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宸懿沫与宸懿筱争执过后,满心不甘地踏入了林琳的居所。一进门,她便猛地扑进林琳怀中,委屈地哽咽道:“娘,为何偏偏是宸懿筱能嫁给王爷?我究竟哪里不如她?”
林琳轻拍着宸懿沫的背,柔声安抚:“乖,她能不能顺利出嫁,还两说呢!”
宸懿沫抬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盯着母亲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心中顿时有了底:“母亲可是已有对策?”
林琳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狡黠:“暂且未有,但时日尚早,咱们有的是时间细细筹谋。”
母女俩相视一笑,眼中皆是算计。
与此同时,宸懿筱缓缓步入祖母的房前,轻声细语:“祖母,您可已安歇?”
门扉轻启,李嬷嬷的声音带着暖意传来:“小姐,老夫人正盼着您呢。”
宸懿筱微感讶异:“祖母竟料定我会来?”
李嬷嬷笑得合不拢嘴:“老夫人料事如神,知晓今晚赐婚一事,小姐定会前来。小姐啊,这可是大喜事,您即将成为祁王府的王妃了。”
宸懿筱苦笑,丧气地步入屋内:“李嬷嬷,您就别打趣我了,这哪是什么好事。”
祖母温声细语,已等在屋内:“筱筱,大殿上的事,祖母都看在眼里,知晓你并非有意出头。”
闻言,宸懿筱眼眶泛红,泪水打转:“祖母,我不能嫁给云墨尘……那本该是真正的宸懿筱,不是我。”
老夫人温柔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慈爱地说:“好孩子,祖母明白。祖母只盼你余生安稳。既已成定局,咱们便坦然以对。祁王府不比咱家,行事需谨慎,莫生事端。好在太后与宜贵妃对你颇为喜爱,祖母也就安心了。这段时日你忙于探寻真相,人都憔悴了,定要保重身体。”
宸懿筱还想争辩,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细细想来,嫁给云墨尘或许并非坏事,至少地位提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自会收敛,免去诸多纷争。如此一想,她只能勉强说服自己,往好处看。
突然,宸懿筱脑海中闪过之卉逝去的身影,心中一动,转而询问老夫人近期可有察觉宸懿沫身边之卉的异样。
“祖母,您这些日子可曾留意过宸懿沫身旁的之卉?”
“之卉?这名字倒有些耳熟。”老夫人缓缓言道。
“近来您可发现她有何不妥之处?”宸懿筱追问。
“此事或许李嬷嬷更为清楚,李嬷嬷!”老夫人呼唤道。
李嬷嬷闻声,急忙步入屋内,“老夫人,有何吩咐?”
“李嬷嬷,你可曾见过之卉?”宸懿筱急切地问道。
“之卉?可是二小姐身边的那个丫鬟?”李嬷嬷略一思索。
“正是,嬷嬷可有印象?”
“经小姐一提,老奴确有印象,但那孩子继承了二小姐的脾气,不大好相处。老奴也记得好些日子没见着她了,听下人们议论,说是回家探亲去了。”
宸懿筱闻言,陷入了沉思。
老夫人见状,轻声问道:“筱筱,可是有何发现?”
宸懿筱沉吟片刻,终是决定告知老夫人,压低声音说:“祖母,之卉并非回家探亲,她……已经不在了。”
老夫人与李嬷嬷闻言,皆是一惊,沉默片刻。
“筱筱,此事当真?”老夫人低声问道。
宸懿筱点头确认,“千真万确,我与花扶已至县衙府确认过,之卉已离世多日,且死因颇多疑点,尚待调查。此前,我与花扶还曾潜入她房中搜寻证据,意外发现了一封认罪书。”说着,她将认罪书递给老夫人。
老夫人细细看过,长叹一声,“这认罪书确有蹊跷,你可查出什么线索?”
“尚未,只能确定之卉是中毒而亡,尸体发现于城郊荒地,面容已被碎石毁尽,我们是凭借她娘亲赠予的手帕才辨认出她的身份。除此之外,暂无其他进展。”宸懿筱摇了摇头。
“都怪那个云墨尘,非要说这事他会处理,不让我多管闲事。”宸懿筱咬牙切齿道。
“筱筱,不得无礼,怎能直呼王爷名讳!”老夫人连忙制止。
一旁的李嬷嬷似有话想说,犹豫片刻,终是开口:“小姐这么一说,老奴倒是想起一事。有一日夜晚,老奴给老夫人送汤时,途经二小姐院门,见她端着一碗汤进了之卉的屋子。二小姐素来对下人严苛,突然给之卉送汤,老奴便觉得奇怪,便多留意了一会儿。后来,隐约见两个下人守在门口,老奴怕汤凉了,便匆匆离去。当时并未觉得有何异常,便也未放在心上。后来听下人们说,白日里花扶还与之卉起了争执呢!”
“如此看来,之卉确是当晚遇害。”宸懿筱确定了受害时间。
“筱筱,你说什么?”老夫人不解。
“祖母,那日是我让花扶前去的,我觉着她或许知晓些线索,便让花扶去试探一二。可没想到,花扶软硬兼施,她就是不松口。后来,她们院中便称她回家探亲了。李嬷嬷这么一说,便证明她定是当晚遇害的。”宸懿筱说出了心中的猜测。
“照你这么说,难道是沫儿?”老夫人惊讶。
“目前尚无确凿证据证明是她所为,但直觉告诉我,此事定与她有关。”宸懿筱愈发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筱筱,此事关乎人命,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老夫人郑重言道。
“祖母放心,我会小心的,明日我便告知云墨尘。”
“啧,要称王爷!”老夫人再次提醒。
宸懿筱不耐烦地应道:“知道了祖母,那我先回去了。”
言罢,宸懿筱转身离去,留下老夫人与李嬷嬷在屋内。
李嬷嬷轻声言道:“老夫人,这……若真是二小姐……”
话未说完,老夫人已打断:“既然此事祁王已知晓,便非普通命案。若真是沫儿所为,想必筱筱自有分寸。此事关乎大小姐安危,切勿外传,你我心知肚明便好。”
“是,老夫人。”李嬷嬷恭敬答道。
回到房中,花扶带着几分戏谑,特意朝向宸懿筱道:“未来王妃大人,是时候更衣就寝,洗漱一番啦。”
“嗯……”宸懿筱似乎并未捕捉到花扶话中的玩笑意味,回应得空洞而遥远。
片刻之后,她猛然惊醒,惊呼出声:“什么未来王妃!小花扶,你这嘴皮子是该管教管教了!”话音未落,她已笑着扑向花扶,十指微屈,作势要挠花扶的痒痒。
于是,房内顿时上演起一场欢笑追逐战。两人在狭窄的空间内穿梭,时而你追我赶,时而嬉笑打闹,仿佛唯有这份纯真的乐趣,才能暂时驱散宸懿筱心头那片挥之不去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