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祈年抽抽嘴角,顾南枝说的话他是一点不信。
顾南枝那么心思缜密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小失误呢。
除非是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把这些事告诉别人。
当然顾南枝不愿意多说,孟祈年也不会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那现在又为什么想起来了呢?还故意把事情透露给柠柠?”
顾南枝失笑,有时候手底下的人太聪明也不是个好事,做什么都能轻易被他们看穿意图。
“因为小陆和你要是知道肯定会强烈反对我继续留在容景珩身边,我总得拿出点筹码让你们安心吧。”
顾南枝这话倒是真的,陆淮之也找过他跟他商量这事,两人当时商讨的结果也是想让顾南枝从这种境况里抽身出来。
只是还没来得及跟顾南枝详谈,沈沐柠就带着新的情报来了。
“我知道你俩是为了我好,但我有想做的事,不管怎样总得让我试试吧......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接受。”
孟祈年是她姐姐的人,小陆大她将近五岁左右。
两人总喜欢用自己积累的那些经历告诉顾南枝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但顾南枝犟,不撞南墙不回头。
更何况,她也早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那些是我和淮之的经历,枝枝做不到完全感同身受,这是独属于枝枝的私人空间。”
“所以我和淮之不会干涉太多,只会提些建议,至于事情怎么发展,顺其自然就好,结果未必是坏的。”
孟祈年也摆出自己和陆淮之的态度。
顾南枝忽然扭头俏皮地朝着孟祈年笑着,那是小计谋成功后特有的坏笑。
“那就这么说好了,你和小陆不会干扰我做的决定。”
顾南枝看看夜空中高悬的圆月,在心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洒脱挥挥手,原路返回。
孟祈年看着顾南枝那轻快愉悦的背影,无奈摇摇头,说什么他和陆淮之是为数不多能左右顾南枝决定的,但分明是顾南枝把他俩拿捏的死死的。
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放心,甚至为了让他们放心,主动让出筹码。
孟祈年神情一下子变得温柔,他望着顾南枝的身影,像是在看顾南枝,又像是在透过顾南枝看谁。
小姐啊,二小姐真的有好好在活着,如果您能看见,也会为她的变化而骄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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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厅后,顾南枝随手抓了个服务生,轻而易举就套出容景珩的位置。
只不过顾南枝属实是没想到,容夫人为了让她离开容景珩居然这么拼?!
亲自带着两个保镖堵在二楼客房前,不准许任何人进去。
然而主要防的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
“你来干什么?”容夫人语气很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厌恶。
“我男朋友要在里面跟人滚床单发生关系了,我还不能来看看吗?”
把容夫人眼底那抹惊讶尽收眼底,顾南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实话她觉得容夫人这么做很蠢,且不说这根本不是那个睡了就要负责的年代,何况以容景珩那脾气,明早起来不把容家和莫家掀个底朝天她都不信。
好在顾南枝也没有要强闯的意思,她背靠着对面的墙,有一句每一句跟容夫人聊着。
容夫人警惕看着顾南枝,一时间不明白顾南枝壶里卖的什么药。
“砰!”
门板清晰可见地震颤,重重的响声瞬间吸引四人注意。
“呀~看来是药效开始发挥了呢~”
顾南枝一点不着急,甚至好整以暇笑意盈盈地跟容夫人说话。
“看,你的目的马上就要达到了,只要今晚一过,明早容氏就会对外宣称和莫家的联姻。”
“不过说起来莫家好像也是京城一流圈子,难怪您会选上莫家大小姐呢~”
“山鸡就是山鸡,永远变不成凤凰...你这样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容家的门。”
容夫人死死盯着顾南枝,恨不得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
本以为顾南枝会生气,没曾想她只是笑着摇摇头,
“容夫人,你可能搞错一点了,不是我配不上容景珩,是他容景珩配不上我!”
“容家?算什么东西!”
“你!”
容夫人上前一步,高高扬起手掌想一巴掌扇过去,却被顾南枝抬手死死捏住手腕。
“说不过就打人?容夫人的家教看来也不过如此。”
听着容夫人倒吸一口冷气,顾南枝卸了力,重重把容夫人手甩出去。
容夫人还想说什么,楼道里突然传来阵急促的脚步声,光听声音就知道来人肯定不少。
“顾小姐。”
陈七带着十几个人赶来,看到的就是顾南枝靠在墙上,而容夫人一个踉跄没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的场景。
“嗯,你家boss在屋子里。”顾南枝淡淡地说。
陈七颔首,轻轻挥手,立马就有人冲上来想把堵门的两个保镖拖下去。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撒泼?!”
陈七懒懒掀起眼皮看了容夫人一眼,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全是冰冷。
“夫人,我是容总的特助,接到boss指令来办事的......动手!”
寡不敌众,很快两个保镖就被打晕,门也被直接撞开。
“砰!”
屋子里一片昏暗,只能依稀听到一些喘息声,无法分辨人在哪里。
为了保护容景珩的一世英名,陈七只带一个人进去,其他人守在门边,用身体建筑起一堵肉墙。
“哒,哒,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动也像是鼓点打在容夫人心上,她眼睁睁看着顾南枝靠近,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把她拉起来,甚至还贴心为她拂去身上的灰。
“作为豪门贵妇人,穿着礼服坐着地板上未免太失风度了。”
做完这一切,顾南枝凑到容夫人耳边,
“你可要好好活着啊,不然我家枝枝的仇,我该算在谁头上呢?”
“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我就只能连坐算在容景珩头上了。”
“当年你是怎么对枝枝的,我就会怎么对容景珩。”
“我,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