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人受伤,立即送医。”
“同时调配新人接替工作。”
“务必保障工程如期竣工。”
张布面向众分区管事说道:\"去准备吧。\"
众管事齐声应诺,随即离去。
张布待众人散去后,转身朝山阴城军营行去。
临近军营,他已听见内里传来诸葛诞的呼喝与吴军将士整齐的号令声。
张布望向正在操练的士兵,嘴角浮现出笑意。
循声而至,他找到诸葛诞:\"训练进展如何?\"
\"不太顺利。\"诸葛诞摇头叹息,\"我们的兵士不够坚韧,这样的强度都无法承受。\"
回想往昔,那时的训练更为严苛,生活也艰苦得多,诸葛诞却始终咬牙坚持。
如今虽有优良条件,士兵却少了前辈的刚毅精神;虽得精良装备,却无从前那种不屈意志。
\"甚至有些队伍还会集体偷懒,有人替人掩护,只为逃避操练。\"
诸葛诞说完,又深深叹了口气。
张布听罢,颇感震惊:\"如此状态的军队,面对魏军进攻,能自保吗?\"
此问让诸葛诞陷入沉思。
确实,这一问题他未曾深思,毕竟当前距离与魏军交锋尚有时日。
况且吴军擅水战,魏军的强项则在陆地。
\"我也无法确定。\"诸葛诞答道,\"若是在陆上决战,恐怕毫无胜算。\"
但他随即坚定地说:\"但这里是吴国腹地,四周皆是水域,魏军能否抵达此地都是疑问。\"
他的言辞合情合理——这是吴军的主阵地,拥有天时地利之便。
更何况此战依赖战船,而非骑兵冲锋。
1968年
魏军的精锐在此地未占明显优势。
诸葛诞话音刚落,张布沉思片刻,眉宇间的忧虑稍显舒缓。
“打仗的事,我远不如你精通。”
张布笑着回应,目光温和。
“你只管安心做事。”
“交给我便是。”
诸葛诞拍着胸膛,自信满满地说道。
“一切就托付给你了。”
张布亦微笑以对。
“定不负所托。”
看着操练中的吴军将士,诸葛诞眉头紧锁,语气严肃。
“这种态度实不可取。”
张布见状,轻笑一声后转身离去。
离开军营,他径直朝王宫方向行去。
步入王宫书房,只见孙皓正为堆积如山的奏折苦恼,眉头紧锁。
张布并未通传,因此孙皓全然不知其到来。
待处理完几份奏章,孙皓轻揉太阳穴,抬头之际才看见张布。
“张丞相何时到的?”
“怎无一人通报寡人?”
孙皓站起身,缓步走向张布。
张布连忙起身施礼,随即说道:“属下擅自前来,唯恐打扰大王。”
孙皓摆手免礼,随后问:“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张布起身奉上一杯茶递至孙皓手中,后者轻啜一口。
“禀大王,属下特来禀报。”
一边说着,张布为自己添了一杯茶。
“哦?现况如何?”
孙皓好奇追问。
“回大王,防御工事进展顺利。”
“唯今日一处突发状况,几名工人受伤,延误了些许时日。”
“已将伤者送往医治,另派人补位。”
孙皓听罢,眉间微蹙。
“大王勿忧,此事已妥善解决。”
“不会影响整体进程。”
张布见孙皓皱眉,忙说道。
孙皓听到这话,紧锁的眉头舒展开。
“如今,防御工事的进展还算顺利。”
张布说完,喝了口茶。
“不过,诸葛大将军那边有些麻烦。”
“部分将士在训练时有偷懒现象。”
提到这事,张布颇感无奈。
孙皓听罢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这些人吃的是什么饭!”
“领着军饷,还不认真训练!”
孙皓气愤至极。
“大王无需着急,诸葛大将军会整顿。”
张布安抚后,孙皓怒气稍减。
“你去告诉诸葛诞,若无成效,按军法处置。”
“必须严加整顿。”
孙皓怒言出口,张布连忙回应:“属下即刻告知诸葛大将军。”
“大王莫要动怒,对身体不好。”
孙皓听后,怒火略减。
孙皓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仍不解气,又倒一杯直接喝完。
张布目睹这一幕,只能默默注视。
如此数杯后,孙皓停下动作,仿佛发泄完毕。
“大王,请保重身体。”
张布提醒,孙皓瞪了他一眼。
见状,张布起身告退:“大王,属下告退。”
孙皓挥手示意快走。
张布退出房间,长舒一口气。
面对怒不可遏的孙皓,张布担忧他会做出过激之事,所幸只是发泄,并未有极端言行。
随后,张布再次携带孙皓指令前往山阴城军营。
日近正午,经历一上午操练,吴军将士皆显疲态。
诸葛诞见张布再次来访,疑惑地问:“怎么又是你?”
“刚从大王那里汇报完今日的情况。”张布摆摆手,语气带着无奈。
“那你跟大王说了什么?”
