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孟获和刘封正率领五万蛮蜀联军紧随藤甲军,朝泸城推进。
孟获认为攻占泸城易如反掌,因此催促加快行军速度,希望能尽快抵达。
那城中的财物、粮草及女子,岂能让藤甲军独占,他也想分得一份。
“太子,让你们的人加速,别让兀突骨独吞了泸城!”
孟获兴奋地催促。
马谡向刘封使了个眼色。
刘封领会,马谡的意思是趁孟获心情好时,提出结亲之事。
“孟大王,我至今未婚,听说您有一千金,我想迎娶为太子妃,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刘封笑容满面地询问。
孟获大笑:“好啊,你也是个人才,配做我的女婿。待拿下泸城,我就把她送来,为你们完婚!”
孟获兴致高昂,立刻应允。
刘封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孟大王,今后我们就是亲戚,更要齐心合作,共创伟业!”
“那是当然!”
孟获目光中透着豪情:“我没有儿子,若我夺取曹魏江山,就封你为太子!”
此言一出,刘封心中满是屈辱。
身为汉人,刘备的养子,大汉名正言顺的太子,如今却屈身成为蛮人的女婿,已是忍辱负重。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这蛮人不仅嚣张跋扈,还想登基称帝,并欲立他为太子。刘封内心何尝不感到羞辱,但他不敢表露,只能强颜欢笑,拱手说道:“多谢孟大王厚爱!”
孟获志得意满,仰天大笑,催促大军加速前行。
忽然,前方不远处火光冲天,紧接着传来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藤甲军莫不是出了问题?”
孟获脸色骤变,勒住战马。
孟优安慰道:“兄长勿忧,藤甲刀枪不入,定无大碍。”
孟获稍感安心,派遣探子前去查看。
不久,探子返回,满面惊恐。
“大王,藤甲军中了魏军埋伏,在前方谷地被焚烧殆尽!”
孟获如遭晴天霹雳,脸色剧变,几乎跌落马背。
“怎会如此?藤甲军全军覆没?”
“这……这怎么可能!”
孟获浑身颤抖,满脸不可置信。
“难道藤甲惧火,那曹贼才用火攻?但那小子又是如何得知藤甲的弱点?”
孟优亦是震惊无比。
刘封与马谡相视一眼,皆露出惊愕之色。
蛮军上下陷入一片混乱。
就在此时,前方尘土飞扬,魏军如潮水般涌来。
“报!魏军正朝我军杀来!”
忙牙长疾驰而至,大声呼喊。
孟获再次受到打击,身形晃动。
刘封急切劝道:“孟大王,藤甲军已毁,形势危急,请速撤退!”
孟获咬牙切齿,不甘心放弃。
“杀孟获!”
“杀刘封!”
杀声震天。
孟获猛然惊醒,咬牙下令:“全军撤退,立即退回滇城!”
然而,为时已晚。
魏军铁骑逼近。
孟优计上心头,提议道:“王兄可下令蜀军殿后。”
此话让刘封面色骤变。
孟获立即明白,喝令:“刘封,随我先行撤离,你率部断后。”
话音未落,孟获已率军率先撤离。
三万蛮兵疾速撤退,留下刘封与蜀军孤立无援。
刘封进退维谷,心乱如麻。
“殿下,孟获意在借我军拖住魏军,岂可任其利用?”
马谡焦急劝谏。
刘封执意道:“孟获有令,若违命,他必追究。”
“殿下手中有兵,何不抗争?若在此滞留,恐全军覆没!”
马谡哽咽提醒。
刘封恍然大悟,最终下令:“全军即刻撤往滇城。”
两万蜀军随即放弃殿后任务,跟随蛮兵撤退。
行不远,前方道路却被阻塞,满是丢弃的甲胄兵器。
刘封惊愕不已。
“殿下,孟获早料到我们不会服从,特设此障碍!”马谡痛心疾呼。
“孟获,你这奸贼,今日必取你首级!”
