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究竟是绝对的，还是人类赋予的概念？
例如雪莉杨，在当时她无疑是敌人，却成为了最亲密的战友。
再看摸金四派，哪个又能完全脱离瑕疵？
魔国，真的是邪恶之地吗？
张凌注视着眼前的族人，他们的笑容纯真无邪。
如果魔的意思是这样，那这个世界不是很好吗？
魔的秘密
张凌忍不住问：“问心无愧固然重要，但长久之后，还能否坚守本心？”
族长摇了摇头，“难以持久。
然而我们遵循祖训，不敢越雷池一步。
若无法坚持，宁可全体离开！”
短短数语，道出了那段历史的沉重。
他语气缓慢而庄严。
张凌问：“全都撤走了吗？”
族长笑答：“全部？哪有这么容易！有些人早想离开族群，甚至投靠外敌，只为一时之需。”
张凌微怔，心想难道魔国受憎恨的原因，是有心之人利用了叛徒？
“最初只是棋子，后来可能真的成了祸害。”
“原来是这样。”
张凌有所领悟，暗叹这是一场悲剧。
族长道：“世间之事，总是出人意料。”
张凌又问：“那些怪物呢？”
“不清楚，可能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张凌惊愕，从未想过有这种可能。
另一个世界，是否就是异域？
族长叹息道：“幸亏先辈已有预言，否则我们这些守护者怕是难以承受。”
“你的身形虽小，但志向不小，此事切莫让小苗知晓。”
张凌心中一震，没想到族长竟察觉到他的秘密。
“为何不拆穿我？”
族长叹道：“我不知道你是否如预言所说，是我族的转机，罢了，这数千年的误解，只能听天由命。”
张凌沉默，不知如何宽慰族长，更不知如何自处。
本是除魔者，如今却被视为救世主。
“你认识刘乐吗？”
张凌忽然问。
族长思索片刻，摇头道：“不知此人，名字太普通。”
张凌点头认同。
屋外，村民们汗流浃背；屋内，二人相对无言。
“那个挂在墙上的画像，是什么？”
张凌指向一幅画问道。
小苗房间也有同样的画像，与魔国鬼母神似。
族长笑着解释：“那是我们的祖师，或者说，我们的祖先！”
张凌心生敬意：“定是一位慈爱而伟大的人物。”
族长瞥了他一眼，说：“未来如何，我无法预知，但有些责任，我们会始终肩负。”
“这片天地是否有魔，我们不得而知，但绝非我们所为。”
“我们的职责，是完成先祖托付的使命。”
“至于你，无需勉强。
若你想参与，自行决定便可。”
族长察觉到张凌内心的挣扎，轻声说道。
张凌沉默不语。
心底忽生奇异之感。
他似有愧意，仿佛错怪了那些默默守护之人。
他们舍命付出，却蒙受恶名。
“你放心，我不会轻率判断，我想亲眼探查。”
张凌低声说道。
关于魔的秘密，或许唯有亲历，方能明了。
初入魔国世界，不会干扰盗墓世界的进程，因此，他可以借此时机，探索九层妖塔的隐秘。
原来你们都到了？
原本晴空万里，渐渐地，大雪纷飞，天地间一片银白。
血迹与污秽被掩盖，仿若世间从未有过丑陋。
远方模糊不清，天地交融，虽美却显诡异。
张凌领着从伐桂村来的二三十名青年，穿行于林间，队伍寂静无声，气氛沉重。
伐桂村的名字由族长告知。
张凌并未多问，他知道有些事情，即便不说，族长也会适时告知。
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特别，多数村庄皆以姓氏命名。
但他发现，这个村庄甚至没有明确的姓氏。
寻找野兽的痕迹并不困难，即便大雪掩盖，野兽终究是野兽，难以处处谨慎。
“那边！约二十里外。”
村中有擅追踪者，仔细观察后指向一处，说道。
张凌 glance 过去，心头微动。
“这个人，为何如此像胡巴？”
这村民浓眉大眼，若非他周身散发出的蛮荒气息，张凌几乎以为自己误入了魔国世界。
想到王胖子的模样，再环视周围人群，竟真发现了大金牙。
\"你们...\"张凌招手让他们三人靠近。
\"我叫小狐狸。”
\"我叫小金子。”
张凌颔首说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改个名。