“别跟我说你是特意来看我。”
诸葛诞依旧好奇张布为何又来到军营。此时已近午时,按理说张布汇报完该回去休息了,为何还在此?
若是想一起用餐,派人知会一声即可,何须亲自前来?
“我把你说的话全转告给大王了。”
“大王很生气,让我给你带句话。”
张布一脸无奈地说道。
“大王怎么说?”
诸葛诞心中隐隐不安。
“大王让你赶紧整顿军队。”
张布传达了孙皓的命令。
“看来得提前行动了。”
诸葛诞看着疲惫的吴军将士,低声自语。
“那就看你的了。”
“这些细节我不太清楚。”
“总之大王只看结果。”
“你抓紧点吧。”
张布在一旁提醒。
“这个我知道。”
“本来想让他们先适应一段时间。”
“等熟悉了再整顿。”
“既然大王下令,只能提前执行了。”
诸葛诞叹了口气。
“期待你整顿的效果。”
“毕竟很快又要出征了。”
张布笑着对诸葛诞说。
一听这话,诸葛诞脸色沉了下来。
“你还好意思说,这主意可是你出的。”
“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扰乱魏军造船。”
“这种手段你也想得出来。”
诸葛延对张布的计策并不认同,但孙皓同意了,诸葛诞也只能照办。
“还是那句老话,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活着,面子以后还能挣回。”
“命只有一次,没了就真没了。”
“这么浅显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张布此刻带着几分轻蔑看向诸葛诞。
这句话让诸葛诞哑口无言。
脸面与性命相较,脸面究竟算得了什么?
诸葛诞本就不是那种过分在意脸面之人,也不至于将其看得比性命还重。
战场上,能取胜便好,没人会在意手段。
然而,当涉及国家层面时,他却莫名开始在意脸面。
毕竟,若国家颜面尽失,必将被天下人耻笑。
纵使军力再强,一个失去民心的国家终究只是个空壳。
“这些道理我并非不懂。”诸葛诞开口道,“但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代表吴国。”
“这样行事,会不会显得我们太过卑劣?”
张布闻言一怔。
诸葛诞所虑之事,他也并非未曾想过。
“可别忘了,历史总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假如我们失败了……”
“你觉得后世会如何评价我们?”
此话再次令诸葛诞陷入沉默。
未来谁能预知?即便精心策划,也可能因种种变故偏离初衷。
而这样的事更无法预见。
“你真能保证我们能彻底击溃魏军?”
“即便胜利者书写历史,那也需是统一天下的胜利者。”
“只有统一四海的政权,才能真正平息天下悠悠之议。”
诸葛诞忽然如此说道,张布再次震惊。
其实,他对守住山阴城颇有信心。
但正如诸葛诞所言,吴军能否战胜魏军仍是未知数,遑论统一天下。
且不论魏军是否可被完全消灭,即便在陆战中对阵匈奴,吴军都未必有绝对胜算,更遑论威名赫赫的魏军。
当前吴军的状态,连能否在后续的防守战中坚持下去都是个未知数。毕竟眼下吴军里有不少刚招募的百姓,他们是否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训练,成为合格的战士,这尚无定论。
魏军正在浔漓城加紧建造战船,这让张布与诸葛诞深感忧虑。
“若非如此,我们如何才能从魏军手中争取到足够的备战时间?”张布再次问道。
诸葛诞沉思之际,张布继续道:“扬长避短。”
“既然这是我们的优势,为何不善加利用?”
“难道要用自己的短板去对抗敌人的长处?”
“别忘了,魏军一直都在凭借自身优势作战。”
张布的话让诸葛诞一时无言以对。诸葛诞陷入深思,而张布默默注视着他。
张布的话掷地有声,迫使诸葛诞不得不认真思索。许久后,诸葛诞目光坚定地开口:“我明白了。”
“该为出击做好准备了。”
尽管诸葛诞语气坚决,但似乎也显得更加成熟稳重。张布察觉到这种变化,只是拍拍他的肩膀,便悄然离去。诸葛诞目送张布离开营帐。
正午时分,完成训练的吴军士兵东倒西歪,疲惫不堪。诸葛诞见状先是一阵摇头,随后厉声呵斥:“全体站好!”
这一声大喝顿时唤醒了所有士兵的精神。
“这几日训练强度加大,有些人便开始偷懒耍滑。”
“是谁?我不点名,但这些人心里应该明白。”
“若真到了与魏军交战之时,绝不会有投机取巧的机会。”
“要么胜,要么败,生死在此一举。”
1973年
“眼下努力训练,正是为了将来能有所准备。”
“魏军的威名,诸位应当清楚。”
“切勿心存侥幸。”
“战场非儿戏,绝无重来的机会。”
“性命只此一次,战败即为绝境。”
诸葛诞发自肺腑地喊出这些话,令在场的吴军将士无不深受触动。
平日训练中偷奸耍滑的士兵,此刻也羞愧地低下头去。
“自明日起,展开训练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