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名护卫上前,想抓起南风,回去复命。
正当四手快碰到南风之时,一双箭矢疾风而来。
两护卫堪堪躲过箭矢,插在地上的箭羽,还在震动摇摆,可见发箭之人,功夫极高。
曾府三人顿时提高警惕,四处张望。
过了一息,没人出现,那二人又想去抓南风。
快碰到南风手腕之时,又有一双箭矢疾射而来。
这次,这两个护卫没有躲掉,两个护卫的右手腕处都中了箭,发出阵阵哀嚎。
南风有些懵,谁会出手相救?
剩下的护卫急急发问:“何人在此?鬼鬼祟祟的,是要和知府大人作对吗?”
轰隆的马蹄声传来,南风望去,尘土飞扬中看不清来人模样,只能判断来人不少。
一阵微风袭来,一道熟悉还带着担忧的声音传来:“三姑娘,你伤势如何?”
南风抬眼望去,不敢置信唤道:“小王爷?”
穆君怀身穿银色玄铁盔甲,身后一袭墨色披风,英姿挺拔。
他小心扶起她,拿出帕子给她擦掉嘴角的血。
“是我,你伤在何处?”
孙守也在此时飞奔而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掩住眼底的落寂,把没受伤的护卫拿住。
南风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你为何在此处?”
穆君怀轻笑,没有作答。
“还是先解决眼下问题吧。”
南风犹如当头棒喝,心急如焚:“是了,是了!常先生他们现在有危险,在曾府附近,还请小王爷派人前去营救!”
“对了,还有寻常客栈,那夏老板应该也有问题,我于姐姐和春安还在客栈!小王爷,还请派人再去一趟寻常客栈。”
穆君怀安抚:“常先生和客栈那边,我已经派人前去了,你且放心。”
“好,好,那就好。”说完,双眼一闭,昏死过去。
穆君怀大惊,将她拦腰抱起,利落上马,解下披风,将南风固定在自己胸前,打马往曾府奔去。
孙守眼看着南风被带走,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意,指挥定北军将曾府护卫全部拿下。
他来到宋正山身边坐下:“宋兄,多谢你舍生相护三姑娘。”
宋正山虽身上伤口不少,但不深。
他用手擦了擦脸上划拉出的血,豪气干云:“这是我职责所在,岂能言谢?还好孙兄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只能下辈子再做兄弟了。”
孙守拍了拍宋正山的肩,正是因为宋正山一意孤行,要他照看向三、郑计,不然今日大家可能都走不出大同镇······
穆君怀在孙守口中知道事情始末之时,已经得知,和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常先生,乃是医中圣手。
如今南风昏迷不醒,不知是否伤到肺腑。只有请常先生看看,他才能安心。
穆君怀到时,曾滩所有人都被定北军控制。
曾滩一脸忿忿:“小王爷,从来军政分家,你纵是位高权重,那也是在军中!我是知府,你怎能擅动军权,束缚于我?你就不怕本官参你一本?”
秦及上前踹了他膝盖一脚,让曾滩直直跪下,肥胖的身体宛若巨石。
穆君怀抱着南风下马,来到常康身边,根本不把曾滩威胁之语放在心上。
“常先生,南风中了一掌,昏迷过去,您看看可有大碍?”
常康拱手行礼:“不敢当,小王爷无须多礼。”
前世得小王爷葬母恩情,尚未报答,怎当得起一个‘您’字?
示意穆君怀将南风放在地上,常康诊脉。
常康蹙眉,抬手摸了摸南风肩胛骨。
“小王爷,南风肩胛骨有些移位,要寻个安静处给她正骨才行。”
“可伤及肺腑?为何昏迷不醒?”
“小王爷放心,没有内伤。她今日思虑过重,后被追杀,许是看到救星,突然放松,才昏迷不醒。”
顿了顿:“先正骨要紧。”
穆君怀颔首:“那我们先回客栈,三姑娘说还有两个姑娘在客栈。”
常康认同,想上前扶起南风,不料穆君怀一把将她抱起,翻身上马,毫无常康展示之地。
常康尴尬放下手,他不会骑马,由秦及带着他共乘一骑。
南风带来的受伤护卫,悉数跟上。常康的药材还在马车里,他们还没上马车,便被曾滩堵住,如今只能回客栈给受伤之人包扎治疗。
回到客栈,秦仁低头对穆君怀愧疚行礼:“小王爷,属下到达之时,夏老板和三胡娘一道的两位姑娘,失踪了,遍寻不获。”
秦仁可是认识春安的,想当初在荣阳伯伯府,还是春安给他们鞍前马后。
如今春安失踪,他心怀愧疚,若是能早些赶至客栈,春安必定完好无损。
穆君怀神色凝重:“通知下去,封锁城门,若遇可疑之人,即刻上报。”
秦仁:“是,属下听令。”
转身吩咐下去。
穆君怀到了二楼,将南风安置在床榻上。
常康和穆君怀面面相觑,他们都是男子,如何给南风宽衣解带?
于欣欣、春安失踪,他们一行人便没有女子,定北军中更没有女子。
穆君怀沉思后:“常先生,如今房中你我二人,我定不会将此事说出去,影响三胡娘声誉。还请常先生先行医治。”
常康想了想,前世他们二人是夫妻,今生明显南风还是有意穆君怀,何不让穆君怀给南风更衣?或许不久,二人亲事提上日程,何尝不是打破前世轨迹?
常康推辞:“不妥,不妥。我是医者不假,但只要南风露出肩胛即可。还请小王爷替她更衣,让常某好尽快医治。”
南风身着赴宴时的男装,奢华之余,也很繁琐。里三层、外三层,极其不便。
穆君怀脸上染上绯红:“常先生不可妄语,我岂能玷污三姑娘清誉。”
“我这便去寻个女子。”说完,大跨步踏出房门。
常康摇头,嘴角含笑,当真是个愣头青,却不失为一个真君子。
很快,穆君怀带了一个四十几岁的婆子进来。
解释床上之人是女子后,穆君怀、常康于门外等候。
那婆子三下五除二,给南风脱下衣裳,只剩里衣,还贴心的用一条薄纱挡住露出的肩头。
常康进屋,穆君怀则在外守候。
“啊······”屋里传出一声惨叫,叫得穆君怀直直奔进房内。
进去刚好看到婆子正在给南风肩头抹药,少不得看到南风露在外面的娇嫩肌肤。
和南风四目相对,霎时,穆君怀脸红似血,慌乱转身。
“三,三姑,三姑娘可还有,还有大碍?”舌头打结。
南风也没好到哪里去,本来略显苍白的脸活脱脱像是涂了胭脂般。
“无事。”声音喃喃,如蚊子似的。
常康专注整理药箱,尚未发现屋子里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