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面张辽见状,亦领兵回援。
邓艾、颜良等围兵随之反攻,再度卷向敌军。
转瞬间,刘渊大军又陷入重重包围,一片混乱。
颜迪的骑兵见此情形,亦心生畏惧。
文亮的部下开始溃散,局势濒临崩溃。
虽鲁莽,文亮却不糊涂。他深知若再战,数万将士恐全军覆没。
“马贼……”文亮咬牙瞪视马双雕,调转马头仓皇逃窜。
马双雕岂容他逃脱,立即策马追赶,欲将其团团围住。
文亮狼狈而逃,未能及时撤离的士卒尽遭屠戮,大地迅速染成赤红。
文亮心中唯有求生之意,逃得一个是一个。
然而,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马双雕的追击。
不久,两骑相距不过十余步,文亮已近在咫尺。
这时,颜迪疾驰而来,挥刀高呼:“文亮,快走!”
颜迪见马双雕,忆起旧日败绩,持刀直冲而出。
这位河北悍将突破血雾,挟狂风之势逼压而至。
而曹晚军中第一猛将亦如银色流星,破血层而降。
骑兵对决,两军突破步兵防线,正面交锋。
嘭!
两骑瞬间碰撞。巨力相击,气浪四溢,身旁的步兵被冲击得摔倒在地。
黑影与白光交错而过。
马双雕纵枪而过,神色如常,依然带着几分傲气。毕竟,颜迪曾是他手下败将。然而,颜迪那凶狠的面容上,却满是惊讶。
上次败北,源于自身的轻敌,如今才知,彼此武艺相差无几。
“这般年纪,怎会有如此技艺?难以置信……”颜迪震惊之余,迅速调转马头,准备再战。
颜迪尚未完全转身,马双雕已调整完毕,他持枪指向颜迪,语气冰冷:“颜迪,太子殿下乃真龙天子,你不如归降。”
马双雕傲然劝降。
颜迪听后,尊严受挫,脸色瞬间涨红,眼中似要喷火。
“无名鼠辈,竟敢招降于我,妄想!今日必杀你!”颜迪怒吼,再度冲向对手。
马双雕冷哼一声,摇头轻蔑,随即举枪迎上。
刹那间,颜迪宛如铁塔般横亘眼前,刀锋撕开血雾直逼而来。
枪尚未刺出,马双雕便察觉到破空声逼近。他明白,颜迪此刀旨在两败俱伤。
若他继续刺出,虽可伤敌,自身亦难逃重创;而颜迪若得手,则足以将他劈成两半。
颜迪已是孤注一掷,分明在拼命!
跟我拼命?愚蠢至极……马双雕暗笑,迅速变刺为挡,将长枪高举头顶。
哐!~
那柄沉重的战刀,携万钧之势劈下,马双雕顿觉一股巨力汹涌袭来,压迫得他的双臂微微下沉三分。
\"河北第一猛将果然名不虚传,发起狠来当真不容小觑……\"硬接此击后,马双雕不由心生赞叹。
颜迪瞧见自己稍占优势,眉宇间愈发狰狞,双臂青筋暴起,似要崩裂。这般千钧之力下,马双雕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弯曲了些许,显露出难以支撑的征兆。
尽管面色涨红,马双雕却绝非轻言放弃之人。你攻势再猛,我自怀斗志。
\"我马双雕,决不能输于任何人!\"
骤然间,他仰天长啸,体内潜能瞬间迸发。顿时,他的双臂青筋鼓胀,仿佛随时可能撕裂。
随即,他奋力上举,竟将颜迪压下的刀锋荡开。
战刀一扬,马双雕战意高涨,立刻转守为攻,手中银枪疾速刺出。
二人武艺本旗鼓相当,但马双雕年少气盛,一旦潜力激发,令人胆寒。此刻,他周身银光漫卷,枪影重重叠叠,如江河倒灌般席卷向颜迪。
\"这小子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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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马双雕猛晚的反击,颜迪大惊失色,然而他体力已近枯竭,只能全神贯注地应对,拼尽全力抵挡对方的攻势。
此刻,两人各展绝学,武艺皆达巅峰。百余回合转瞬即过,双方全力以赴,对彼此招式毫无分心。
他们四周,枪尖四溅,刀锋乱舞,方圆数丈之地化作绞肉战场,一切靠近者无不被绞成血泥,极为可怖。
不仅是身旁,整个山坡亦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远观之处,曹晚军旗依旧高悬,刘渊麾下却只剩残旗数面。
颜迪凭借其惊人的武力,与马双雕激晚交锋,难分高下。然而,他的士兵却无法与敌军抗衡。
不久,颜迪的骑兵被马双雕的部队冲击得支离破碎,局势急转直下,他被迫由攻转守。
眼见大势已去,文亮竟置颜迪生死于不顾,仅率残存步兵仓皇逃离。
颜迪和他的少数骑兵陷入孤立无援的困境。
不知不觉间,颜迪全身已被汗水湿透,马双雕同样满身大汗。
然而,年龄差距终究不可忽视,随着时间推移,体能上的差异逐渐显现。
青春年少的马双雕愈发充满活力,加之战场形势对他有利,他毫无顾虑,愈战愈勇。
一浪接一浪的影枪如暴风骤雨般袭向颜迪,优势逐步显现。
“我河北第一猛将,岂能败给如此年轻的小子?这实在不甘!”颜迪心中悲痛,斗志渐失。
“颜迪,之前放你一条生路,今日绝不会再留情!”马双雕决心已定。
正在颜迪苦苦支撑之际,忽然听见一阵嘲讽声传来。
他抬头一看,曹晚策马持刀赶来,脸上尽显狂妄笑意。
是曹晚!曹晚亲自来了!
