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门所有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一群畜牲,他们果然还是揍轻了!
“昨天就不该放他们走!”
“他们也配拿着门主的剑在江湖立威!”
“给老子气笑了,口口声声说找门主,真遇到了,一个个都是什么表情!”
然后,令人更生气的还在后面。
天幕上幻境再度变化,几人出现在普渡寺的禅房。
【乔婉娩略一思索:“狮魂?这名字我听过的,我定帮先生查清楚。”
“那就有劳乔姑娘了。”李神医举起茶壶正要添茶,发现壶中无水,“那我去添点水。”
乔婉娩笑了笑,看向添茶的那道身影,只见李神医背着身子指尖轻轻点着长勺的手柄,那动作是李相夷的小习惯。
乔婉娩瞳孔微缩,颤抖着放下手里的茶杯,面上似乎带着惊慌,心下否定:
不可能是他!
颜青离撞了撞李莲花的肩膀,脸上明白地挂着看热闹:“她认出你了吗?”
李莲花低声开口:“或许认出来了。”
只是乔婉娩并不愿承认天下第一的李相夷是如今平平无奇的李莲花。
颜青离附和道:“我也这么认为。笛飞声就这点比你强,他的爱慕者……甘心替他赴黄泉,而你的…呵呵。”
李莲花睨她一眼。
心是好的,话却是刺耳的。】
天幕下的李莲花眉心动了动,眸光微凉,原来早在这里就认出他了,听到颜青离喋喋不休的话语,没忍住弯了弯唇。
他想,颜姑娘的嘴也是有点不可爱的。
李相夷看着乔婉娩的态度有些失神,从这一刻,他好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乔婉娩这个人,记忆里那个温柔的乔姑娘此刻看起来却假得很。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曾看清过。
他第一次赞同天幕上李莲花的想法,颜姑娘的嘴真毒。
到底是碍于乔婉娩是门主曾经的恋人,还是个姑娘,四顾门其他人憋红了脸,也不好说得太过分。
百姓却没那么多顾忌,一个匿名,谁知道是谁说的,骂声极其骇人,四顾门门人看着这些弹幕拍手叫好。
「这样的人当真称得上是女侠吗?」
「刚才那句“生前所愿”,现在这句“不可能是他”,乔婉娩,你要不要点脸?!!」
「我想请问,乔婉娩真的是乔家嫡女吗?她是不是跟着哪个小妾长大的?」
「整天就知道哭哭哭,跟李门主在一起背地里还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给李门主写下诀别信还占着李门主的未亡人名号,典型的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真恶心。」
+「就目前看到这儿我总结一下,咱们这位乔婉娩乔女侠所行的义举——东海大战前不分轻重写下诀别信、四顾门解散的不作为、以李门主未亡人之名寻人十年却不入东海、明明认出李门主却不敢承认,后面待补充。」#爆!
「李门主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身边全是这么一群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两方世界的乔婉娩脸色惨白,一个是没做过觉得委屈,一个是做过但她自认为并不是那个意思。
见家风被质疑,乔家人脸色都不好看,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怨怪乔婉娩,好好的李门主不珍惜,看上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些和乔家定亲的男方见到这些弹幕,也下定决心去退亲,他们又不是非乔家不娶,万一娶回来的媳妇是个不安分的,还得天天担心生下的孩子是不是自己家的?
天幕上已然来到另一处场景,佛彼白三人几番试探李神医的身份,云彼丘派人送上一碗粥。
【那粥,是碗花生粥。巧就巧在,李相夷身患花生过敏之症。
过敏或重或轻,轻则全身泛起红疹,重则晕厥猝死。
李神医看见那碗花生粥,平静如水的眼眸再次泛起波澜,那微不可察的震惊背后暗含伤心和悲痛。
……
云彼丘紧紧盯着他的脖子,安然无恙,几人提着的心仿佛落了下来。
他没有过敏,所以他不是李相夷。】
李相夷眉眼沉沉,胸中堵着一口郁气,冲着李莲花怒声道:“吃什么吃,你就不能一剑砍了他们!”
试探的方式有很多种,偏偏选择的是花生粥。
这哪里是试探!
这分明是想要他李相夷的命!
李莲花睨他一眼,懒得搭理浑身炸毛的小孔雀。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境遇。
选择自然不同。
那时的李莲花满心只有找一个死人,旧人的所作所为他不是看不清,只是命不久矣,无所谓他们的好与坏。
哪怕是假的,李莲花也甘之如饴。
四顾门门人气得狠狠拍着桌子,躺在地牢的云彼丘又招来一顿毒打,日日受刑,日日吊着一口气。
离开四顾门的纪汉佛和白江鹑东躲西藏,但凡路上见到他们脸的百姓指指点点,江湖人痛下狠手。
许是四顾门人怨念太重,下一秒,纪汉佛和白江鹑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九重天上的小天道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万一再给儿子憋出病来,那人醒来知道是不会放过祂的。
纪汉佛、白江鹑看着面前恶狠狠的四顾门门人,吓得瘫在地上,声音发颤:“门…门主。”
李相夷怒气正上头,二话不说,抬手废了两人的内力。
别说,天幕上的事情他们没做过。
就不是他们的错。
东海大战后第一时间就分了他的四顾门,说明对他李相夷早就积怨已久,怕是现在,心里也是在怨他。
纪汉佛、白江鹑痛叫出声:“门主!”
李相夷冷淡出声:“若非四顾门庇护,就凭你们那点能耐,活不到现在。”
仰仗李相夷的名号活到现在,也配怨他!
竟还敢拿着他师父送的少师给整个江湖当作看赏的玩物。
真当他是死的!
李莲花淡定地看着少年的举动,余光扫到两人眼底的怨怪,轻蔑的啧了一声。
还真是不长记性。
四顾门所有人摩拳擦掌,见门主处理好叛徒,眼神一对,几人上前将两人拖到后面,绑着跪在地上。
他们一致觉得后面说不定还会有更生气的画面,气不顺就扇两下,踹两脚。
苦谁都不能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