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姨没有认错人的话,当年参加地震救灾的学生兵,应该是傅靳卿……
可是,当年明明救她的人是他哥哥傅靳琛啊!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在营帐里醒来后,守在她身边的人就是傅靳琛……
“对哦,晚晚。”
这时,江瑜像是听故事听上头了,冷不丁插了一句嘴,“就是因为那次他救了你,所以,你才开始暗恋他的呀!”
“……”
宋晩小脸爆红!
原本就乱糟糟的脑子,这会儿更是一团浆糊!
江瑜这脑子……居然把她老底都给揭了!
虽说她和傅靳琛马上要离婚了,但是,她可不想让他知道,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暗恋他……
她不要面子的么!
这会儿,宋晩再看向傅靳琛时,感觉浑身像是被火烧着了似的滚烫。
而傅靳琛在听到江瑜说的那句话时,才终于有了反应,震惊的目光落在宋晚身上。
两人目光交汇在一起。
宋晩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心里一直暗示自己,不能胡思乱想!
如果当年救她的人是自己的小叔子……
那么……
不不不,眼前的丈夫怎么会是她的小叔子呢?
小叔子已经牺牲了……
他们是双胞胎,只是长得一模一样而已。
呵呵!
强行劝服自己后,她勉强挤出一抹苦笑,跟李慧解释,“李姨,你一定是认错人了,他根本没有当过兵……”
“是我。”
沉默许久的男人,终于开口了。
“……”
宋晩唇角挂着的那点伪笑,狠狠僵住了。
然后,她听到傅靳琛解释,“当年我只是参加救援的志愿者,而且志愿者不止我一人,有很多大学生和社会人士,可能因为大家穿得都是作训服,被李姨错认成当兵的了吧。”
这番解释找不出任何漏洞来。
宋晩悬浮着心终于落地了。
骤然间,浑身也轻松了下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有些懊恼。
心想,她的病是不是影响脑子了?
她差点怀疑起自己的丈夫是小叔子……
这种离奇剧情,也就小说里才会出现!
江瑜也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而李慧却望着傅靳琛那张冷峻刚毅的脸盯了好一会儿,也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像他说的那样,把他误认作当时的学生兵了。
可是——
李慧依稀记得,当年村民去镇上欢送地震救援的部队离开时,她明明看到他和一群当兵的坐在军用卡车里。
当时,许多村民都往车里塞吃的。
她还往他怀里塞了三条大肥鱼呢!
因为,当时余震不断,他不顾劝阻,强行跑进一片废墟中,把阿晩救了出来。
所以,她对他印象很深刻。
想到这些,李慧张了张嘴,还要问什么时,江瑜拦了她一下,“妈,云吞都快坨了吧?我还没吃饭呢!”
“哎呦!我去瞅瞅!”
李慧这才起身去了厨房。
“时间不早了,傅先生,你是不是该走了?”
宋晩走到傅靳琛面前提醒他。
但是,表情却莫名有些不自然。
傅靳琛看她一眼,缓缓起身刚走时,李慧端着一碗云吞走了出来:“年轻人,不管怎样,当年,你的确救了我们村很多人,若不你,兴许阿晩都活不下来,既然现在来家里了,就尝尝我亲手包的云吞。”
江瑜还在关心她的夜宵:“妈,那我吃什么?”李慧瞪她一眼,“锅里还有呢,你去厨房,给阿晩也盛一碗。”
江瑜转头问宋晩,眼睛亮亮的:“晚晚,你要不要加醋?”
“……”
宋晩无语的白她一眼,然后,看了一眼傅靳琛,对李慧说,“他晚上吃过饭了。”
说完,拽着傅靳琛就要走。
傅靳琛却拨开她的手,“那会儿顾着给你和孩子剥虾了,我没吃饱。”
宋晩:“……”
傅靳琛见她一副气呼呼的表情,勾唇笑笑,转身,接过李慧手里的那碗云吞,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去了餐厅。
这时,厨房里传来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
“阿瑜,让你做点事情咋就毛毛躁躁呢!”
李慧唠叨着去了厨房。
而宋晩眼见着傅靳琛就要开吃时,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走过去,抢走他手里的勺子,从碗里舀了一只云吞,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尝到是橄榄油时,松了一口气,“没事了,你吃吧。”
傅靳琛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替他尝味道。
她从来都只记得豆油过敏一事。
可她不知道的是,他根本不对豆油过敏……
傅靳琛蹙着眉,从她手里拿走那只勺子,张口将勺子里被咬了一口的云吞送进嘴里吃了。
“你怎么吃我吃剩下的……”
宋晩恼了他一眼。
心想,他的严重洁癖强迫症呢!
傅靳琛瞥见她脸上晕染开来的一抹薄红,微微勾唇,“我们接吻时……”
不等他说完,宋晩急忙捂住他的嘴,然后,红着脸瞅了一眼客厅。
还好,李姨和江瑜没听到他胡说八道。
傅靳琛顺势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再次重申一遍:“傅太太,我对豆油不过敏了,你能不能记点别的有用的?”
“别的什么?”
宋晩没反应过来。
傅靳琛皱了皱眉,低头吃云吞,没理她。
在她心里,她永远只记得和傅靳琛这个名字相关的事情。
其他的人,入不了她的眼,也走不进她心里去……
……
厨房里,李慧一边打扫着地上碎掉的一只碗,一边数落着江瑜做事粗心大意。
“妈。”
江瑜将厨房门关严实后,在她耳边低声说,“你知不知道那个人是阿晩的丈夫啊?”
“啥?”
李慧震惊的手里的扫把落在了地上。
“他就是霂霂的爸……”
“妈,小声点!”
江瑜提醒她。
李慧犹在一片震惊中无法挣离出来。
当年那个学生兵居然是现在阿晩的丈夫?
她还以为是阿晩的朋友呢?
她哪里会想到,阿晩居然会把自己那么恨的丈夫带到家里来了。
所以,她根本没将两人的关系往夫妻这方面想。
李慧将门拉开一些,望着坐在餐桌前的一男一女,不禁再次想起当年她看到那副至今难忘的画面。
一个穿着迷彩制服的少年,背着昏迷的阿晩从一片废墟中走出来……
李慧叹息的摇头。
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