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赵胤那怨毒癫狂的隔空传音,如同毒蛇吐信,在何济识海中留下冰冷的刺痛与焚天的怒意!圣旨虚影炸碎的点点金光尚未完全消散,暖阁内狼藉一片,脂粉香混着尘土与桃花的破碎气息,还有那东夷公主南宫柔伏地颤抖的柔弱身影,构成了一幅压抑而混乱的画卷。
何济的脸色阴沉如寒潭,桃花眼中再无半分慵懒,只有冰封的杀机与燃烧的怒焰在深处翻涌。祖祠下的污秽存在,皇帝的隔空报复,还有眼前这位身负“噬心蛊”、来历蹊跷的和亲公主…桩桩件件,如同乱麻缠身!
“济哥哥!吓死蜜儿了!”唐蜜儿带着哭腔,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扑过来,紧紧抱住何济的胳膊,小脸煞白。
“先生!”柳如烟和沈雁秋也惊魂未定,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美眸中满是后怕与依赖。
慕容月松开抱着的廊柱,凤眼含煞,扫过狼藉的暖阁和伏地的南宫柔,最后落在何济阴沉的脸上:“姓何的!这狗皇帝是疯了!还有这劳什子公主…”
“月少主,”何济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瞬间压下了所有嘈杂。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将翻腾的怒火压回心底,脸上重新勾勒出那熟悉的、带着点痞气的笑容,只是眼底深处依旧寒冰未融。“疯狗咬人,难道我们还要咬回去不成?脏了嘴!”
他轻轻拍了拍唐蜜儿的背,又对柳如烟和沈雁秋投去安抚的眼神,随即目光扫过众人,朗声道:“诸位美人儿受惊了!都是济某的不是,没管好家里这‘不安分’的地龙!好在只是摔了点瓶瓶罐罐,人没事就好!来人!”
何府的下人早已闻声赶来,战战兢兢地候在门外。
“把这里收拾干净!重新布置!该换的换,该添的添!银子找月少主报账!”何济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慕容月被他这理所当然的“报账”弄得凤眼一瞪,想骂他,但看着他眼中强行压下的风暴和刻意营造的轻松,最终只是哼了一声:“哼!记你账上!双倍利息!”
“记记记!月少主的金山,济某砸锅卖铁也还!”何济笑嘻嘻地应着,随即转向依旧拜伏在地、身体微微颤抖的南宫柔,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距离感:“南宫公主,请起吧。地上凉,莫要再跪了。你体内‘噬心蛊’余毒未清,需好生调养。何忠!”
“老奴在!”老管家连忙应声。
“带南宫公主去‘听竹轩’安顿,好生照料。所需药材,立刻去库房取,按济某之前开的‘清心固元’方子,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三次。”何济吩咐道,条理清晰,仿佛刚才的地动山摇和皇帝的威胁从未发生。
南宫柔这才如蒙大赦,在侍女的搀扶下颤巍巍起身。隔着面纱,那双秋水明眸深深看了何济一眼,充满了感激、敬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她盈盈一礼,声音依旧带着虚弱和哀婉:“谢…谢先生救命之恩!柔…感激不尽!”这才跟着何忠,一步三摇地离去。
处理完南宫柔,何济目光转向江氏姐妹,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疏月姑娘,映雪姑娘,方才多亏你们及时护住老太太。这份情,济某记下了。”
江疏月穿着那身华丽却别扭的红裙,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别过脸去,耳根微红。江映雪则温婉一笑:“先生客气了,分内之事。”
何济又看向云初雪,拱手道:“云姑娘灵觉通玄,屡次示警,此番更是点破那污秽‘视线’,济某多谢!”
云初雪冰蓝的眸子平静无波,只是微微颔首,清冷道:“分内之事。”
最后,何济的目光落在楚晚晴身上,桃花眼带着促狭的笑意:“楚楼主,看来你这听风楼的消息网,得再加把劲了。连东夷公主带着‘噬心蛊’跑到济某家门口这么大的事,都没提前收到风?”
楚晚晴狐狸眼一眯,丝毫不恼,反而笑得像只偷到鸡的狐狸:“半字先生此言差矣。听风楼的消息,向来只卖给识货的。况且…这位南宫公主的出现,本身不就是一条价值连城的‘活情报’吗?晚晴可是很期待,她能在先生这‘无尊卑’的半字府里,搅动出怎样的风云呢?”她话里有话,带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戏谑。
何济哈哈一笑,也不接茬,转而对着满屋子神色各异的佳人们,振臂一呼:“好了!插曲结束!该干嘛干嘛!老太太受了点惊吓,济某去瞧瞧。诸位美人儿,收拾心情!别忘了,咱们半字府在桃源镇新开的‘济世堂’,明日可是要正式开张悬壶了!济某还指望诸位去撑撑场面呢!”
