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婧柔交换了联系方式，一连几天她大小问题不断，程可忙里偷闲抽出时间带她熟悉学校，她也很客气，几次给她带吃的，一来二去的两人就熟络起来。
程可这才知道，原来她是混血儿，所以才有比其他人都白的肌肤和琥珀色的眼睛。
图书馆最近也忙了起来，一连几天程可不是在兼职就是在花时间陪白婧柔，和蓝褚佑见面的时间又少了很多，惹得他很不满。
这几天打菜的时候，程可总觉得每天照例来的蓝褚佑看她的眼神充满了哀怨。
今天中午他又来了，打了和前几天同样的菜后还站在原地迟迟不走，盯着她看。
“怎么了？”程可疑惑地问。
蓝褚佑抬眼，靠近拉了拉她的胳膊说：“晚上和我一起吃饭。”语气不容置疑，望着她的眼神里却有几分委屈。
他们很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程可浅笑着冲他点点头，他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一旁的小陶见到这一幕，羡慕地看着程可说：“程可，蓝神好像特别喜欢你的样子。”
“是吗？”程可想了想，笑了，“他是我男朋友嘛，当然喜欢我了。”
“呜呜，我要举报你虐狗……”小陶大哭，过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惊讶道：“你终于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了！”
程可无声地笑笑，没有再回答。
·
傍晚，程可站在了蓝褚佑上课的教室窗外。
她伸长了脖子往里面黑压压的人群望去，一眼看见旁边和林霄辰坐在一块儿的蓝褚佑。
他长相俊朗，气质不凡，在一众人中很突出。
他没听课，不停地瞟着手机，一边在书上写着什么。
估计是在看时间。程可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程可：抬头。
她发完看着里面的人看了一眼手机，下一秒抬头望向四周，在看见她的时候停住，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她冲他露出一个甜甜的笑。
同一时刻，下课铃声响起，没一会儿人群蜂拥而出。
蓝褚佑匆匆走到她身边，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然后是矛盾和疑惑，一时之间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周围，好似在纠结要不要上前。
程可举步朝他走过去，牵住他的手。他顿了一下，眼里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一旁赶过来的林霄辰看见他们俩，眯起眼睛狠拍了一下好兄弟的背调侃道：“哦吼~有人有老婆来接。”
蓝褚佑斜睨他一眼，“知道你没有了。”
“谁说我没有！”林霄辰不服气地反驳，说着迅速拿起手机拨出一个电话，一听到对面的女声脸就笑成一朵太阳花，“喂，杜语星，快来接我放学啊！不是，我没病，我知道，我……”
电话一阵忙音，林霄辰气得瞪了一眼二人拉住的手，愤愤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走了！“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了，一边走一边还嘟囔着些什么。
程可看了便忍不住笑，转头发现蓝褚佑目光沉沉地盯着自己，瞬间收敛住笑意。
他的目光逐渐往下移，最后停留在两人牵着的手上，喉结微微滑动说：“不害怕别人的眼光了？”
程可牵着他往出校门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已经收获不少人的眼神和议论。她却在这些目光中越走越轻松，脚步逐渐加快，最后甚至跑了起来。
她很开心，蓝褚佑看着她雀跃的表情，心里也为她开心。
她紧紧拉住他的手，给出了回答：“在意该在乎的人，这就足够了。”
“姐姐！”一声喊声打破二人甜蜜的氛围，程可抬头望去，看见朝她小跑过来的白婧柔。
她去的方向是食堂的方向，程可开口问：“婧柔，你是要去吃饭吗？”
白婧柔摇摇头，目光在他们牵着的手上停留片刻后移开，回道：“我是去找你的，姐姐。”
“找我干什么？”
程可问，注意力却被身旁的蓝褚佑吸引走。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从白婧柔出现就一直停在她脸上没有挪开过。
白婧柔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外面套一件温柔的紫色开衫，还带了一顶浅棕的毛绒帽子，她明丽的脸似初绽的蔷薇，温婉动人。
“这是姐姐的男朋友吗？”她甜甜地问，似乎也察觉到蓝褚佑在盯着自己看。
“是、是啊。”
程可勉强笑了一下，用胳膊肘碰了碰蓝褚佑，他转头，疑惑地看着她。
就在程可要发怒的时候，对面的白婧柔忽然出声了。
“不记得我了吗？褚佑哥哥。”
程可呆住了，褚佑……哥哥？
蓝褚佑毫无见到旧相识该有的反应，只是皱眉说：“你的头发？”
“这个嘛，”白婧柔手指撩起落在自己肩膀处的一缕墨一般的长发，弯了弯眼眸，“我喜欢现在的样子。”
她熟稔的语气让程可心里涌上一丝异样的感受，她不自在地说：“原来你们认识啊。”
“是青梅竹马。”
“只是同学。”
两人同时说道。听见不一样的回答，程可都愣住了。
“原来在褚佑哥哥心里，我只是一个普通同学。”白婧柔用颇为受伤的语气说。
蓝褚佑并没有打算理会她，抬手看了一眼表对程可说：“走。”
“欸？可是……”程可看着有几分可怜的白婧柔，忍不住问她找她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一改刚才的委屈模样，脸上绽放明媚的笑颜，上前拉住她另一只胳膊，“本来是想找姐姐喝咖啡的，想谢谢姐姐上次帮我搬东西。”
“都是小事，不用客气。”程可摆摆手，抱歉地说：“今天不行了，改天吧。”
“那好吧，姐姐再见~”她犹豫了一会儿也冲蓝褚佑挥了挥手，“褚佑哥哥再见~”
蓝褚佑没什么反应，程可连忙和白婧柔说再见。
在俩人背过身的一瞬间，白婧柔脸上甜美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见。
她立在原地，眼睛微眯，眼皮耷拉一半，透着一股慵懒与倦怠，偶尔眨两下，幽深的眼瞳又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俗事。
看见二人的背影亲昵地相靠在一起，她懒懒地掀了掀眼皮，嘴角微微下垂，浮现出一种与脸上甜美妆容半点不相符的厌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