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继6月17日、18日报告后,针对达令港核心区(以“蓝鲸”酒吧后巷为中心,半径500米)的环境监测数据持续显示异常。本次简报汇总最新发现,并提请跨部门联席会议(含警局、卫生署、联邦科学与工业研究组织cSIRo)高度关注。
1. 空气成分异常:
- 持续性低温微区: 多个固定及移动监测点反复记录到,在无气象诱因(如冷锋过境)情况下,凌晨1点至4点时段,特定点位(尤其是阴暗角落、通风不良处)气温骤降5-8摄氏度,形成明显低于周围环境的“冷斑”。冷斑区域空气湿度同步异常升高至饱和点,并伴随微量未知惰性气体(暂定编号x-Gas)浓度峰值。x-Gas无色无味,惰性极强,对常规生物体无已知直接影响,但其出现与“冷斑”高度耦合,来源不明。
- 痕量有机挥发物 (Vocs): 检测到多种复杂有机化合物残留,包括高浓度含硫化合物(类似腐败有机物,但无对应生物源)、长链饱和烃(类似工业润滑剂,但分子式异常)以及微量……具有强烈生物活性但结构未知的含金属有机分子碎片(与cSIRo共享数据中“达令港事件”受害者体内残留物部分吻合)。这些Vocs混合形成一种独特的“冰冷锈蚀”气味特征。
2. 声学\/震动异常:
- 次声波扰动: 部署在港区的地下微震仪及次声波阵列,在异常时段(与“冷斑”出现时段重合)捕捉到来源不明的超低频震动信号(0.5-5 hz)。信号强度微弱但特征鲜明,呈现非自然、非机械性的不规则脉冲模式,疑似生物源性,但频率远低于任何已知陆生或海洋大型生物(如鲸类)的发声范围。该信号具有轻微穿透性,可被深层土壤及建筑结构轻微放大。
- 高频噪音缺失: 异常时段内,特定区域(如后巷)的背景高频环境噪音(虫鸣、远处交通)出现可测量的衰减,形成一种反常的“听觉空洞”感,与环境湿度饱和导致的声波吸收效应不符。
3. 电磁场 (EmF) 扰动:
- 局部地磁畸变: 高精度磁力计记录到微弱的、方向混乱的瞬态磁场波动,强度不足以影响设备,但其变化模式不符合已知的地磁活动或人工电磁干扰源。
- 微波背景噪音异常: 特定频谱(主要集中在极高频段,接近太赫兹范围)的本底微波辐射出现无法解释的“凹陷”,类似某种高效吸收体短暂存在。该现象与“冷斑”位置部分重叠。
4. 生物指标异常 (初步):
- 微生物群落剧变: 在异常区域(尤其是爪痕附近土壤、墙体刮取物)采集的样本显示,本地微生物群落(细菌、真菌)多样性及活性在极短时间内(推测在事件发生后数小时内)发生灾难性崩溃,优势种群被几种罕见的、极端嗜冷\/耐金属的微生物取代,其代谢特征与x-Gas及异常Vocs的产生存在潜在关联,具体机制仍在研究。
- 小型动物行为异常: 港区监控及市民报告显示,近期老鼠、流浪猫、鸟类等小型动物在夜间(尤其是凌晨)于核心异常区域的活动显着减少或消失,表现出明显的回避行为。部分区域发现小型啮齿类动物尸体,无明显外伤,死因待查。
结论与建议:
- 达令港核心区持续存在的环境参数异常具有高度关联性、时空特异性和非自然特征,与近期发生的恶性事件(“达令港事件”)在时间、地点上存在显着重合。异常现象(冷斑、x-Gas、次声波、Vocs、EmF扰动、生物指标剧变)共同指向一个强大、未知的物理存在\/过程曾在该区域活动。
- 该存在\/过程对环境的影响模式独特而强烈,涉及热力学、声学、电磁学、化学及生物学等多个层面的扰动,其能量形式和作用机理远超常规生物或已知技术范畴。
- 强烈建议: 提升事件响应等级,成立跨部门联合调查组(JIt),整合环境监测、刑侦、病理及尖端物理分析力量。扩大监测范围,加密监测频率,尤其关注次声波及未知Vocs的追踪。对港区工作人员及附近居民进行定向健康筛查(重点关注神经系统及体温调节异常)。最重要的一点: 所有异常现象的核心,都指向一种对“秩序”本身的、冰冷而暴力的……“侵入”与“改写”。它留下的不是脚印,而是环境本身的“伤痕”。我们面对的,可能并非一个“生物”,而是一种……现象级的“存在扰动”。
视角四:猎人谷 · 老矿工杰克·布伦南的壁炉夜话 (口述记录,民俗学者采集)
(场景:猎人谷深处,一座被葡萄园包围的陈旧木屋。壁炉里柴火噼啪作响,窗外是无边的黑暗和呼啸的山风。杰克·布伦南,一位脸上刻满风霜、眼神如鹰隼般锐利的八十岁老人,抿了一口浓烈的威士忌,对着前来打听“城里怪事”的年轻民俗学者缓缓开口。)
“孩子,你说城里那些爪痕?那些被冻碎骨头的人?还有那些机器都测不出来的冷气团?”(他嗤笑一声,火光在他深陷的眼窝里跳跃)“城里人总是大惊小怪。他们用机器,用电波,用那些瓶瓶罐罐里的学问……可他们忘了用耳朵听,用鼻子闻,用心去‘感觉’这片土地在‘痛’。”