他故意将话题引向医馆开张,用一件充满希望和烟火气的事情,冲淡了方才的阴霾与压抑。
此言一出,果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济世堂要开张了?”柳如烟美眸一亮,带着期待。
“先生要坐堂问诊了?”沈雁秋也露出温柔的笑意。
“有好玩的?”唐蜜儿立刻忘了害怕,眼睛放光。
“哼,别指望本少主去给你当账房!”慕容月嘴上傲娇,眼中却闪过一丝意动。
“悬壶济世,善莫大焉。”云初雪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认可。
江疏月虽然依旧别扭,但眼神也缓和了些。萧临渊抱着铁琴,沉默地点了点头。连楚晚晴都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
“那是自然!”何济得意地一扬下巴,“济某这招牌一亮,保管门庭若市!到时候,柳琴客的琴音安神,雁秋姑娘的墨宝静心,蜜儿负责捣药,月少主嘛…就负责收钱!楚楼主帮忙记记奇闻异事,云姑娘压阵疑难杂症,疏月映雪二位女侠维持秩序,萧将军…嗯,抱琴镇宅!完美!”他掰着手指头,把每个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惹来一片或嗔或笑的白眼。
何老太太受了点惊吓,但有何济亲自施针安抚,加上老人家心宽,很快便恢复精神,还兴致勃勃地要去看看新医馆。
翌日,桃源镇中心,一座崭新的三层楼阁前,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黑底金字的巨大匾额高悬门楣——济世堂!三个大字龙飞凤舞,正是何济亲笔所书,笔力遒劲,带着一股悬壶济世、舍我其谁的豪气与洒脱!
医馆大门敞开,药香扑鼻。一层宽敞明亮,设有十余个诊位,抓药柜台更是气派非凡,各种药材琳琅满目。二层为针灸、推拿、静养之所,环境清幽。三层则是何济专属的诊室和存放珍稀药材的库房。
开张吉时一到,何济一身月白色云纹锦袍,俊逸非凡,在柳如烟、慕容月、云初雪、楚晚晴、江氏姐妹、萧临渊、沈雁秋、唐蜜儿等一众风格迥异却都绝色倾城的佳人簇拥下(南宫柔称病未至),如同众星捧月般出现在医馆门口!
这阵容一现,瞬间引爆全场!
“天哪!那就是半字先生!好年轻!好俊!”
“快看!柳大家!慕容少主!雪域圣女!听风楼主!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家姐妹!穿红裙的是刀客疏月姑娘?我的娘!真好看!”
“萧将军也来了!抱着琴呢!”
“还有沈姑娘!唐姑娘!这都是半字先生的红颜知己?”
“半字府内无尊卑!江湖传闻果然是真的!太…太让人羡慕了!”
惊叹声、议论声、羡慕声如同潮水般涌来!整个桃源镇都轰动了!
何济站在台阶上,对着汹涌的人潮拱手,笑容灿烂,声音清朗,清晰地传遍四方:“诸位乡亲父老!今日‘济世堂’开张!承蒙大家抬爱!济某在此立下规矩:每日前一百位问诊者,诊金全免!疑难杂症,优先诊治!药费一律只收成本!济某在此,只求无愧‘悬壶济世’四字!”
“半字先生仁心!”
“活菩萨啊!”
“先生万岁!济世堂万岁!”
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瞬间淹没了整个街道!
开张仪式简单而隆重。何济亲自点燃了象征开业的鞭炮,在震耳欲聋的声响和漫天飞舞的红纸屑中,“济世堂”正式开门迎客!
汹涌的人流瞬间涌入!有慕名而来的江湖客,有久病缠身的镇民,有抱着婴孩的妇人,有拄着拐杖的老者…将偌大的一层诊堂挤得水泄不通!
