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来又往，人心乎 算计乎
李厂长端着酒杯，摇动着酒液：“咱们这个宣传科啊，也是可笑。咱厂子任何奖励，什么时候短了你宣传科？先进个人，不管年度还是季度，只要是奖励，你们宣传科能少的吗？
只是，咱们兄弟几个，费劲巴拉出面全力去替你那个放映员去争取。最后名额拿下来，即便给到你们宣传科，你能按在他放映员头顶吗？
老汪，你说，这宣传科编制拢共二十个人不到，能评两个先进吗？我们费这个劲抢个名额，又落不到我们自己人头上，争来干嘛？”
何雨柱因为算是“大病初愈”，今天中午做完饭后，被李怀德叫来陪餐。
现在，何雨柱不但是杨利民小团体争取中外围成员，也是他李怀德小团体积极争取的外围成员。
两位厂长，不但会故意拉拢示好何雨柱。还会像今天这样，小圈子里的一些小事也不对何雨柱避讳。何雨柱也能藉此听到很多小秘密。
不过，在他们两伙人真正聊起工作时，何雨柱从来都是不发一言。总是尽全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今天，似乎因为何雨柱大病初愈，也许是李怀德想实质性的拉拢一把何雨柱，让他参与到小团体中的协商，李厂长说道：
“柱子，我们刚说这个事，你也发表发表意见，毕竟那个放映员好像就是和你住在一个四合院的？我听说，你们两自小就有矛盾，这人好像老婆还是个资本家，资本家的女婿，够资格评个先进吗？”
何雨柱差点一口菜呛到自己，自己毕竟是个做菜伺候人的，自己上桌，本就比众人晚了一圈，此刻他们吃的差不多高谈阔论的时候，也正是自己甩开腮帮子开抡的时候。
突然听见李厂长的问话，何雨柱一点都不着急把嘴里那口吃的咽下。故意嘴里含着食物，嗡嗡的说：
“李厂长，各位领导，我就一个厨子，我头顶这个主任，含金量实在跟诸位没法比。说白了，也是厂领导照顾我，给个由头能多给我发点补贴而已。
厂长您刚问我说先进的事。我就在想啊，也别光是给你们采购科、宣传科了。列位啊，往我食堂后厨看看啊。我后厨5个大食堂，几百号工人，虽说临时工居多，但也有两百带编制的吧！
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食堂出来的师傅拿过先进，是不是可以考虑给我们后厨这几百个师傅里，选个先进人员？轮也该轮到我们了吧~！我们后厨这么多年，扎扎实实干活的那么多，全都是一个都没得过奖的。
领导们想给我们员工发奖，是不是也要考虑‘雨露均沾’？比如设置些前提，比如说评奖时，仅限一线员工得将、仅限从未得奖、仅限左撇子夹菜的领奖~。”
李怀德一系领导听他说的有趣，哈哈哈大笑起来。
何雨柱正好继续夹带私货：
“各位领导，这几天我们后厨正搞厨师刀工‘比学赶超’活动。今天李厂长在，物资科、宣传科、采购科各位领导也在，还请李厂长批个条子，给我们后厨赞助点毛巾、牙刷、水杯、香皂、肥皂、暖水瓶、搪瓷盘、做奖品。”
众领导又是哈哈大笑，指责傻柱太贪心。恨不得把物资科搬空，傻柱摸摸后脑勺，继续说道：
“比方说啊，各位，我只是打比方，比如按理说，这场刀工比赛我大徒弟马华刀工不行，但马华进步很快，我直接颁最大的奖给他肯定不合适，但那傻小子不就是想要个荣誉吗？不就是我想鼓励他吗？那我干脆定制一个‘刀工进步最大奖’给他。别人拿第一名，他拿进步奖，别人拿搪瓷水杯暖水壶，他至少能捞块肥皂牙刷，他也有动力，别人也说不出来什么。
我们院那个许大茂，要我说啊，就给他评个‘最佳放映员’，全厂就他一个放映员，保管花落他家~！就给他发两只牙刷，刷刷他的臭嘴，气死他，哈哈哈哈~”
