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尧跟师傅坐一架雪橇车，吴高骏跟另一个年轻人坐一辆。
出发前赶车的大叔确认了下这趟费用。
方尧决定用粮食做酬金。
雇了两家人，用粮食的话得一家15斤粗粮，一共30斤，不用管饭。
吴高阳虽然觉得多，但他对这些行情不了解，就没说话，全看方尧怎么做。
方尧倒是觉得可行，看起来多，是因为这一趟太远了，陆地都要二百公里左右。
都知道走河上距离近，具体多近他也不清楚。
方尧从麻袋里先分出来十斤玉米粒交给张叔当做定金。
张叔半点不敢大意，连忙从兜里掏出来布袋小心装着，“这玉米粒真好……”
青年被风雪吹红的脸上露出憨憨的笑。
“驾——”
张叔一声吆喝，犬群拉着雪橇在冰上疾驰，雪橇底部的冰刀与冰面擦出“沙沙”的声音。
寒风如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大家都将捂得严严实实，方尧尽量靠在椅子上侧过脸。
吴高阳对这边不太熟悉，便坐近了挨着张叔，熟络地跟张叔聊着这边的营生，他们的话被风吹到方尧耳朵里。
因为地处偏僻，家里条件不是太好的都偷摸出来找活做。
张叔是附近的渔民，集体化后，上交的鱼还有剩余，是可以去集市上进行农副产品交易的，相应的也受到一些限制。
生活在这一片的渔民光吃鱼也不行，因为地处偏远，其他生活所需粮食、衣物、药品都得靠自己获取。
这一片依然存在一定规模的集市贸易。
张叔说着一边熟练地控制缰绳，还得观察着冰面的情况。
方尧一边听着他们的话，看着前面将雪橇拉得飞快的大狼狗，眼里时不时闪过羡慕之色。
在瞄一眼空间里自己的那六只半大的狗子，这时还傻傻地在河里游泳呢。
真是不能比，人家张叔的大狗从眼神都能看出坚毅和忠诚，自家优良品种的雪橇犬方尧一看一个不吱声……
那只二哈蓝色的眼睛里写满了“憨”，不过这只是在方尧跟前的表现。
毕竟再憨的犬被脾气暴躁的藏獒它们欺负惯了，也学会苟着了。
也就二哈的身高模样乍一看挺虎人，跟个狼似的，打定主意这次回农场就把它弄回去，时不时还能调教调教。
也就另外两只机灵的阿拉斯加和藏獒给了方尧些许安慰。
路上一个多小时歇息一会儿，雪橇再省力大家也要考虑狗的体力，狗不能长时间保持高速奔跑。
休息的时候方尧也向张叔打听训狗的技巧，张叔看出方尧喜欢狗，热情地跟方尧介绍着他是如何养狗的。
方尧认真听着，从袋子里弄出来一些炼油后的猪油渣和饼子丢给它们，原本安静歇息的大狗总能精准地接住方尧丢过去的食物。
方尧也不敢丢太多，怕它们吃撑了跑不动。
张叔沧桑的脸上闪过纠结，这还是少有的好心愿意给自家狗喂食的人，他有心想拦住他，又不知道说什么。
吴高阳已经习惯了方尧一贯大方的操作了，知道方尧喜欢小动物，见怪不怪了。
真是奇怪，吴承运现在越来越小气，反倒是姑爷越来越大气了。
光这一路得走近20个小时。
夜幕快降临的时候前面驾车的青年停住了，回头冲张叔喊：“张叔，再走下去看不清冰面了，休息吧？”
张叔看了看方尧他们，显然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太阳已经下山了，方尧再着急也不急这一时，冰上也是危险重重的，一个不注意连人带雪橇都陷进去。
方尧对师傅吴高阳点头，“休息吧，估计师伯也饿了。”
张叔笑了，“那咱们去岸上吧，这边我熟，那边有个小庙，今晚就在那过夜吧……”
方尧和吴高阳也同意。
说是破庙真的很破，三间漏风的瓦房，屋里还算干净，还有生火做饭的痕迹，应该不少人在这儿休息。
张叔跟青年将雪橇犬上的绳子解开让它们休息，吴高骏便也跟他们去捡柴了。
张叔他们三人离开后，吴高阳拿出来自己的二合面窝头玉米饼，刚说完晚上随便吃点干粮垫垫肚子就行。
要不然他担心方尧带得干粮不够吃，毕竟不少都分给雪橇犬吃了。
这时昏暗的夜色中，一只灰色的兔子从天上掉到方尧身前，跟着一只白色的大鸟落了下来，炸着翅膀摇摇晃晃跨到方尧跟前示意。
方尧揉了揉它的脑瓜，“等下给你烤肉吃。”
吴高阳吃惊地指着小肖，说得话都结巴了，“它它它……一直跟着咱们？”
方尧点头。
心说：不是一直跟着，而是自己刚把它从空间放出来。只是外人看不到，连兔子都是空间牧场自产的。
方尧装模作样提起来兔子：“这么大一只，师傅，今晚有好菜了！”
吴高阳：……
方尧说完也不闲着，从麻袋里一件一件掏出来做晚饭的肉、菜。
吴高阳都看傻了眼，凑近看洗漱干净的石板上的拔了毛的整鸡、红薯，还有一小瓶自制调料。
吴高阳：这伙食他说想不到的。
“徒弟，你这是出来踏青的？”
方尧否认，“哪有，咱们师徒好不容易聚聚，这都是我专门弄的飞龙肉，农场不是不方便吃好的嘛……”
要不然自己家吃着人家看着多不礼貌，这好不容易一起出来一趟不能白出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