你叫胡巴一，你叫大金牙，你叫王胖子。”
王胖子愣了一下：\"你又不是我爹，为何改我的名字？\"
张凌答道：\"方便行事。
不愿改也无妨。”
王胖子爽快应允：\"只要教会我狩猎之法，我都听你的。”
胡巴一和大金牙亦点头同意。
张凌扫视其他村民，见他们都面露紧张之色。
伐桂村多年固守防御，从未主动出击，难怪如此。
张凌轻笑：\"老胡，你带大家在此稍待，我去探查一番。”
胡巴一不明所以，脱口问道：\"什么？\"
张凌接过他的木枪：\"安心等待，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他已如矫健豹影，飞速离去。
王胖子惊得张口欲呼，最终强忍住。
远处的野兽警觉异常，高声只会引它们注意。
众人跟随张凌来到一处视野开阔之地。
独行的张凌持木枪穿行林间，脚下积雪吱嘎作响，被呼啸山风掩盖。
很快，一群野兽映入眼帘。
张凌唇角微扬，心中暗忖：这个魔国定藏匿诸多秘辛。
那三人必与盗墓世界的胡巴一等人有所关联！
\"哼，且看多少真相埋没于岁月长河！\"
456玩个大动作
这批野兽与清晨冲击木墙的那群明显不同，外形更加狰狞凶恶。
族长提及过，这里存在两支野兽队伍，它们来自哪里、受何人指使，都必须查清。
即便无法使用真元，大品天仙诀强化的身体素质仍能赋予张凌足够的自保能力。
张凌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小型兽群，约莫十几只，体型中等，每只大概五百斤重，像是前哨站。
这些野兽的形态显示出敏捷性，这让张凌安心不少，他对自己身法颇为自信。
并且他认为，在紧急时刻，他的麒凌血统或许还能发挥作用。
这十几只野兽极为警觉，四面布防，无论从哪个方向攻击都会被察觉。
张凌冷哼一声，心想防御意识不错，就看你脑瓜灵不灵光！
他轻轻抓起一团雪，用力弹向一侧，雪球击中树干，发出轻微声响。
四只警戒中的野兽立刻转向声音来源，喉间发出威胁性的低吼。
趁此机会，张凌纵身跃入兽群。
虽然这些野兽比之前的小很多，但仍是危险的存在。
张凌冲入后，瞬间消失在混乱中。
王胖子等人趴在地上，目睹这一幕，心跳加速，极为紧张。
王胖子低头暗想最坏的情况。
“王胖子，快看！”
胡巴低声提醒。
王胖子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那些野兽先是慌乱不堪，随后像被刺痛般四处乱窜，有的甚至冲上天空又坠落下来。
一个人影在兽群中穿梭，时不时用木枪刺杀，或者直接挑中野兽下巴，迅速击杀。
不过眨眼间，十几只野兽全被撂倒，仅剩一只稍小的在哀号。
“好厉害！”
王胖子等人惊得目瞪口呆。
“王胖子，不对，王胖子，你说他还是个小家伙吗？”
大金牙问。
“小个头？大得很！非常大！”
胡巴一听完就兴奋地说道。
即便每个伐桂村村民单独对付一只野兽都有一定胜算，但在十几只野兽围攻下还能这么快消灭它们，无论是胡巴一还是王胖子，都承认自己做不到。
“胖子，过来！”
听到张凌呼唤，王胖子才回过神，带着村民赶紧跑过去。
地上满是野兽的残尸，还有不断涌出的鲜血。
“这些野兽还没全死，你叫两个人把受伤的抬回去，或许能发现些线索。”
张凌说。
“那你怎么办？”
王胖子问。
张凌笑着露出牙齿，道：“它们压着咱们打了这么久，该让它们吃点苦头了。”
尽管脸上沾满血污，他的笑容却让王胖子心里一颤。
王胖子安排两名村民将野兽抬回村里后，转身对张凌说：“我们留下。
这里的动静太大，要是野兽数量再多，恐怕你会应付不过来。”
“没错！绝不能让你独自面对，我们也留下！”
胡巴一附和道。
张凌看着村民们紧张又激动的脸庞，点头说：“好，那咱们一起给它们个大惊喜！”
——
四百五十七 一人敌兽群
雪花伴着寒风呼啸而至。
远方白茫茫一片，看不到尽头，而在那片白色之后，一股压迫感逐渐逼近。
王胖子站在张凌身后，按照吩咐设置了诸多陷阱木桩，静待时机。