何济当仁不让,坐在主诊位上。柳如烟在他身侧不远处,焚起清心檀香,指尖流淌出轻柔舒缓的《清心普善咒》,琴音袅袅,安抚着病患焦躁的情绪。沈雁秋则在一旁的书案后,铺开纸笔,负责记录脉案药方,字迹清秀工整。
唐蜜儿像只勤劳的小蜜蜂,穿梭在各个药柜之间,帮着伙计抓药、捣药,小脸红扑扑的,充满活力。慕容月虽然嘴上说着不当账房,却还是坐在了高高的柜台后,面前摆着金算盘,凤眼扫过每一笔账目,精准高效,浑身散发着“金山压阵”的强大气场。
楚晚晴则饶有兴致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品着茶,一边看似随意地与等待问诊的江湖客攀谈,狐狸眼不时闪过精光,显然在收集着各种情报。
云初雪独自坐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诊位,冰蓝的眸子和清冷的气质让一些病人望而却步,但很快,一个抱着昏迷幼儿、哭得撕心裂肺的妇人被指引到她面前。云初雪只是伸出素手,轻轻搭在幼儿滚烫的额头上,一股肉眼可见的冰蓝色寒气缓缓渡入,那幼儿急促的呼吸竟奇迹般地平稳下来,烧也退了小半!妇人感激涕零,跪下就要磕头,被云初雪用一股柔和的力量托起。这一幕,瞬间让云初雪身边也排起了小队。
江疏月虽然别扭地穿着那身红裙(在老太太“慈祥”的注视下没敢换),但英姿飒爽的气质不减,抱着她的“断水”刀,如同门神般守在医馆入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维持着秩序。江映雪则安静地坐在姐姐身边,青玉杖放在膝上,嘴角带着温婉的笑意,仿佛能“听”到每一个人的心声,偶尔会轻声提醒姐姐注意某个神色异常之人。
萧临渊抱着她的铁琴,靠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如同一尊沉默的银甲雕像,寒星般的眸子如同鹰隼,守护着这条通道的安全。她虽不言不语,但那无形的煞气,足以让任何心怀不轨之徒望而却步。
何济这边,更是忙碌异常。
“先生!求您看看我家老汉!咳嗽大半年了,药吃了无数,总不见好!”一位老妇人搀扶着不断咳嗽的老者坐下。
何济伸手搭脉,三指一触即离,随即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个“肺”字,拆解道:“肺气壅塞,痰热内蕴。大娘莫急,不是大病。”他提笔唰唰写下方子,“按此方,三剂咳止,五剂根除。去抓药吧,今日免费。”
老两口千恩万谢而去。
“半字先生!小人这手臂,前日被毒蛇咬了,用了土方子,肿是消了,可总感觉麻痒无力!”一个精壮的猎户伸出乌青发黑的手臂。
何济看了一眼,指尖凝聚一缕《医蛊双生经》的温和内息,如同银针般在猎户手臂几处穴位快速点过,又写了个“毒”字拆解:“余毒未清,渗入经络。无妨,小问题。”他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金针,沾了点药粉,极其精准地刺入猎户腕间一处穴位,轻轻捻动。片刻,一股腥臭的黑血被逼了出来。猎户顿觉手臂一轻,麻痒尽去,力量恢复,惊喜交加,连连叩谢。
“神医!真是神医啊!”赞叹声不绝于耳。
何济游刃有余,诊病开方,动作行云流水。时而妙语连珠,逗得愁眉苦脸的病人开怀一笑;时而温和安抚,让绝望的病患重燃希望。他俊逸的面容,强大的自信,神乎其技的医术,加上身边环绕的绝色红颜,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每一个被他诊治的病人,眼中都充满了感激、崇拜,甚至…狂热!
“先生!您就是活神仙!”
“半字先生,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以后只认济世堂!只认半字先生!”
赞誉如同潮水,将何济包围。
柳如烟看着何济专注而自信的侧脸,看着他指尖流淌的内息和金针,听着病患发自肺腑的感激,美眸中柔情似水,指尖的琴音不自觉地更加温柔缠绵。
沈雁秋记录脉案的手指微微停顿,看着何济挥洒自如、救人于危难的身影,心头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倾慕与温暖。
慕容月拨弄金算盘的手指也慢了下来,凤眼扫过何济被众人簇拥的身影,看着他脸上那份发自内心的、因救人而生的满足笑容,心头某个角落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弯。
连抱着铁琴的萧临渊,寒星般的眸子落在何济身上时,那冷硬的线条似乎也柔和了一瞬。
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苗疆服饰、满脸风霜的老妇人,背着一个气息奄奄、面色青黑的小男孩,哭喊着冲破人群,扑倒在何济的诊桌前!
“半字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孙儿!他被‘七步金线蛇’咬了!寨子里的巫医说…说没救了!求求您!您是活菩萨!您一定有办法!”老妇人哭得撕心裂肺,不住地磕头。
“七步金线蛇?!”周围懂行的人瞬间倒吸一口冷气!那可是苗疆最毒的蛇之一!被咬中者,七步之内必死无疑!这孩子面色青黑,气息奄奄,显然中毒已深!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何济身上!连柳如烟的琴音都停了下来!慕容月放下了算盘!楚晚晴眯起了眼睛!云初雪也望了过来!
唐蜜儿更是小脸煞白:“七步金线蛇?天哪!济哥哥…”
何济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他迅速起身,绕过诊桌,蹲到老妇人身前,伸手搭在小男孩冰冷的手腕上。指尖触及脉搏,他眉头猛地一皱!