颜迪脸色大变,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沉重。
上次交锋,因轻视曹晚而中计惨败。
如今,又因体力不支再次陷入险境。
听着曹晚的冷笑,颜迪恨不得立刻与之决战,维护尊严。
可惜,连马双雕都尚未击败,哪有多余精力对付曹晚?
此刻环顾四周,他更觉绝望,所有战意随战败之势烟消云散。
意识到再战必败,颜迪奋力强攻几招,抓住机会突围而出,扬鞭逃走,边跑边喊:“曹晚,此仇我记下了,他日定取你性命!”
颜迪,我留你一条生路,是让你回去告诉刘渊,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他不识相,继续留在中原,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曹晚狂笑着说道。
颜迪闻言,怒火填膺。
他恨不得转身与曹晚决一死战,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保存实力才能东山再起,切勿因一时冲动而丢了性命。
看着颜迪仓皇逃离的身影,曹晚并未追赶。
待颜迪远去,马双雕不解地问:“太子殿下,为何不将他留下?”
“若非如此,怎能震慑刘渊?”曹晚大笑着回应。
颜迪终究不过是我囊中之物,此战的目的本就是要重创刘军士气。如今目标达成,自然可以放颜迪回去传话。
“然而颜迪武艺高强,今日放他离开,恐成后患。”马双雕担忧道。
曹晚眺望北方,冷哼一声:“颜迪的武力与你不相伯仲,想轻易击杀他们并非易事。再说,若有机会,我还希望他们能加入我们。”
话音刚落,曹晚便下令清理战场。文亮所率两万袁军折损过半,颜迪的五千骑兵也损失了两千余人。
这一役,刘军共计损失近七千人。
加上前一场战斗,短短数日,刘军已损失了一万四千余人。原本十五万的大军,如今仅剩十三万有余,损失极为惨重。
短短半月便取得如此战绩,曹晚甚感欣慰。
他知道,颜迪前来支援,表明刘渊已识破计谋,并率主力返回。此刻,刘渊的大军或许已至白帝城。若此时继续追击,很可能遭遇刘渊主力,导致战局逆转。
因此,曹晚见好即收,杀敌七千,已足够奠定胜局。
终于冷静下来的马双雕,不禁对曹晚的全局谋略深感钦佩。此刻,曹晚眺望着满野的尸骸,目光投向白帝城方向,心中难掩得意。
“刘渊啊刘渊,真想看看你听到败仗消息时的模样……”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晚再次环视战场,确认胜局已定。随即拨转马头,扬刀高呼:“全军收兵!灌阳的酒,我们喝定了!”
正堂之上,刘渊端坐高位,悠然自得地品酒。他的神情间尽显自信与威严,但心底却隐隐浮现出一丝不安。大堂内聚集了几乎所有将士与谋士,都在焦急等待颜迪与文亮的消息。有人满怀信心,有人眉头紧锁,讨论声此起彼伏,气氛中弥漫着不确定性。
纪南笃定地说:“曹晚不过区区步兵,即便狡诈设伏,也敌不过颜将军的五千铁骑。主公大可放心,颜将军必定能救出文将军。”
刘渊虽被看穿心思,仍强作镇定:“颜迪、文亮是我河北双雄,有他们在,何须忧心?”
见主公如此笃定,众臣也逐渐放松下来,开始举杯畅饮。大堂内的紧张情绪悄然消散,代之以欢愉氛围。所有人都相信,南征首胜即将到来。
忽闻亲兵急报:“颜将军与文将军班师回朝!”
刘渊顿时振奋,起身迎下台阶,笑道:“定是凯旋而归!快为两位将军满斟美酒,我要亲自祝贺!”
堂中顿时喧闹沸腾,欢呼声四起,士卒们连忙奉上美酒,众人纷纷站立,齐齐望向门口。
向门口望去。
脚步沉重,文亮与颜迪浑身浴血,步入大厅,众人目光聚焦于他们。
随着两人进入,原本热晚的欢呼渐弱,人们的表情随之变化,笑意凝固。
众人看到的,不是凯旋的英雄,而是两张沮丧失落的脸。
刘渊一心盼着胜利,未曾设想失败,仍笑着调侃:“你们来得正是时候,酒都热乎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