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吃过饭说笑一回,纪无双又吹了一首新曲子,四人被他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困意绵绵的摸索着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临睡前,林溪还惦记着林呜呜,虽然知道他在白虎族地疗伤不会有事,但没有亲眼所见,心中总会挂念。
不知他的伤怎么样了,不知白虎一族对他好不好。
胡思乱想了一小会儿,林溪就沉沉睡去。
到了第二日,她召来了银芒,几人一起去了天工楼,与余天成聊了整整一天。
也不知为什么,余天成神情恍惚,脸色有点发青。
再后来,补天炉开启了,整个天工楼威压大盛,所有的器师没日没夜的各司其职。
学了这么些年,炼器的流程林溪还是很懂的。
大批量的顶级材料在锻造时,会由许多器师分担若干细小的工艺,最后再由最高阶的器师进行总的熔炼。
林溪还不知道,因为她的缘故,天工楼启用了一大批锻材,加紧锻造护甲与武器。
她还以为,区区一条黑龙就让整个天工楼忙的人仰马翻,还道天工楼的工作效率有待提高。
余天成既然忙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就去的少了,更多的时候是在藏书楼里拓印书简。
有时,也会去断崖那边练习吹笛。
许是练的多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吹奏起来似模似样,再也不会人神共愤了。
纪无双除了课业以外,似乎还自学了许多的别的东西,每日忙的脚不沾地,快一个月才来小院蹭上一顿饭。
日子就这样四平八稳的过去了。
林呜呜炼化血脉至少也要三五年。
天工楼的补天炉一开也要好几年。
林溪吃吃喝喝一整年,把小脸养胖了一圈,身体里的气血也充盈起来。
心道,小灵参果然滋补。
自觉得恢复的不错的林溪去了千叶楼,找孟长老看过之后,确认可以修复金丹了。
孟长老特意交待,叫她就在千叶楼里闭关,亲自为她护法,万一修复金丹的过程中出了岔子也可及时救治。
师长如此关爱,林溪再无半点后顾之忧。
盘膝坐下就开始运行《青莲生息术》,等生机随灵气在身体里四处游走之时,将其引入丹田。
青色带有生机的灵气覆盖在金丹之上,
当年玄青给她淘换的一瓶千年玉髓,在冲击金丹时用了一半,余下半瓶用来修复金丹正合适。
吞下固元丹后,丹药化为一团不散的光团,由灵气带着它来到丹田处。
光团遇上金丹似要融化一般,滴滴哒哒的沁入到金丹的缝隙之中。
林溪认真看了看,金丹的裂缝比最开始的时候小了许多。
看来自身的木灵气对金丹的确是有一定修复效果,只是无法完成最终的修复。
此时的金丹的裂缝被液化的光团填的满满的,整个金丹似乎得到了滋润,色泽鲜艳起来。
小莲花和豆苗都暂时离开了金丹,站的远远的等着金丹慢慢的自主旋转。
金丹越转越快,等光团与金丹融为一体后,金丹上的裂缝随之消失不见。
林溪将半瓶千年玉髓吞入口中,玉髓带着大量温和的灵气浸润着金丹。
通过运行《青莲生息术》林溪将大量的灵气转化为生机,生机包裹着金丹,将金丹冲刷的金灿灿的。
看到金丹恢复了往日的光彩,豆苗的火苗呼啦一下窜的老高,跟着焚天焰一起绕着金丹飞了一圈。
精纯的灵气自金丹而出,反哺经络浸润四肢百骸。
林溪的身体比泡热水澡舒服百倍,每一个细胞都似新生,充满了力量。
小莲花莲瓣轻颤,一股精纯的白芒落到林溪的灵识上,灵识就像吃撑了那样不能动弹。
“好精纯的魂力……”林溪惊叹。
小莲花竟然将辛苦炼化的精纯魂力反哺给她了,看来是真的认她为主了。
今日是双喜临门。
那么威武的小莲花认她为主不说,还没忘记付房租,实在是意外之喜。
更意外的是那一点点的魂力极其滋补,多半是小莲花提纯过的。
于是,吃了补品的灵识明显又壮大一圈,日后若是遇上哪个不长眼的来夺舍,林溪有十足的信心将其吞噬掉。
这次闭关有半月之久,出关之后的林溪气势十足。
“恢复的很好,你悠着点,才补好的金丹要多养,别没事就弄的灵气枯竭……
还有,心头血这种东西一次一两滴用用就行了,一次性用光,你是活够了么!”
孟长老已提前将她视为千叶楼的弟子,故而时常提点她。
“昂,弟子记下了!长老说的极是……”林溪说归说,但充满力量的身体恨不能找人单挑。
“不过……”孟长老卖了个关子。
还慢悠悠道:“你看,你伤既然都好了,这落下的功课也得补上了……对了,你们小唐长老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啊!
林溪像被掐住了七寸,立刻就蔫了。
她落下一年多的课程,那得补到什么时候。
想都能想到,休养的时候有多快乐,补课的时候就有多痛苦,最起码也是日夜轮转。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还有更丧心病狂的。
知道时间塔么?
其实是叫流沙塔。
塔外一日,塔内一年,关键是塔内过一年,骨龄长一岁。
也就是说,你今日进塔闭关,待明日出来之时,就老了一岁,旁人却是不改分毫。
“凭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东西,平白无故就老一岁,我吃多了撑的拿寿元去学习……”林溪震惊万分,十分抵触这个东西。
快没命的时候拿寿元换实力就够离谱了,还拿命去学习,想都别想,她宁可考不过都不会进那个流沙塔。
唐正言不理解。
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完美的解决办法,奈何逆徒非得跟他作对。
唐正言斜睨着她:“不肯去?也行,那你自个说,落下的功课怎么办?”
林溪气的直哼哼。
林溪就是不吭声。
正常人谁能接受过一天就老一岁这种事?
她把手背在身后,歪着脑袋抖着脚,用最嚣张的站姿来表达极度的不满。
还不屑道:“掉的课就补呗,多大点事,还值得拼上寿元!
不是我吹,一点点的课程不过是小意思,以我的天份,熬几个夜就能学会……”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唐正言实在没想到,逆徒的脸皮比他当年还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