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星辰真龙绮罗悬浮于永川城上空,巨大的金色龙目扫过下方欢呼雀跃的人群,扫过城头那新升起的“顾”字帅旗,最后落在顾铭羽身上。她的任务已然完成,承诺已经兑现。
“小家伙,此间事了,吾当归矣。”绮罗空灵而威严的声音直接在顾铭羽识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守护龙君才是她永恒的职责,离开隐龙界越久,风险越大。
顾铭羽立刻在城楼上对着龙首方向深深一揖,声音充满感激与敬畏:“前辈援手之恩,铭羽与永川军民永世不忘!恭送前辈归隐!”
绮罗不再多言。她庞大的龙躯周身星光再次璀璨绽放,如同无数星辰同时点亮!在无数军民震撼、敬畏的目光注视下,百丈龙躯化作一道横贯天际的璀璨星河,无声无息地穿透云层,仿佛融入了苍穹本身,最终彻底消失不见,只留下漫天尚未散尽的星辉余韵。
龙君归隐,神迹落幕,留给永川城的,是无尽的敬畏与传说。
接下来的数日,永川城进入了紧张而有序的战后重建与防务部署阶段。
战果很快清点完毕:
大楚军共阵亡七百三十七人,伤一千零五十五人。伤亡主要来自攻城阶段和巷战清剿。
玄镜宗被歼灭的守军及葬鹰涧援军总计约六千二百人,俘虏二千三百余人。缴获灵石、丹药、符箓、法器、军械、粮草等物资堆积如山,价值难以估量,极大地补充了顾铭羽新军的消耗。
顾铭羽迅速做出部署:
永川城防务交由沉稳老练的岳山将军,他全权负责城池防务、俘虏看押及物资初步清点。
林风及张横、李勇,这三位最早跟随顾铭羽的将领,率本部三千兵马辅佐岳山,共同镇守永川。
顾铭羽本人则亲率剩余约三千精锐,南下泾河北岸。
顾铭羽敏锐地判断到,永川光复、霍辛吴淼双金丹陨落、援军覆灭的消息,必然已如惊雷般传至嘉川前线!
嘉川守军后路被彻底切断,已成瓮中之鳖,军心必然大乱,他将部队沿泾河北岸布防,构筑营垒,既能攻击从嘉川逃窜的溃兵,也防备玄镜宗可能狗急跳墙的反扑。
果然不出顾铭羽所料!
当永川陷落、双金丹陨落、援军尽没的噩耗,在嘉川守军中传开后,恐慌如同燎原之火般蔓延!
主将虽竭力弹压,但军心已散,败局已定。数日之内,嘉川守军趁夜弃城,化整为零,分多路仓惶北逃,试图穿越封锁线逃回蕴岚山脉!
然而,他们面对的,是早已严阵以待的顾铭羽!
当第一股溃兵试图趁夜色强渡泾河时,迎接他们的是早已架设在北岸高地上的破灵弩阵和顾家子弟操控的强力符箓!
箭雨如蝗,符光爆裂,试图渡河的溃兵如同下饺子般被射落河中,鲜血染红了大片水域!后续几股溃兵见状,或试图绕行更远,或龟缩在嘉川附近不敢动弹,士气彻底瓦解。
与此同时,坐镇嘉川郡城的靖郡王南宫无咎,在确认永川光复、玄镜宗守军后路已断的消息后,立刻发动了雷霆总攻!
本就人心惶惶、失去统一指挥的嘉川守军,在大楚军神的全力一击下,如同土鸡瓦狗般崩溃!大部分守军被歼灭或俘虏,只有极少数零散溃兵侥幸逃脱。
南宫无咎彻底掌控嘉川郡后,第一道军令便发向永川:
“令辅国将军顾铭羽,无需再行截击!嘉川残敌已不足为虑。命其率部固守永川,安抚地方,整军备战,等待朝廷后续旨意!嘉川大捷及永川战况,本王将即刻上奏朝廷!”
顾铭羽接到军令,心领神会。他立刻收拢沿河布防的部队,返回永川城,与岳山、林风等部汇合,专心于城池修复、秩序恢复、俘虏整编以及自身部队的休整补充。
那五十名经历了血火淬炼的顾家子弟,被顾铭羽编入自己的亲卫营,成为最核心的嫡系力量。
一个月后,朝廷派遣的后续镇守部队及大批文官、工匠、物资终于抵达永川。随行的,还有皇帝的正式旨意和封赏!
宣旨太监在永川府衙大堂,当着顾铭羽、楚婉、楚骁、柳如烟、岳山等将领及永川新任官员的面,高声宣读圣旨:
“……辅国将军顾铭羽,忠勇无双,智略超群!率新锐之师,潜行千里,奇袭永川!破坚城,斩敌酋,覆援军,复失地!扬我国威,壮我军魂!功勋卓着,冠绝三军!特晋封为 ‘紫霞侯’,世袭罔替! 加封 ‘镇北将军’,赐神都内城侯府一座,,灵石十万,御赐丹书铁券!其麾下将士,论功行赏,擢升有差!”
“……永川、嘉川既复,当固守经营。着靖郡王南宫无咎总督永嘉二郡军务。紫霞侯顾铭羽,着即率原属神都新军及有功将士,押解重要俘虏、战利品,凯旋神都,面圣受赏!永川防务,交由新任永川都督接管!”
圣旨宣读完毕,堂内一片恭贺之声。
“紫霞侯!”这个封号,让顾铭羽心头剧震!紫霞山,正是蕴岚山脉顾家祖地核心!皇帝以此山为侯爵封号,其允诺紫霞山方圆两千里为顾家封地的深意,已不言自明!
交接工作迅速完成。岳山率铁山卫三千精锐,正式移交给新任永川都督,他们将作为骨干力量,协助稳定新收复的疆土。
林风、张横、李勇则率领着经过补充休整、士气高昂的三千余神都新军,重新集结在顾铭羽的“顾”字帅旗下。
临行前,顾铭羽登上永川北门城楼,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浴血光复的城池,目光越过山川,仿佛看到了云雾缭绕的蕴岚山脉轮廓。
“紫霞侯…紫霞山…”他低声自语,手掌缓缓握紧,“蕴岚,等着我!”
旌旗招展,号角长鸣。
顾铭羽、楚婉、楚骁、柳如烟,率领着得胜之师,押解着重要的俘虏和部分象征性的战利品,踏上了返回神都的凯旋之路。
永川城的百姓自发涌上街头,箪食壶浆,夹道相送。欢呼声、感激声响彻云霄。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位年轻的紫霞侯,带来了光荣与希望。
队伍浩浩荡荡,沿着官道南下。阳光照耀在锃亮的铠甲和飘扬的旗帜上,反射出胜利的光芒。顾铭羽策马行在队伍最前方,身后是历经战火洗礼的精锐,身旁是并肩作战的挚友与伙伴。
神都,那座汇聚了无尽荣耀与暗流的雄城,已在前方等待。
等待这位新晋紫霞侯的,将是更加盛大的封赏,更加复杂的朝堂风云,以及……通往最终目标新的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