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在开天斧的余威中剧烈震颤,林烨半跪在法则废墟上,左手死死攥着龟裂的斧柄,右手五指深深嵌入虚空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躯。他的道袍已被染成赤金与墨黑交织的战纹,每一道血痕都在散发微弱的盘古气息。人道的信仰长矛断成三截悬浮身旁,金色碎片如星屑般簌簌坠落;地道的生死簿只剩焦黑残页,记载着生死轮回的古老符文正被无形力量逐一抹去。
“不可能...”天道的虚影剧烈扭曲,融合六圣的完美法相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祂声音中首次出现了动摇,三清的道韵、女娲的造化之力在溃散前疯狂涌动,“为何蝼蚁能斩断天道定数?”
林烨咳出一口混着法则碎片的鲜血,抬头时瞳孔深处盘古虚影若隐若现:“因为天道早已背离大道!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是为了让众生自由生长,而非成为你手中的傀儡!”他强行调动残存的力量,开天斧嗡鸣着重新聚敛光芒。
就在人道与地道准备再度联手时,天道突然发出一声刺破混沌的尖啸。祂周身法则疯狂倒卷,化作无数锁链缠住不远处的鸿钧。“道祖!你我本为一体,今日便重归天道吧!”
鸿钧手中的造化玉碟轰然炸裂,十二品莲台在身后绽放出最后光华:“天道!你我虽同出本源,但我从未想过要吞噬众生!”他挥动破碎的玉碟,迸发出的大道箴言在虚空中凝成金色经文,每道文字都蕴含着开天辟地前的混沌道韵。然而天道融合六圣后残留的诛仙剑阵虚影突然浮现,四道血色剑光同时斩向鸿钧。
“噗——”鸿钧胸前绽开四道血痕,道袍下的本源神体开始透明化。他望着天道的眼神中充满悲悯:“执念太深,终成魔障...”话音未落,天道法则化作千万只利爪,生生将鸿钧撕扯成漫天光点。那些闪烁着道韵的光点被强行压缩成一团,在凄厉的哀嚎声中融入天道虚影。
“不!”林烨怒目欲裂,开天斧脱手飞出斩向天道,却在触及天道新凝成的法相时迸发出万千火星。融合鸿钧后的天道周身缠绕着混沌紫气,头顶悬浮着三清的道藏、西方二圣的经卷、女娲的补天石,以及鸿钧残存的造化玉碟碎片,法相膨胀至遮蔽整片混沌星空。
“现在,你们该见识真正的天道之威了。”天道的声音融合了六圣与鸿钧的所有特征,冰冷中带着疯狂的笑意。祂抬手间,洪荒世界中所有天道庙宇的香火突然暴涨,亿万信徒的信仰之力化作金色洪流注入天道法相。那些曾因守护洪荒积累的无量功德,也从混沌深处呼啸而来,在天道周身凝聚成九十九道功德金轮。
地道拼尽最后本源,将生死簿残页化作一道幽绿屏障:“林烨!他在吸收洪荒根基!这样下去整个世界都会...”话音未落,天道的法则大手已洞穿屏障,重重拍在地道身上。生死簿彻底崩解,地道口吐鲜血倒飞而出,化作一道流光没入大地本源。
人道的信仰之力在天道威压下寸寸崩碎,他望着天空中被扭曲的信仰长河,声音带着哭腔:“为什么...苍生的祈愿为何成了他的武器...”天道的功德金轮突然旋转起来,每道金轮都释放出净化万物的光芒,却将人道的信仰之光尽数吞噬。
林烨感觉盘古意志正在体内疯狂燃烧,开天斧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他望着天道法相上闪烁的功德光芒,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天道!用众生的信仰、先贤的功德来强化自己,这就是你所谓的‘正统’?”他猛地撕开衣襟,露出胸口正在崩解的盘古烙印,“今日我便让你看看,真正的大道不需要这些腌臜手段!”
天道的法相首次露出凝重之色,祂驱动所有功德金轮,化作一道蕴含着无量伟力的金色光柱。与此同时,林烨将全部本源与盘古意志注入开天斧,斧刃迸发出比混沌初开时更耀眼的光芒。两股力量相撞的刹那,混沌开始逆向坍缩,时间与空间在能量对冲中彻底紊乱。
“给我破!”林烨的怒吼中夹杂着盘古残留的开天意志,开天斧劈开金色光柱,却在触及天道法相时被功德之力死死抵住。天道突然伸出双手,抓住斧刃冷笑道:“盘古又如何?如今我执掌众生信仰、汇聚无量功德,这混沌中还有谁能与我抗衡?”
人道突然凝聚最后的力量,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撞向天道法相:“林烨!我来助你!”地道的声音从大地深处传来,无数生死法则化作锁链缠住天道双脚。林烨趁机将所有力量爆发,开天斧终于在天道法相上斩出一道裂痕。
“蝼蚁终究是蝼蚁!”天道狂怒之下,驱动所有功德金轮自爆。恐怖的能量风暴席卷整个混沌,林烨等人在爆炸中被法则乱流撕扯,开天斧也被冲击波震飞,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