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妩脸红了,不少夫人娘子见着陆辞那般宠溺笑容都有些晃了神,一时,手中的花球明明是要扔给陆齐的,全都丢向了陆辞。
众人动作先行一步,随后才后知后觉的朝着陆辞笑的方向瞧去,一张玉露芙蓉面映入眼帘,那哪是人,分明是仙子。
盛传京城善乐公主花容月貌,天下无双,不过公主圣颜,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如何得见,如见得见此女子容颜,仙颜也不过如此了,当真美得动人。
这时,许枝瑶的花束也扔到了陆齐怀中。
两两相望。
见此情形,众人皆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莫不是夫妻二人?
陆辞,陆齐。状元郎与榜眼郎的名字如此相像,难不成同出一族?楼上那两名娇娥怕不是这两人的娘子……
既然这状元,榜眼都成了婚,绣球也不好当着人家夫人面抛了。
众人看向探花郎。
这年纪略长的探花郎好像没有夫人……
谢家枹整张脸都涨红了,他面前数不清的绣球,没想到,他竟如此招小娘子们喜欢。
晚上。
陆辞回了府。
三余巷的人皆知,陆辞如今是状元郎了。
李妩比陆辞先一步回府。他们跨马游街,游完之后还有诸多杂事,李妩与许枝瑶告辞后,便先回来了。
其他府上皆派人送了贺礼过来,苏府也不例外,李妩叫人记着,日后都得去还礼。
“回来了?”
李妩迎了上去。
陆辞一把将人搂着,笑道:“我的好妩妩。”
陆辞蹭着她,他今日接到夫人抛的花球了。
陆辞满心欢喜的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从怀中掏出那个花球。
李妩看着那个缠枝花球,还留着呢。笑着对他说道:“幸好扔得准。”
她就只有三个球,陆辞接到的这个是第二个,第一个滚进人群怕是早踩不见了,她绣工不好,应是也没人拾去。
陆辞听了,恨不得去将那个花球找回来。
李妩笑他:“你若喜欢,我再帮你缝就是了。”
“夫人的心意,为夫不舍就那般丢了。”
李妩扑哧一乐,那球球丢了就丢了,让他废功夫去找她绣的花球,李妩也觉不好意思。
故意调侃他:“夫君真是舍本逐末,人在这儿呢,夫君竟舍得冷落。”
陆辞轻笑,去含她的唇。
她今天当真是美,他一路回来,都听有人议论。
陆辞将人压到了屋中的圆桌上。
今日春光甚好,李妩儒裙穿得繁琐,但其实不算厚,到了晚上,气温骤降,此时躺在凉滑的云石桌上,禁不住起了一身颤栗。
男人炽热的身躯覆上来。
如此不同的温度,激得她头皮发麻,李妩攥紧了陆辞肩头的衣衫,胸口起伏激烈,很快便失了神。
“陆辞……”
李妩低低唤着。
想躲,偏偏男人不如她意,将她囚禁于他臂弯,与他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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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辞发出一声谓叹,李妩也随之软了身体,汗津津的仰躺在云石桌上,感觉身下那块冰凉云石都被她烘的热了些。
陆辞压了下去,与她贴近,手掌抚上她光洁的肩头,这般的白,白的如云雾一般,一握,便能攥进手中。
陆辞低头在她肩上咬了口。
留下个牙印。
“阿妩……”
陆辞凶狠狠的瞧着她,眼里满是意犹未尽的情欲。
李妩胸腔起伏的快了些,红唇轻启,想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竭力想放松自己,可惜也做不到。
男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纠缠。
因着陆辞胡来,李妩不慎染了点风寒,看着熟睡的人,陆辞心中懊悔极了。前世,也因着这事将人弄病过,怎得不长记性。
前世,陆大虎成亲。
李妩先前与王婶是近邻,自然也过去帮忙。
村头妇人们聚在一起做饭,倒还不用她这个小辈掌厨,李妩就在一旁打下手。
妇人们七嘴八舌的聊着新鲜事,聊到王婶家的新媳妇,聊着聊着又聊了村中其他刚进门的小媳妇。
李婶注意到在一旁择菜的李妩,立即出声问道:“欸,李妞,你与陆辞也还未成拜堂,你俩可要补桩婚事?”
李妩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与陆辞已经过了大半年了,现在还能补婚事吗?当时都没提成亲的事,现在也就罢了。
这段时日,她与陆辞关系才刚缓和,她不想因为这个又吵起来。
何况,他其实不愿娶自己的。
李妩摇摇头:“不了,我与他敬过爹娘就成了,不用那么繁复。”
屋中一时无人说话,李妩也不想多说了,继续低头择手中的菜,现在是冬季,水还挺冷的。
等到外头锣鼓响起,新娘来了。
李妩被那些婶子赶了出去,让她去沾沾喜气,剩下的事她们弄就成。
李妩叹口气,她原是想在火边烤烤手的,走了出去。
村中就没那般讲究,大家随意坐于院中,檐下也到处站着人。
陆辞如今腿也稍大好,只要不久站,走路看不出什么问题。
陆辞在院中找着人,一转眼,便看到那个身影。
女子肌肤似雪,睫毛纤长,正目不转睛的瞧着新娘进屋。
陆辞忽地就心疼了。
立刻挤开人群,走到李妩身边去。
李妩方才碰了冷水,现在手冻得很疼,正无意识的揉着,忽地被一双手拿了过去。
李妩一惊。
陆辞将她的手用自己的大掌裹着,轻轻搓着,不由皱眉:“怎得如此冰?”
这周围都是人呢。
李妩有些不好意思,想将手抽出来。
“别动,没人看。”
陆辞低声说着,心疼的给她焐手,明明葱白的手现在红成一片。
李妩抬眸看去,确实没什么人瞧他们,注意力都在新娘子身上。
陆辞今日从镇上的书院回来,身上穿的衣袖略宽,倒也能挡住他们交握的手。
陆辞揉了一会,李妩觉得手已经暖和,轻声说着:“好了。”
将手抽出来。
李妩面上也有些发热,着急躲开:“我去看看新娘子。”
陆辞看着离去的背影,想脱口的话也没说出来,罢了,晚上同她说吧。
晚上。
两人自她上次病了以来,便是同住一起的。
虽说睡于一间榻上,但两人中间也隔了点距离。
李妩洗漱完,便上了床躺着,这时,陆辞也走了过来。
他并没有脱衣,而是突然俯身看她。
李妩被他这一举动吓得眼睛瞪圆,干巴巴的问着:“干什么。”
陆辞垂在一侧的手微微握拳,心中越是紧张,面上就越发冷硬:“同我拜堂吧,李妩。”
他,他,他已经算好日子了,二月二,大吉,没差几天了,需要的东西他都可以去办,就连先前的红绸子也被他拿去制成喜服了,什么都不需要她操心……
她,她,就,只需穿着喜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