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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李妩忽地醒了,坐了起来,她觉得好像想起了十分重要的记忆,可是她的脑中空空,什么都没有。
以往的记忆还在,又好像少了什么。
陆辞也跟着醒了。
看着愣神的夫人还以为她魇住了,立刻搂着人轻声哄着:“妩妩乖,别怕,做噩梦了是吗?不怕,夫君在呢。”
李妩抬眸看向他,心中泛起一阵心疼,她好像十分想他。
“陆舟宜。”
“抱我,紧些。”
陆辞听从的将人搂紧,他们死死的挨在一起。
“我心悦你,陆舟宜。”
陆辞一下就笑了,他总爱她说这些好听话,怎么听都不腻。
“为夫亦是……”
李妩忽地有些想哭。
“我还想听,陆舟宜,说给我听。”
陆辞搂着人躺下,让她紧紧贴着他的心脏。
“我爱你,李妩。”
“无比爱你。”
“为夫万般怜你,万般舍不得你。”
“万般心悦你。”
“我很爱你,阿妩。”
“很早,很早,就心悦你。”
久到上一世,久到你不知道的时候,久到你从未注意到我的时候,久到我自己都没想明白的时候,我好像就心悦你了。
李妩似心有所感,徒自回了句。
“我知道的,陆舟宜,我知道的。”
”我也是,很爱你。”
每每与干娘谈起陆辞,心中其实都会泛起涟漪,她其实,也很早就喜欢他了吧。\/
“乖,妩妩把药喝了好不好?”
李妩接过,软绵绵的瞪了陆辞一眼,谁让他那天把她抵在上面的,还……那么久。
李妩轻咳一声,看着愧疚的人,又心软了,安慰他道:“好了,我没事的,陆舟宜。”
她只是有些无力罢了,没什么大碍。
“睡吗?”
“嗯。”
李妩点头。
陆辞上床抱着她。
“会把病气过给你吗?”
“不会。”
李妩满意了,安心的躺在他胸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他:“我真的没事陆舟宜,你怎么总是很担心我?”
李妩忽地心中隐约闪过一些影子,但却捉摸不到。
李妩摇摇头,继续哄着人。
“你,下次,,不许不听我的。”
李妩小声说着。
“不可如此纵欲。”
李妩觉得自己就是累病的。
陆辞点头,轻轻拍着人:“我都听阿妩的,睡吧。”
李妩安心睡去。
陆辞瞧着她的疲累的模样,低头蹭了蹭,也抱着人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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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说,陆辞如今只是新入仕的翰林院修撰,只需掌修国史,兼掌经筵即可,不可直接参与朝堂政事。但其殿试策论突出,是以总往返内阁、兵部两院协助决策。
此时内阁。
首辅沈敬年在值房翻看着西北边镇的急报,见陆辞进来,抬手示意他落座。
“今日得了军报,说甘州商户因怕胡骑劫掠,不敢往驿栈运粮,屯田的兵士虽种出粮来,却换不到盐铁 —— 可有解法?”
早在殿试结束,内阁并与兵部商讨过陆辞策论可行之法。如今,那法子早已在边疆施行,那时正好时逢春种,边疆垦田种粮。
如今四月已过,第一批粮早已种了出来,却有新的问题。
边疆战乱,流匪四窜,将士们有粮,却换不到其他生活所需。
陆辞躬身禀道:“首辅大人,下官以为可设‘官商联保’之制。”
“让官府出面与商户立契,凡往边镇运粮者,由兵部派小队骑士护送,途中损耗由国库补贴三成;商户则需以平价向军镇供盐铁,若私抬物价,便取消其联保资格。如此既解商户之忧,又保军镇所需。”
沈敬年叩着案上的舆图,目光落在甘州与肃州之间的戈壁:“护送兵士从何而来?边镇本就兵力吃紧,分兵护商怕是难以为继。”
“可从屯田兵士中选精壮者,白日耕种,夜间轮值护商,”
陆辞上前指着舆图,“甘州到肃州的驿道旁有旧烽燧二十余座,可重修后作为中转站,让商队白日赶路,夜晚入烽燧歇息,兵士在烽燧外设岗,既省兵力,又能形成联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