他放下酒杯,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目光投向炉火深处,仿佛穿透了时空。
“这地底下……一直都不干净。不是鬼魂,不是你们想的那些玩意儿。是……更古老的东西。像影子,又比影子重。像石头,又比石头活。我们老矿工……管它叫‘地窖里的东西’(the thing in the cellar),或者……‘吞影者’(the Shadow-Eater)。”
“我爷爷那辈儿,在更深的矿脉里挖煤。他们传下话,说有些巷道……不能进。不是怕塌方,是怕……‘惊醒’。他们说,那些废弃的、最深最黑的巷道尽头,岩壁摸上去……是冰的。不是水汽的凉,是透进骨头缝里的、能把灵魂都冻住的‘死冷’。在那样的地方干活,铁镐凿下去,声音是‘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吸走了。”
“最邪门的是……”(老人压低了声音,屋外的风声似乎也小了些)“他们说,偶尔……非常偶尔,在绝对寂静的深夜里,在那冰冷岩壁的后面……会传来声音。”
“不是滴水声,不是岩石开裂声。是……‘刮擦’声。”(老人用指甲在木椅扶手上缓慢地、用力地划了一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一下,又一下……慢得很,但力气大得吓人。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比石头还硬的岩层后面,用爪子……不,用比爪子更硬、更冷的东西,在‘挠’。想出来。”
“没人敢靠近听第二声。有胆大的,举着灯凑过去看……”(老人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心悸)“岩壁上……什么都没有。连条缝都没有。但灯的光……照在那一块岩壁上,是‘虚’的,像蒙着一层擦不掉的油污,光透不进去,黑得……能吸人魂儿。靠得近了,你会觉得……那黑暗……是‘活’的,在‘看’着你。然后,一股子味儿就钻进鼻子……”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又闻到了那记忆深处的气息。
“像……湿透的铁锈,混着刚从冻土里挖出来的、烂了千百年的树根味儿。冷冰冰的,吸一口,肺管子都像结了霜。那味道……能钻进你脑子里,连着好几天都散不掉,让你做噩梦,梦到……无边无际的、连光都能冻碎的黑暗。”
“后来……矿封了。更深的地方,用水泥浇死了。‘吞影者’?‘地窖里的东西’?人们以为它被封住了,忘了。”(老人冷笑)“可你看看现在?城里那些爪痕……那能把人骨头冻成粉的寒气……那吸走声音的‘空洞’……还有那该死的、冰冷的铁锈烂树根味儿!”
他猛地灌了一大口酒,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炉火。
“它从来就没被真正封住过,孩子。它只是……睡着了。或者,换了个‘胃口’。城里那些高楼大厦的地基,那些地铁隧道……对那东西来说,跟我们当年挖的煤巷子,有什么不同?都是……通往它‘巢穴’的洞罢了。”
“它在找东西。或者……它在等着什么被送下去。那些爪痕……不是它想破坏什么。是标记。是它‘存在过’的……签名。冰冷,蛮横,带着一种……我们这些活物永远无法理解的、属于石头和永恒黑暗的……‘耐心’和‘饥饿’。”
“告诉城里那些聪明人,别光盯着机器上的数字。听听风声,闻闻空气里的味道,看看那些动物往哪儿躲……感觉一下脚下这片大地,是不是在……无声地颤抖。”老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声音低沉下去,几乎被柴火的噼啪声淹没,“‘吞影者’醒了……它进城了。它留下的,不是谜题……是预告。”
壁炉的火光摇曳,将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屋外,猎人谷的风声呜咽着,仿佛古老的矿道深处,那永不停止的、冰冷的刮擦声,正穿越时空,隐隐传来。一种无形的、源于大地深处和都市暗影的寒意,正悄然编织成网,笼罩着每一个听闻者。袋鼠兽?不,那只是表象。真正的恐怖,是那无法言说、无法理解、只留下冰冷爪痕与死寂空洞的……“存在”本身。它的目的?它的形态?它的下一次“签名”会出现在何处?无人知晓。恐惧,在未知的沉默中,疯狂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