脉象微弱紊乱,几近于无!毒已攻心!
“毒入心脉!”何济沉声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取我金针!快!还有‘九转还魂丹’!蜜儿,去取我药箱最底层那个墨玉盒子!”
唐蜜儿应声飞奔而去。
何济没有丝毫犹豫,一把撕开小男孩胸前的衣服,露出青黑肿胀的胸口。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医蛊双生经》内息,带着纯阳温润的生命力,闪电般点在小男孩心口周围的几处大穴!指影翻飞,快得只留下道道残影!
同时,他另一只手沾了茶水,在光滑的诊桌桌面急速书写!一个繁复玄奥、散发着淡淡金光的“镇”字瞬间成型!金光流转,带着镇压邪祟、稳固心神的强大力量,无形的场域笼罩住小男孩!
“金针!”何济低喝。
唐蜜儿气喘吁吁地将一个古朴的针囊和一个墨玉盒子递上。
何济打开墨玉盒,一股浓郁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里面躺着一颗龙眼大小、通体碧绿、隐隐有光华流转的丹药——九转还魂丹!他毫不犹豫,捏开小男孩的嘴,将丹药塞了进去!同时,手捻金针,快如闪电!
嗤!嗤!嗤!
数根金针精准无比地刺入小男孩心口、头顶、四肢要穴!每一针落下,都伴随着一缕精纯温和的内息渡入!那青黑的肤色,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消退!微弱的心跳,也如同被注入了强大的力量,开始变得有力起来!
何济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神情专注到了极点,仿佛天地间只剩下眼前这个生命垂危的孩子!他指尖的金针如同拥有生命,在穴位上或捻或提,引导着药力和内息,与那霸道的蛇毒进行着凶险的拉锯战!
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偌大的医馆,落针可闻!只有小男孩渐渐恢复的、微弱的呼吸声,以及何济沉稳有力的施针声。
柳如烟双手紧握,指甲陷入掌心。沈雁秋捂住了嘴。慕容月凤眼一眨不眨。楚晚晴狐狸眼中满是惊叹。云初雪冰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彩。江疏月握紧了刀柄。江映雪侧耳“倾听”,脸上带着紧张。萧临渊抱着铁琴,指节捏得发白。
终于!
何济长舒一口气,手指在最后一根金针上轻轻一弹!
嗡——!
金针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
小男孩猛地咳嗽一声,吐出一大口腥臭无比的黑血!随即,青黑的脸色迅速褪去,转为虚弱的苍白,但呼吸却彻底平稳下来,眼皮颤动,竟缓缓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呼!
“活了!真活了!”
“七步金线蛇啊!这都能救回来?!”
“神迹!真是神迹啊!”
“半字先生!活神仙!”
老妇人扑到孙子身边,看着孙子睁开眼睛,哇的一声嚎啕大哭,随即又对着何济砰砰磕头:“活菩萨!您就是活菩萨!老婆子给您磕头了!给您立长生牌位!”
何济擦了擦额角的汗,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扶起老妇人:“老人家快请起。孩子没事了,余毒已清,好生调养几日便可。这‘九转还魂丹’的药力还在,对他身体大有裨益。”他语气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整个济世堂沸腾了!起死回生!真正的起死回生!半字先生的名号,在这一刻,被推上了神坛!无数道狂热、崇拜、敬畏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聚焦在何济身上!
柳如烟看着何济在欢呼簇拥中依旧温和带笑的身影,美眸中水光盈盈,充满了骄傲与倾慕。沈雁秋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崇拜。慕容月看着被众人奉若神明的何济,凤眼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连楚晚晴都收起了戏谑,狐狸眼中带着一丝真正的敬佩。
何济享受着这救死扶伤带来的巨大满足感,心中因皇帝和祖祠带来的阴霾似乎都被这纯粹的赞誉冲淡了不少。
就在这万众欢呼、医馆内气氛达到顶点的时刻!
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色布衣、头戴斗笠、气息平平无奇的老者,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挤到了何济的诊桌前。他将一个用普通油纸包裹、四四方方的东西,轻轻放在了何济面前。
油纸包上,没有任何字迹。
老者抬起斗笠边缘,露出一双浑浊却异常平静的眼睛,看着何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沙哑低沉的声音说道:
“半字先生,有人托老朽,将此物转交给您。”
“他说…此物,关乎您一直追寻的…‘反噬’之源。”
“请您…务必在无人之处…独自开启。”
说完,老者如同融入人群的阴影,转身便走,眨眼间消失在人潮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何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桃花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他死死盯着桌上那个平平无奇的油纸包!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反噬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