刘封怒吼咆哮。
背后,魏军铁骑迫近。
魏国太子旗号映入眼帘,曹晚已至。
前后受阻,刘封陷入绝境。
“殿下,该如何是好?”
马谡惶恐失措。
刘封毅然道:“你率人开路,我去阻挡魏军!”
言毕。
刘封横枪跃马,转身杀向魏军。
途中偶遇仓皇逃来的张翼与李恢。
“殿下为何折返?魏骑就在身后!”李恢困惑不解。
刘封紧握双拳,怒吼道:“孟获挡在前方,想活命的,随我迎击魏军!”
两名将领闻言大惊,瞬间汗湿衣背。他们虽不愿,却只能跟随刘封,掉头迎敌。
蜀军仓促布阵,企图阻挡魏军铁骑冲锋。
“铁浮屠,灭尽逆贼!”曹晚高声怒喝,率铁浮屠以雷霆之势冲向蜀阵。
刹那间,鲜血四溅,哀嚎震天。无数蜀兵被碾作尘埃,阵线亦如纸糊般崩溃。
战局一面倒地倾覆。
失去阵型、士气低落的蜀军如何敌得过铁浮屠。不过须臾,两万蜀兵便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稳住!撑住!”刘封在混乱中嘶喊,试图集结溃散的部众。
二十步之外,曹晚锐利的目光锁定刘封。
这个刘备认作养子的叛逆,如今正苦苦支撑。
“刘封,拿命来!”曹晚一声长啸,策马持戟直取刘封。
所向披靡,沿途蜀兵纷纷陨落。
“曹晚!”刘封惊见强敌压境,恐惧涌上心头。他深知武力不如曹晚,想要撤退,却发现退路已被截断。
唯有死战方存一线生机。
“李恢、张翼,联手或有一线希望!”
“随我去斩此贼!”刘封怒吼一声,挺枪直刺曹晚。
李恢与张翼互望一眼,明白此刻别无选择,遂鼓起勇气,一同杀向曹晚。
三员蜀将联袂而至,三件兵器夹杂全力,分击曹晚。
“区区蝼蚁!”曹晚狂笑,霸王戟掀起血浪,横扫而出。
“咔嚓”几声脆响,三件兵刃应声而碎。
三名将领如带血旋风,飞旋着砸落地面,血洒当场。
“刷刷!”
曹晚挥舞霸王戟,接连施展两招。
还未等李恢与张翼反应,他的长戟已将两人劈成两段。血洒当场,二人就此毙命。
“砰!”
刘封重重跌落,骨骼尽碎。
当他试图挣扎起身时,曹晚的战马已从他双臂踏过。“咔咔!”两声脆响,刘封的双臂被彻底踩断,痛呼声响彻战场。
“大耳贼的假子,你以为还能逃脱我的掌控?”曹晚居高临下,语气冰冷而轻蔑。
剧痛与羞辱交织,刘封浑身发抖,额头磕地,哀求道:“臣愿投降大魏,请太子饶命!”
曹晚冷笑:“你这样的人才,我大魏岂会需要?”
“我熟知蛮人习性,又对滇城了如指掌,可助太子攻城,立下功劳抵罪。”
刘封仍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自己尚有价值。
一阵狂笑打断了他的话语。
抬头望去,曹晚笑得嘲弄,这让刘封愈发不安。
笑声停歇,曹晚傲然说道:“孟获在我眼中不过蝼蚁,灭他何须借助于你?刘封,你太抬举自己了。”
刘封打了个寒颤,语无伦次。
“本可让你速死,但你勾结蛮夷,自寻苦果。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生不如死。”
曹晚扬戟下令:“来人!将此人押往泸城,在城门处活活吊死,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朝廷的下场!”
燕云卫上前擒拿,刘封痛哭哀号:“太子饶命!求您给我个痛快!”
曹晚却毫不理会,目光锁定溃逃的蜀军。
“全给我杀了,一个不留!”
