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失德谋害皇嗣一事被曝光,在这风口浪尖上她被迫自囚坤宁宫。
其他几个皇子的党羽自然不肯放过这件事,尤其七皇子,他想着狠狠在皇后身上咬下块肉来。
可无论他的拥趸们如何反对,皇帝还是没废黜皇后的地位。
而是收回册宝,让她禁足宫内永世不得出,做个有名无实的皇后。
皇上给出的理由是祈神大典在即,不想多生事端。
席长靖暗暗冷笑,终究还是帝王啊。
国师在一旁观战,默默注意着各方动向。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帝目的已经达到了。
席长靖要想名正言顺翻案,给母家报仇,斩断尘缘。
只能表明身份,先入局再退局。
而这期间,少不了被皇帝利用。
退朝后,席长靖找到皇帝让他履行约定。
“父皇,您说过只有打压皇后、皇贵妃才能翻案,才能为我母妃讨公道,怎地在朝上没提.....”
“长靖啊,有些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先听我安排.......”
“父皇!”
席长靖出声打断,“父皇还等得了多久?”
皇帝眼神锐利地扫向他,“你什么意思?”
“陛下,你的身子已经撑不住了吧。”
席长靖没有在恭敬弯腰,而是直直注视着皇帝,眸中锋芒毕露。
“陛下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凡夫俗子,你的生命即将来到末尾,我劝你还是别再跟我耍花招了。
我们互惠互利,我可以接受,但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我就只能掀桌了。”
皇帝气急,想要喊出侍卫教训席长靖,可声音像是被屏蔽,发不出一点儿。
仙法,居然还能如此?
国师那么多年,都在欺骗他吗?
还是说,席长靖作为那个什么师祖的徒弟,学得比国师多?
“我们再做个交易吧,你翻案,我就告诉你是谁让你变成这样的,如何?”
短短一月,席长靖就已经成长到皇帝都觉得心惊的程度,他居然会威胁自己了!
最后,皇帝还是重翻旧案,命下人好好审理此事。
此事被专人接管,席长靖难得有了空闲。
他将温琼之带到宫外,“师尊好久没出来逛了吧,宫内无趣地很,本殿......弟子如今有钱,师尊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看价!”
席长靖和温琼之坐在他的奢华马车内,他恢复到往日的意气风发,笑嘻嘻地掏出自己的银票袋子。
说话间,马车便到了珍宝阁门口。
席长靖瞧着师尊一如既往的清冷装扮,怎么瞧怎么素净。
“你们这帮蠢货怎么办事的?那些个衣服首饰一样都不得师尊心意,她都不爱穿戴,怎么选的?”
席长靖斥责着身旁侍从,温琼之只觉得陌生又刺耳。
这人是不是也在拐弯抹角骂自己?
“别怪他们,要怪就怪本尊穿不惯这儿的衣裳。”
这儿自然指的是凡俗界,席长靖明白温琼之不是觉得宫内无聊,而是凡俗界无聊。
是啊,凡俗界的锦缎哪里比得上修仙界的法衣?
他变换成笑脸,将话题揭过转到其他事上。
“师尊,这金丝点翠蝴蝶步摇瞧着和您格外般配。”
温琼之瞥了一眼,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都是没有灵力的俗物,除了好看一无是处,不知道这人在夸些什么.......
可席长靖想的不是这些,他将温琼之视线停留较多的几个首饰全都包了起来。
“师尊,你瞧,我有很多很多的钱,也有很大很大的权。无论是八十下品灵石,还是八十中品灵石,我都能轻易买到。”
几万几十万的银票就这样挥洒下去,可温琼之记忆里席长靖前不久还在啃着馒头喝清粥。
“师尊不会不收的吧?”
温琼之诧异挑眉,对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默默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将计划提上日程。
她带着一车价值不菲的首饰回宫,结果被告知她的住处已经移到了席长靖的偏殿。
皇子的偏殿,温琼之不信他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你做的?”
“师尊,天机阁还有他们的事要做,我们也不好一直借住在人家的宫殿。”
温琼之意味不明地笑出声,她拍了拍席长靖肩膀,便跟着侍从去往新住处。
要玩是吧,那就玩个大的.......
没多久,宁嫔薨逝的前因后果全被调查出来。
贵妃被杖杀,皇后则囚禁冷宫,自生自灭。
席长靖还向皇帝提出要求,将宁嫔的尸身迁至杜家祖坟。
皇帝被气笑了,但他还记着席长靖的话,他的身体变差也是有原因的、有人指使的。
于是他还是同意了迁坟一事。
席长靖又开始忙起来,他将温琼之带到自己的宫殿本是想抽空培养感情,但总是找不到时机。
如今他风头越来越大,皇帝忌惮,朝臣忌惮,席长靖有些害怕他们会利用师尊威胁自己。
之后,温琼之得知自己居然被加强了守卫,感到可笑。
但更可笑的还在后面。
“尊者,您不能出去。”
“本尊连去花园逛逛都不得允许了?你们还有谁记得本尊是国师的师祖,是皇帝的贵客,是你们殿下的师尊!”
搞什么?金屋藏娇?
究竟是保护还是约束,还是旁的心思?
温琼之面色阴沉地衣袖一挥,那些侍卫齐齐僵硬了身子,无法动弹。
“记住,本尊有能力走,但本尊愿意遵循规则。
我也知道你们担心自己小命不保,所以只要你们稍作配合,殿下不会责备你们.........”
温琼之一根手指抵在唇上,让他们保守了这个秘密,而自己开始频频出入宫内外。
至于对凡人动手,她并不屑。
碾死他们如同碾死蝼蚁,所以天道才会多加桎梏,保护凡人的权益。
她没必要傻乎乎地对抗天道规则,给自己增加业力,给修仙路增加绊脚石。
为了逞一时之快,向手无缚鸡之力者挥刀,从而破坏自己的道行,实在不值得。
另一边,杜家终于迎回了自己的小女儿和大孙子。
“阿靖,可要在此留饭?”
“不了,在下还要筹备祈神大典,先行告辞。”
杜家二老瞧着离开的席长靖,这次他并没有逃窜离开,而是愈发从容,令二老有些恍惚。
杜家长子和次子早就知道同妹妹的这个孩子有缘无分,深宫的染缸谁能干干净净地出来呢?
两人各自领着老人进屋,如今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他们顾好自己家就行,哪里能约束得了旁人?
祈神大典。
往年都是皇帝和国师一起主持,可这次皇帝居然让开自己的位置,让席长靖登上高台。
这段时间的腥风血雨,已经让很多人开始暗中议论了。
但要说席长靖培养势力吧,他也没扶持杜家人,没给人加官进爵;要说他无意皇位吧,这桩桩件件怎么看都是在清除异己。
虽然根基不深,可偏偏皇帝这般器重,一时让那些世家不好决断,站队也开始摇摆不定。
但席长靖从不按常规出牌,在做完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的仪式后,他又给了众人一记重创,向众人表明他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