这种布阵手法源于胡巴一。
当看到他布置时，张凌甚至以为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胡巴一。
因为对方的小动作和胡巴一如出一辙。
“太奇怪了！”
张凌心中暗叹。
那股压力愈发清晰，凭借与野兽多年交战的经验，胡巴一等人甚至嗅到了其中的血腥气息。
他们的身体微微颤动，不仅是恐惧，更多的是兴奋、挣扎与释放。
王胖子和胡巴注视着眼前这个人。
不久之前，他还是众人避之不及的存在。
族长认为他与众不同，小苗也对他多加照顾，然而除了体弱，人们看不到他有任何优势。
然而今日一战，这个人却宛如一座巍峨的大山，伫立在那里，无论狂风骤雨都无法撼动分毫，让人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依赖。
这令人称奇。
风雪中终于有了动静。
一股无形的气流在风雪间翻涌，迫使雪花偏离轨迹。
一双双幽蓝碧绿的眸子如同灯笼，在昏暗中逐渐靠近。
密密麻麻，前方二三里外，野兽整齐排列。
一声低沉的兽吼自后方传来，第一排十几头猛兽缓缓走出，朝张凌等人逼近，虽显粗犷，却与之前的群体有所不同。
张凌冷哼一声，瞥了一眼兽群后方，说道：“原来想先震慑我们？你们都别动，看我如何挫其锐气！”
未等王胖子回应，张凌迈出一步，迎向这群猛兽，手中木枪遥指前方，气势愈发强盛，“既想见识我们的实力，那便如你所愿！”
凌厉的目光，竟让逼近的猛兽停滞脚步，不敢再前进一步。
论心机，兽不及人；论本能，人不如兽。
野兽的直觉告诉它们，这个人极其危险！
“吼！！！”
兽群后方再度响起雄浑的咆哮声。
张凌眉心微蹙，目光锁定那些缓缓靠近的猛兽，脸色骤冷，手中木枪一挑，深吸一口气，随即弯腰，双脚蹬地，整个人化作利箭，瞬间冲入兽群之中。
凭借双腿惊人的爆发力，张凌在兽群中灵活穿梭，总能在最危急时避开攻击，随后反击，每一次还击都会让一头野兽失去抵抗能力。
不论是背后、腋下、脚底还是头顶，仿佛任何方位，他的木枪都能精准刺出。
王胖子惊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不久前还显得弱小无比的小虎，此刻竟如此凶猛。
张凌每经过一处，就像狼入羊群般横扫，掀起一阵阵狂风，没有一头野兽能接近他，却也无一能逃脱他的枪锋。
短短片刻间，十余头猛兽的围攻便被化解，只剩满地哀号的猎物。
那些伤势虽不致命，却足以让它们失去战斗能力！
“吼！”
一声咆哮再次响起，地面的野兽停止了哀嚎，开始剧烈颤抖。
一头体型不算大，却浑身透着恐怖气息的猛兽缓步走出，立于阵前，直视张凌。
张凌将木枪插入身旁，冷冷回望。
那猛兽微微一动，忽然开口道：“好大的胆子！”
通敌之人
张凌冷声道：“我素来胆大。”
兽王神情低落，说：“若有人入侵我的领地，我也如此。”
张凌点头：“此乃常理。”
兽王问：“你既未伤我族人，又冒死而来，难道就是为了挑衅？”
张凌摇头：“自然不是。
我此行只为拜见兽王。”
兽王疑惑：“我们为敌非友，你冒险至此，就为这个？”
张凌步步逼近，说：“以兽王的实力，伐桂村恐怕难以抵挡。
我只想问，为何兽王未曾出手？”
兽王面色冷漠：“伐桂村布阵独特，我若强攻，反噬恐重。”
张凌凝视兽王，忽而冷笑：“兽王何必掩饰，不愿屈从，何必让族人送死？”
兽王眼神骤然凌厉，一道寒光扫向张凌，沉声质问：“你究竟知道什么？”
张凌神色如常，静静注视兽王，一言不发。
兽王目光始终锁定张凌，像是观察，又似思索。
张凌手握木枪，稳若磐石，屹立风雪之中。
“你想做什么？”
兽王突然开口，语气威严至极。
王胖子等人闻言一惊，兽王开口说话让他们措手不及。
张凌却平静回应：“阁下不知此事？”
兽王略显错愕，反问：“你在质问我？”
张凌冷眼不答。
兽王叹息一声，“我本无意生事，奈何身不由己。”
张凌轻笑，“这点我懂，所以对你的部属，我也只是点到即止。”
兽王疑惑，“你怎知会如此？”
