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被秦氏点破,更是羞愤:“大嫂,是我思虑不周,如果大嫂愿意伸出援手,二爷那边我自会想办法。若是大嫂不便,也没······”
沈氏话被乔南绮打断,朝着秦氏扑通跪下:“大伯母,不关母亲的事,其实求到大伯母这里是我的主意。”
“我和母亲于人情世故,家常琐事一窍不通。母亲常说,大伯母是府中第一通透人,是我让母亲带我来求求大伯母。没有考虑到父亲,也没有考虑到大伯母的不便,是我的不是,请大伯母原谅。”
说完,乔南绮眼中竟泛出丝丝泪光。
南风看着乔南绮,仿佛又看到前世的自己,甩甩头,前去扶起她,“二姐姐莫急,起来说话,地上凉。“
乔南绮感激的看着南风:“三妹妹,我知道我母亲着急,我又何尝不是。我是病急乱投医了,三妹妹,别怪罪。”
秦氏接过话:“绮姐儿,你不必如此,你母亲刚不是说你父亲那边她想办法吗?只要过了二爷明路,这事儿也只是我举手之劳。”
沈氏本看着女儿低下身段去求秦氏,也在暗自垂泪。
一听秦氏所言,呆愣片刻,起身深深行了福礼,神色激动拉住秦氏的手:“大嫂,大恩不言谢。我是个没本事的,但只要有我能做的、能帮上你和南风,我定不会推辞。”
殊不知,沈氏将来确实帮了大忙。
秦氏也拍拍她的手,没有拒绝她的好意,只是不想拂了她的面子。秦氏也确实心疼乔南绮,是个懂事的。
“至于同去上香,是姐妹间的亲厚,得老夫人同意就行了。”
秦氏唤来白嬷嬷,示意去老夫人处,回禀二姑娘同去护国寺之事。
沈氏拒绝道:“大嫂,让我的人去回禀吧,不劳烦白嬷嬷了。”
秦氏爽快道:“一事不烦二主,让白嬷嬷去吧,你也赶紧回去给绮姐儿收拾收拾。明日一早启程。”
沈氏母女再次谢过秦氏,就携手告辞。
见人都走远,南风唤来蒋嬷嬷耳语几句,蒋嬷嬷行礼退下。
秦氏叉腰,佯怒呵道:“乔南风,你不给我交代清楚为何去护国寺,我揪掉你的耳朵。”
南风告饶:“娘,这事没提前和娘商议是女儿的错,您别生气,一会儿细纹出来了。”
秦氏瞪她一眼:“还不快点从实招来。”
南风老老实实交代她从常康那里求药,并以先生之礼和配了小厮说了出来。
以秦氏的聪慧,细细一想就知道,崔氏所在的庄子,正是护国寺山脚下。
“你想亲自去处置崔氏?”秦氏不赞同。
南风想了想,严肃道:“娘,我知您肯定不同意,认为我年纪小,不该沾惹人命。可娘想过没有,她可是想要我的命呀。她口中所说谋害我的原因,我是一个字也不信。”
“这次我去,除了要她命,还想弄清楚她为何害我。娘,让我长大吧,我不怕。”
秦氏心疼,把南风一把抱在怀里。
“这种事,应该是为娘来做,你不想她活,何苦亲自去动手。”
“娘,请您相信我,让我去吧。”
前世秦氏的死,是否是因为崔氏的存在,南风不敢赌。
秦氏再次感叹,一场病,竟叫女儿改变至此。也罢,就算有所错漏,还有她可以善后。
这时,屋外小丫鬟声音传进来:“夫人,三姑娘,冬意求见。”
秦氏不解的看着南风,南风含笑,卖了个关子。
“让她进来。”南风道。
打了门帘进屋,见冬意捧着个楠木盒子,南风问:“事情可办妥了?”
冬意躬身回道:“还好没有辜负三姑娘信任。”
南风点点头,冬意上前打开楠木盒子,见里面躺着一枚上好的鸡冠石印章,印章旁边还有一缕用红线绑着的头发。
秦氏急不可耐的问:“这是什么?”
南风也不再卖关子,便由冬意娓娓道来。
原来冬意这半个月,去接近乔南帆的贴身丫鬟欢儿。
刚开始接近也颇为不顺,那欢儿仗着是伯府大房长子的贴身丫鬟,甚是眼高于顶,常在府中作威作福。
被她欺负的丫鬟小厮多不胜数。贴身丫鬟通常是给府中公子留作通房用,乔南帆年纪尚小,还没给她开脸。
冬意有意接近,却苦于寻不到机会。过了几日,她在假山处撞见两个小厮,那两小厮居然抓了一条蛇,正在商量怎么吓唬欢儿。
不料被冬意撞破,顿时下跪求饶。并坦言此蛇已经被拔除了牙齿,没有毒,只是被欢儿欺负得狠了,生了报复的心思。但是要人命,他们是万万不敢的。
冬意一听,这不是瞌睡就递来枕头了,就计上心来。
冬意保证不告发二人,并要二人配合她行事。那两小厮见冬意不但不揭发他们,还可以继续报复欢儿,立马就一拍即合。
月黑风高夜,正是阴谋算计的好时候。
冬意带着两小厮,蹲在欢儿屋子窗户下。冬意竖着耳朵,先是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会,就听到水声传出来。
冬意小心翼翼掀开窗户,开了个缝,示意左边小厮把蛇放进去。
蛇放进去后,三人乖觉的蹲在一排。不出片刻,里面果然惊恐的大叫救命,有蛇!
时机一到,冬意领着两小厮,撞门而入。
进去一看,只见欢儿在浴桶中瑟瑟发抖,惊恐看着地上吐着信子的蛇。一时,还没分清闯进来的人是谁,就听冬意大叫:“浴桶有蛇。”
欢儿一听,惊叫一声,不辨话中真假,就慌忙跳出浴桶。
欢儿此时一丝不挂,因刚出浴皮肤还泛着潮红,身上挂着水珠。这美人出浴,顿时让这间简陋的屋子活色生香。
冬意斜眼看了两小厮一眼,见二人面色发红,竟都没有一直盯着欢儿看。冬意提醒二人帮忙抓蛇,二人低着头,筹措着不敢上前。
欢儿终于看清来人还有两个男子,羞愤跳上床,用被子裹住自己。两小厮这才上前抓住蛇退出屋子。
冬意提步,坐到欢儿床榻上,语出威胁。欢儿将来是乔南帆的通房,现被其他男子看光了身子,还是两个,如果被乔南帆知道,必是不会再留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