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天边飞过一群五颜六色的羽鸟,沈蕴正缓缓的凝视,似乎不曾听到苏鲤的声音,
苏鲤向来脸皮子厚,见他未回应,又重复道:“沈师兄,借你令牌一用,”
这时,沈蕴侧过身来,盯着苏鲤,缓缓道:“你想去膳堂二楼?”
没曾想,任何事情都逃不过沈蕴的法眼,
眼见被拆穿,苏鲤只得好言好语道:“沈师兄,我知道您英姿飒爽,风度翩翩,一向是宽容大度,慷慨大方,集天下所有男子的优点为一身,似您这般的人,怎么忍心拒绝我这小小的请求,”
她说得倒也不夸大,不知怎的,只是感觉有点违心,
沈蕴看着她眼里止不住对他令牌的觊觎,忽然皱眉道:“苏鲤,方才死里逃生,怎么脑子里尽想着吃,”
苏鲤承认自己就是没心没肺,可沈蕴不食人间烟火,怪不得他不理解她对美食的追求,
就像她不理解,他为什么执着于修习一样,明明修习很枯燥,很无聊,但他数年如一日的坚持着,无一日懈怠,
“沈师兄,我就是个俗人,哪能跟你相提并论,”
苏鲤先是贬低自己,再抬高沈蕴,这种极致的踩低捧高,到符合她一贯的作风,
“苏鲤,把手放开,”
沈蕴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凉意,
不知何时,苏鲤的小手已经捏住了沈蕴的胳膊,
见他不悦,苏鲤急忙撒开手,委屈巴巴道:“虽然,我很想借师兄的令牌,但既然师兄不允,那我也不再强求了,”
“只是我这人饿不得,我一饿就容易话多,若是一不小心提到了沈师兄,你可莫要怪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苏鲤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
沈蕴见她为一顿饭,竟如此不择手段,他甚觉心烦,
他立马抽去腰间的令牌,冷不丁的甩给她,
苏鲤接到令牌后,顿时喜笑颜开:“多谢沈师兄,”
未得沈蕴有所表示,她忽然转身朝苏白清炫耀,自信道:“我出马,你放心,”
苏白清见身后阴沉着脸的沈蕴,不明所以道:“这令牌怕不是你抢来的吧,”
看着沈蕴的脸色,倒有几分被抢劫的意味。
苏鲤撇嘴:“哪有,我光明正大求来的好不好,我可磨不少嘴皮子,若不信吧,你大可问沈蕴,”
说完,她转过身去,哪里还有沈蕴的身影,
“大哥,他刚刚不是还在这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苏鲤四处寻觅,皆没有看到他,
苏白清提醒道:“别看了,沈师弟早走了,”
闻言,苏鲤握着令牌的手一紧,强压住心中的失落,朝苏白清缓缓笑道:“大哥,如今我们有了沈蕴的令牌,何愁没有好菜,不知大哥想要邀哪些人一同去,”
她脸上露出淫笑,仿佛那猥琐十足江洋大盗,
苏鲤白清略微沉眸道:“不如叫上赵师弟和商师妹还有白泽长老,当然把你的朋友南宫绫也叫上,”
苏鲤点了点头,正欲想该怎么通知他们,
谁料苏白清凭空幻化出两只鸟儿,对着它说着剪短的一段话,然后抬手一挥,那两只鸟儿便朝四面八方去传信,
苏鲤双眼放光,惊叹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传音之术,”
“大哥,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教我这个法术,”
她的眼底充满了迫切,似乎对这世界的一切,皆感到好奇,
苏白清挑眉道:“想练的话,先修到筑基期早说吧,”
她就知道此等高深的法术,岂是她一个废柴想学就想得了的,
苏白清见她一脸沮丧,颇觉得好笑:“你现在拥有了圣灵之体,如今任何人皆杀不死你,修炼对你来说,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苏鲤道:“大哥的意思是,叫我不要有上进心,”
苏白清觉得她误解他的话,急忙要解释,
谁知,苏鲤竟长舒一口气,开怀道:“大哥此话甚得我心,从今以后,我苏鲤就是一条只为苟命的咸鱼,”
见她越说越偏,苏白清欲要纠正,又被她打断:“没想到,大哥还真懂我,”
说到最后,苏白清的脑袋里早就成了一团浆糊,理都理不清了,
到了膳堂,其他人也如约而至,赵寒溢看见苏鲤拿着沈蕴的令牌,不由夸赞道:“师妹真是好手段,”
对于夸赞,苏鲤还是虚心接受的,并且有礼貌回道:“大师兄谬赞了,”
苏鲤拿着沈蕴的令牌,顺利带着他们一众人进了二楼,他们皆是第一次来,是以一上来就开始打量二楼的整体风貌,
只见二楼的陈设罗列的与一楼几乎一样,不同的是,二楼更显富丽堂皇,质感细腻,在督造时更加细心,
他们选一个位置落座,发现二楼竟空无一人,静悄悄的,冷冷清清,
“这里的菜真的会好吃嘛?”
南宫绫藏不住事,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赵寒溢慢条斯理道:“袁长老一向对吃一事上比较挑剔,他说这里的菜好吃,那便是不错,”
苏鲤负责点菜,她把大家喜欢吃的菜都报了上去,
她已许久不曾体验过点菜的快感了,如今这一操作,她简直爽得要死。
见苏鲤兴致勃勃的走来,赵寒溢突然问道:“小师妹,沈师弟既然答应把令牌借给你,为何不过来一起吃,”
苏鲤想起沈蕴那张臭脸,就觉得浑身不利索,急忙道:“他有事,便不来了,”
他一向忙于修习,哪里有时间与他们吃饭,果然尖子生在哪都是独来独往的。
赵寒溢虽觉得惋惜,说道:“也是,现在是他修炼无情道最重要的一道关卡,他肯定不能懈怠,只是可惜了,沾了他的光,却没能向他道一声谢,”
苏鲤以前很烦赵寒溢的为人处世,如今一瞧,简直就是妥妥的礼貌达人,这种人还是有其自身人物魅力的,
“既沾了我的光,不如当面来谢,”
转角处,传来沈蕴低沉清冷的声音,
苏鲤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可眼前的人的确是沈蕴无疑,
他是吃错药了吧,既然会一个人偷摸前来,这可不像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