疮药,并用麻布绑好伤口。
黥布身躯强健,全身都有厚重的脂肪层,肉体防御力很强。但这种级别的疼痛也让他汗如雨下。
但他的身体却始终能一动不动,神色也如常。
等医者折腾完了,他对亲兵说道:“上酒。”
“是。”亲兵对黥布越发狂热崇拜,大声应是,转身下去了。不久后亲兵抱着一个大酒瓮回来。黥布拍开封泥,大口大口的喝酒,等喝饱了。
他打了一个充满了酒气的饱嗝,对亲兵说道:“我要睡个痛快,明日再战。”
“防御营寨的事情交给将军们。”
“呕!”说罢,他又打了一个饱嗝,起身进入了内帐躺下,很快就鼾声如雷。
亲兵传达下了军令,凡与黥布出击的精兵都饱食一顿,立刻休息。
没有出战的精兵准备防守。
..........
棘原。
秦军大营,大帐内。
章邯神色大变站起,但很快就又坐了回去,对亲兵挥手道:“下去吧。”
“是。”亲兵吞了一口唾沫,火速离开了。
“司马欣这个......三万虎狼之兵都能被黥布五千精兵击破?我大秦真是无人可用了。”章邯愤怒又无奈,脑海中浮现出了上一次战败的场面。
刘邦、龙且、项羽、黥布。楚军猛将多如牛毛,反观大秦!!!!
“没关系。只是一场击溃战,士卒伤亡其实不多。小小的失败无损大局。黥布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章邯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前方的战况还很乐观。他麾下有二十万虎狼之兵,难道还对付不了黥布临时建造好的营地?
章邯想到这里就继续调兵遣将,往甬道前线增兵,务必要杀死黥布。
夺回甬道。
.........
次日中午。
黥布营寨。
昨日秦军就开始攻打黥布的营寨了,黥布不为所动继续鼾声如雷,仿佛要消耗自己的脂肪层治疗好受的伤。
黥布军因为黥布大胜,所以士气特别高昂,仿佛无敌一般。战斗力狂飙。
这便是“兵法:先胜而后守。”
昨日激战半日,当夜黥布军士卒就继续堆高营垒,把简易的营寨修葺的似模似样了。
今天秦军的进攻从天刚亮就开始了。拥有除了投石机之外的各种各样攻城器械。
秦军一波波的扑上来,与黥布军展开激战,死在营寨上下的人不计其数。
鲜血成了护城河,空气中泛着让人作呕的味道。
“咚咚咚!!!!”
“呜呜呜!!!”
“杀!!”营寨之上。一名黥布军士卒浑身是血,半步也不退,睁着滚圆的眼睛,用长矛捅死了一名秦军士卒,大笑道:“将军正在休息。秦贼休想踏入营寨一步。”
“啊!!!”他话音刚落,便脖子中了一箭。他惨叫一声,没有怨恨,只是很平和的死了。
在这战场之上,被杀与杀人是平等的。
他早有觉悟。
黥布早就醒了。先起床饱食了一顿,然后才洗漱换了伤药,坐了半个时辰。
他的身体不如昨日,但还能出战。
当然,他也别无选择。
这一战能够相信的,不是这座可笑的营寨。而是他黥布。
项羽就是为此而派遣他来的。
黥布忽然一抖身躯站起,对亲兵说道:“精选壮士一千人,披双层铁甲与我出战。为我披甲。”
“是。”亲兵看着这位仿佛是打不死,锤不烂的战将,愈发狂热,大声应是后下去了。
无论亲兵还是壮士,黥布只精选了一千人。
“健儿们。随我冲阵。”黥布大笑了一声,举起马槊,令士卒打开了营门。
“杀!!!!!!”他策马上前,毅然冲出了营门。进攻正在攻打营寨的秦军士卒。
秦军轮流进攻,这一波约有三四千人。
黥布忽然杀出,让他们猝不及防,也让他们狂喜。
“快射死黥布。”
“杀了他。”
井阑车上的秦军士卒大喜,齐齐向黥布射出了箭矢。黥布大笑道:“天命在我,黥布必王。”
“谁能杀我!!!!!!!!”
黥布又中数箭,但都没有伤到要害。
“黥布必王!!!”营寨上的黥布军士气大振,仿佛信徒,狂吼大叫,弓箭手疯狂射杀秦军弓箭手,保护、掩护黥布冲阵。
“杀!!”黥布策马向前,抡圆了马槊,砍杀了一名猝不及防的秦军士卒,向前一送,刺死了一名秦军士卒。
横扫向左,扫飞了身披重甲的四五秦军士卒。
“杀!!!!”千余身披重甲的精兵跟随黥布,向秦军冲阵。
所向披靡。
秦军却早有准备,昨日狼狈逃窜的司马欣脸色铁青,大叫道:“杀了黥布。”
秦军预备队五千重甲步军齐齐冲了上去。打算杀了黥布。
“撤兵。”黥布已经破坏了秦军攻城阵型,却不留恋,大叫一声撤兵。
等他撤兵之后,营门关上。
乃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奈我何如?
司马欣的脸色已经青中带白了。他看着前方被扫的七零八落的进攻军阵,再看着黥布的营寨。
黥布要是能一直这么冲,攻城就无法持续了。
他们恐怕夺不回甬道。
二十万秦兵啊,却被黥布阻拦在这种地方。
司马欣简直窝火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