何雨柱不做直接回答，先是把水搅浑，把自己厨房、自己徒弟带进来。先是直接表达自己后厨也要这个荣誉还要奖品，显得自己和众人丝毫不见外，用刀工比赛的奖品索要，进一步把水搅扰起来。
何雨柱这一年多也看出来了。并不是这伙人不想给鞍前马后的许大茂评奖，李厂长问这句话，与其说问他要不要给许大茂评奖，不如说是担心奖项流到宣传科后，宣传科最喜欢抢荣誉的大脑袋是杨厂长的侄儿。
如果自己这票人，费劲巴拉给宣传科搞名额，老杨或者小杨一顿操作，他们申报名额，落到杨干事头上，那得多恶心人？！
把奖项做小，设置合适的评奖先决条件，如果李厂长一伙人非要定制给大茂，小杨干事想来抢也没有切入点，属实具备一定操作性。
但是最后偏偏后面怼上一句“两个牙刷刷臭嘴”这个损招。坚持自己是个混不吝，说话办事不走脑形象。前面所有的一切似乎都被这个混不吝的说法打碎、冲淡。
老李等领导笑的比谁都大声，但对是否给许大茂荣誉、是否同意了赞助后厨刀工奖均未置可否。
事，似乎也就过去了。
晚上，何雨柱提拉两个饭盒往师傅家飞速骑车奔去。师傅的病情在医院也没有太好办法，目前医疗资源极端紧张，今天上午各项指针基本稳定后，师傅已经出院回家，何雨柱打定主意，这段时间，一定尽可能多往师傅家跑跑。
等从师傅家回来，已经很晚，四合院都快关门了。阎埠贵恰好准备锁门，见到何雨柱回来，连忙问道：
“柱子，怎么这么晚回来啊。又有招待？”伸长脖子围绕何雨柱上下张望。车把手上没有饭盒，随身军挎上似乎有东西，但也显得轻飘飘，不像有饭盒的样子。
何雨柱挤出一丝笑容，说到：“我去看我师傅了。前两天刚从医院回来，我打算这几天下班都去看望他老人家，估计这几天都这个点儿回来。三大爷，跟您打个商量，这几天我估计都比较晚回来，没有特别事，您就别锁门了，等我回来，我自己锁门。”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根香烟，给阎埠贵点上。
阎埠贵接过香烟，连声说知道了，答应回头也和三大妈和解成说下，让他们也注意给柱子留门的事。
何雨柱又给阎老抠发了支烟，这才推着车就回家去了。
今晚，师傅又问起他的手札是否看过，何雨柱这几天心里和生活中，都堆满了事。对师傅的笔记又极为重视，不想拿到单位去看，怕弄丢或者弄脏，因此一页都还没来得及看。
今晚师父问起，自己也是格外抱歉。回到屋里，第一时间翻出，准备看起来。
“砰~砰~砰~，”有人来敲门，何雨柱按捺住脾气，这四合院就这点不好。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是那么难。
何雨柱只能喊了声：“门没关，进来吧。”
进来一个怯弱干瘦的小身影，居然是解娣。解娣手里拿着一个红薯，红薯和她自己一样，瘦瘦的，小小的。
何雨柱满脸诧异，走到门口问道：“解娣，你这是怎么了？没吃饭吗？”
解娣“柱子哥，我爸说你刚回来，我怕你还没吃饭，这是我今天藏的一个红薯，我就赶紧给你送过来了。”
小手举着一个红薯。像极了当年自己和雨水忍饥挨饿时，难得搞到一点吃的，兄妹推让分食得场景。想到自己妹妹已经长大成人，昨天还知道怀孕了，感慨还得找些关系，给妹妹弄点肉食麦乳精有营养的送过去。
何雨柱走到门口，弯腰牵着解娣进屋，放她在八仙桌坐下，转身进屋，从一个陶瓷罐里，掏出两块饼干，给到解娣：“解娣，柱子哥吃完了。是柱子哥的师傅刚出院，柱子哥去看望病人去了。我在师傅家吃了饭才回来的。柱子哥谢谢你的红薯，但柱子哥真吃过饭了。
柱子哥偷偷告诉你啊，我还藏了一斤饼干在屋里，要是柱子哥饿了，还有饼干吃，小解娣要是饿了，也可以来找柱子哥，哥这里还有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