张凌答：“刚才巡逻的，非与你同路。”
兽王点头，“阁下心思缜密，艺高胆大，令人钦佩。
能否近前详谈？”
兽王稍移身形，庞大的兽群自动让出一条通道。
张凌迈步前行。
王胖子等人目送张凌进入兽群，被野兽数层环绕后消失不见。
胡巴好奇发问：“王胖子，小小这是怎么了？”
身旁十余青年齐望向王胖子，等待解答。
眼前的小小已非昔日模样，无论是武技还是性格，都焕然一新。
王胖子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或许……是先祖之力觉醒了。
族长常说，小小是我们部落的希望。”
众人恍然大悟，终于明白族长的坚持实则正确。
张凌从容踏入兽群，两侧蛮荒之气如坚不可摧的石壁压迫而来。
这些原始猛兽虽受兽王控制而未妄动，但那充满杀意的眼眸依旧令人心悸。
此乃前所未有的体验，四周三百六十度皆有沉重压力袭来。
张凌明白，这不是兽王之意，也不是兽群有意为之，而是野兽天生的狂暴气息所致。
这种气息十分霸道。
兽王见张凌靠近，示意其落座，随后说道：“我虽未成人形，但过去也曾与人类交好。
年轻人，我们不如以名相称如何？我叫冷月，啸月狼族的首领。”
“实际上，我也算背叛者之一！”
张凌微怔。
背叛者，这是族长口中的一个词，看似简单，实则沉重。
冷月的坦率让张凌心生好感，他示意张凌坐下后，沉思片刻问道：“你察觉到了什么？”
张凌对冷月的直白毫不惊讶，回答说：“昨晚袭击村落时，贵族损失应该不小吧？”
冷月嘴角微微颤动，低声道：“那一战几乎毁了我半数族人！”
张凌继续说：“然而在伐桂村最危急之时，您却选择了撤退。”
冷月瞥了张凌一眼，冷冷说道：“没错。”
张凌追问：“为何？”
冷月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答道：“被迫无奈，不想拼尽全力。”
张凌皱眉：“进攻伐桂村，是他们的目的？”
冷月的脸色瞬间涨红，随后又显得沮丧，说道：“确实，他们用族人性命相威胁，我能怎么办？！！”
大义的选择，往往艰难。
冷月并无过错，至少他有难言之隐。
离开冷月后，张凌独自走在雪原上。
冷月的话仍在他耳边回荡：面对族人生命与一线生机，他会作何选择？
他想劝冷月回归伐桂村一起对抗，不也是为了那份渺茫的希望吗？
“希望总会有的！”
他对冷月说，“友情至死不渝，背叛只会伤及更多人。”
他还记得冷月近乎崩溃地提到：“啸月狼族无法反抗，操控我们的人太过强大，他们有一位王，按照神的旨意掌控着我们的生命印记，可以轻易决定任何一只啸月狼族成员的生死！”
“若那位王死去，你们是否就能获得自由？”
这是张凌给予冷月的希望。
“我去除掉那个王，你与伐桂村化解恩怨如何？”
张凌平静地离去，手中握着木枪。
冷月提供了线索，风雪之后，异域兽群正在集结。
领头者实力非凡，甚至超越冷月。
茂密的丛林中栖息着无数猛兽，种类繁多，一眼望去难以尽收。
能够做到心如止水，绝非寻常之辈。
然而，张凌毫无畏惧。
他无法解释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天生就该守护这些人的安危。
伐桂村供奉着魔国鬼母的画像，而这些野兽频繁袭击村庄，背后似乎有人操控。
张凌隐约察觉，是某些人挑拨了冷月的族群，并嫁祸给伐桂村村民。
他带着胡巴一、王胖子以及大金牙出发，嘱咐其余人原地待命。
一行四人行进一段后停下休憩。
王胖子生起篝火，几人围坐其旁。
大金牙分发随身携带的食物。
胡巴一带来一只威武的大黄狗，不久它便叼回一只肥大的灰兔。
见此情景，张凌连连赞叹。
胡巴一介绍，这只狗通人性，极为乖巧。
胡巴一示意大金牙处理兔子，烤熟后先将兔头递给狗，再分给众人。
大黄狗正啃食兔头时，突然抬头对张凌狂吠，露出利齿欲扑过来。
伴随大黄狗的叫声，张凌感到后颈袭来一阵凉意。
有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