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蝎子沙哑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康宁精神病院那边，查得怎么样了？”王燕妮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温度。
“那个叫薛雪的女人，二十年前确实入院过，但半年后就失踪了。医院的记录很模糊，只说是自行离开，但当时的档案管理混乱，具体情况很难查证。”蝎子顿了顿，“我怀疑，她的失踪可能没那么简单。”
“我不管简单还是复杂！”王燕妮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现在给你加钱，三倍！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个薛雪给我挖出来！无论死活，我都要一个确切的结果！如果她还活着，我要知道她在哪，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和什么人有联系。如果她已经死了，我要看到她的坟墓，或者骨灰！”
电话那头的蝎子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掂量这三倍价钱的分量。“夫人，这范围可就大了，二十年，人海茫茫……”
“这是你的事情。”王燕妮打断他，“我只要结果。另外，如果这个薛雪……是个麻烦，或者可能会成为麻烦，你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不想留下任何手尾。”
蝎子嘿嘿一笑，声音里透着一股贪婪和狠戾：“夫人放心，拿钱办事，我懂规矩。保证干干净净。”
“很好。”王燕妮挂断电话，眼神阴森。薛雪，你最好已经死了。如果你还活着，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一程！为了楚楚，为了南宫家女主人的位置，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而此刻，博康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林冬正恭敬地站在办公桌前。
“林助理，董事长亲自交代的事情，我们院方一定全力配合。”张主任客气地说道，“兰天赐这个实习生，确实非常优秀，周靖丞主任也多次向我推荐，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按照医院的规定和他实习期间的综合考评，留院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那就好。”林冬点点头，心里却叫苦不迭。董事长这道命令，无疑是彻底断了王燕妮想通过医院给兰天赐施压的念头。他几乎可以预见，王燕妮和南宫楚楚知道后会是何等暴怒。
“那相关的手续，就麻烦张主任尽快办理了。”林冬硬着头皮交代。
“没问题，林助理放心。”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林冬只觉得后背发凉。他现在是彻底被夹在中间，两面不是人。他掏出手机，犹豫了片刻，还是拨通了王燕妮的电话，将兰天赐留院基本已成定局的消息，隐晦地透露了一些。
电话那头，王燕妮听完，沉默了许久，只冷冷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林冬握着手机，手心全是汗。他知道，王燕妮的怒火，恐怕很快就会烧到他身上。
另一边，方正也接到了南宫雄的最新指示。
“董事长，您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在南城深挖薛雪当年的所有细节，特别是她精神失常的原因和从精神病院失踪的真相？”
“对。”南宫雄的声音不容置疑，“我要知道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可能的相关人。蝎子那边，王燕妮已经加了价，他会更卖力。我不希望你落后于他。必要的时候，可以动用一些启明集团在南城的关系网。”
“明白。”方正心中一凛。董事长这是要跟夫人那边抢时间了。
“还有，”南宫雄补充道，“如果找到了薛雪，或者她明确的下落，第一时间通知我。记住，是第一时间，并且，要确保她的安全。”
“是，董事长。”
南宫雄挂断电话，眼神幽深。王燕妮想找到薛雪，无非是想斩草除根。而他，不仅要找到薛雪，更要保护好她，弥补这么多年的亏欠。如果薛雪真的因为当年的事情受了刺激，他会给她最好的治疗，让她安度余生。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能先一步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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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天赐和苏沐沐的感情，在经历过南宫楚楚的“突袭”后，反而更加稳固和甜蜜。
图书馆里，两人并肩坐着，各自看着专业书，偶尔抬头相视一笑，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粉红泡泡。
“哎，”苏沐沐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兰天赐，“你说，南宫楚楚会不会来找麻烦啊？她那天那个样子，跟要吃人似的。”苏沐沐压低声音，脸上带着一丝担忧。
兰天赐放下手中的书，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别担心，有我在。她要是敢再欺负你，我不会放过她。”
苏沐沐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了，心里却暖洋洋的：“知道啦，我的大英雄。不过，她毕竟是我妹妹，你这样会不会……”
“她是谁不重要。”兰天赐打断她，“重要的是，你是我女朋友。谁也不能欺负我的女朋友。”他顿了顿，补充道，“南宫董事长已经让林助理通知医院，我留院的事情按正常程序走，不会受外界干扰。”
苏沐沐眼睛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棒了！”她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
兰天赐看着她灿烂的笑脸，心中一片柔软。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所以，安心学习，别胡思乱想。”
“遵命，兰医生！”苏沐沐调皮地敬了个礼。
夕阳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岁月静好。
南城。
蝎子加大了人手，几乎是掘地三尺般地在南城搜寻薛雪的线索。康宁精神病院当年的医护人员、病人，甚至附近的居民，都被他派去的人一一排查。
几天下来，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一个当年在康宁精神病院做过护工的老太太回忆说，薛雪入院初期确实有些躁狂，但后来慢慢平静下来，神智也清醒了不少。她人长得漂亮，说话也文静，不像其他病人那样疯疯癫癫。只是，她经常一个人发呆，偷偷流泪，嘴里念叨着“孩子”、“对不起”之类的话。
“那她是怎么失踪的？”蝎子追问。
老太太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有一天查房，就发现她不见了。医院说是自己跑了，但她一个女人，腿脚又不方便，能跑到哪里去？后来也没人再提起过她。”
另一个线索来自一个退休的老片警。他说二十年前，城南发生过一起恶性伤人案，一个外地女人被她丈夫打成重伤，腿也瘸了，后来那女人好像就疯了。因为涉及家庭暴力，当时也没怎么深究。
蝎子将这些零碎的线索拼凑起来，一个模糊的轮廓渐渐清晰。薛雪，当年很可能并非完全疯癫，她的失踪也疑点重重。
他摸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如果薛雪当年是被人故意带走，或者藏匿起来……那事情可就有意思了。
这天，蝎子的一个手下匆匆来报：“蝎哥，有发现！我们在南城郊区一个很偏僻的福利院，查到二十年前，有一个腿脚不便、自称姓‘薛’的女人，在那里做过一段时间的义工，主要照顾一些残疾儿童。但时间不长，大概也就两三个月，后来也离开了，不知去向。”
“福利院？”蝎子眉毛一挑，“叫什么名字？”
“春晖福利院。”
蝎子立刻站起身：“走，去看看！”他有预感，薛雪的下落，或许就和这个福利院有关。这个女人，似乎总和孩子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