魏军铁蹄踏来,血雨腥风再起。
蜀军两万余人几乎覆灭,尸横遍野。
好不容易冲出一条生路的马谡,仅带百余残兵,在魏军抵达前突围而出。
随后,他听闻李恢、张翼遇害,刘封被擒的消息,悲从中来。
\"太子殿下,终究未能逃脱厄运,难道汉室真的要倾覆了吗?\"
马谡伏地痛哭,四周的残兵亦垂泪失声。
北方尘土蔽日,魏军骑兵迫近。
马谡强压悲愤,翻身上马,引领众人向南疾驰。
\"马将军,如今太子已逝,我们该何去何从?\"
亲信困惑问道。
马谡长叹:\"除此之外,还能投奔孟获。\"
\"孟获封锁道路,致使太子及两万将士丧生,我们怎能再投靠他?\"
亲信满脸疑惑。
马谡苦涩一笑:\"天下虽大,已无我等容身之地。若想活命,唯有忍辱负重,暂投孟获。\"
众人沉默,唯有叹息。
马谡收起哀伤,策马急行,朝孟获所在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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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获率残部仓皇逃至滇城。
连续三日奔波,孟获不敢稍作停留,终于奔回滇城。
清点兵力时,除藤甲军与刘封所率蜀兵外,自身又损一万将士。
如今,孟获手中仅剩两万可用之兵。
同时,高定等多位大将也在泸城一役中阵亡。
此战之后,孟获的损失已远超元气大伤的范畴。
此刻,曹晚正领六万大军逼近滇城。
孟获上下陷入极度恐慌。
\"大王,滇城绝不可守,应弃城退往西南永昌郡,以图东山再起!\"
混乱之际,唯马谡冷静进言。
自从刘封死后,他侥幸逃脱,前来滇城投奔孟获。
孟获欣赏他的智谋,便让他成为自己的谋士。
“滇城乃我的王都,你竟让我拱手让给曹晚?”孟获不满地呵斥。
马谡严肃说道:“大王兵力不过两万,曹晚大军一到,滇城必被围困,连成都都被曹晚攻破,滇城的坚固程度远不及成都。”
孟获哑口无言,满腔怒火瞬间被马谡一盆冷水泼灭。
“兄长,马谡所言甚是,死守滇城只会徒增伤亡。”“永昌郡林密湿热,瘴气弥漫,魏军若水土不服,可能会自行退兵。”
“待曹晚离去,我们再卷土重来,滇城依旧属于我们。”孟优也劝道。
孟获冷静下来,陷入犹豫。
众将领皆主张放弃滇城向西撤退。
“滇城是我南蛮圣地,你们说弃就弃,还算男子汉吗!”此时,一声严厉的女声响彻大堂。
身负重伤的祝融不顾伤势,愤然闯入。
祝融一现身,孟优与忙牙长等蛮将无不心生忌惮,纷纷低头沉默。
“咳咳,祝融,话不可这样说……”孟获尴尬道,“汉人不是常说‘大丈夫能屈能伸’,保存实力才能长远谋划,滇城早晚能夺回来。”
“荒谬至极!”祝融满眼轻蔑,冷声道,“你害怕曹晚就直说害怕,什么能屈能伸,你怕他,我不怕!”
“既然如此,你不妨说说,现在这种局面,怎么击溃曹晚,守住滇城?”
孟获同样面色凝重,沉声反问。
祝融脸色涨红,一时语塞。
尽管她心中不甘,但连番败于曹晚,自身又带伤,实在无计可施。
“祝头领,兄长也是权宜之计,为了南蛮存亡,不得不如此。”“连藤甲军都失利了,谁都明白,我们挡不住曹晚。”
“如果你有良策,兄长和我们必定听从,你不妨说说,怎么打败曹晚!”孟优站出来说情。
“孟优……”
祝融被讽刺,眼中满是愤怒,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