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喝个汤,还订什么包间?”
宁川回头道:“你真问假问?”
不都知道他有诈了吗。
他还不是怕李云皓跟他舅舅实在看不对眼,一会再撕吧起来,真来个大决战。
好歹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让人拍下来可咋弄,不能光指望现在互联网不发达吧。
李云皓被宁川凶了,老实撇撇嘴也没回话。
宁川点了一个藕汤,一条老虎斑,还有个牛筋,随便个素菜。
剩下的交给李云皓让他随便看看还要吃什么。
“再加个虾,你舅舅不是爱吃。”
宁川:???
李云皓怎么知道的?
正当宁川左右左右,瞳孔地震的时候。
许书澜跟着服务员推门进来。
不出意外的,他正好听见李云皓在包间里的话。
“其实我们两个也认识五六年了。”许书澜道。
宁川:……
哦,这样啊,那咋办,要不他走?
宁川这个无语,这俩人这个嘴严啊,谁都不吭声,在这给他憋了个大的。
怎么着,勾搭好了逗他玩的是吧!
宁川看似老实吃饭喝汤,但一会儿看眼许书澜,一会儿又看眼李云皓。
“哎呀!你俩说句话啊,求求你们了。”
这两人,憋屈死他了。
光吃,差这一口吃的吗。
不是认识好多年了,怎么就一句话都没有。
宁川本来叫他们过来缓和气氛的,现在唯一气氛不对的就是宁川他自己。
他那个好奇心都要爆炸了。
许书澜干脆剥了个虾放到宁川碗里开口道:“我们俩是LbS的同学。”
“还住楼上楼下。”李云皓补充道。
谁上?
啊,呸啊!
“哦,我没听李…没听舅舅提过。”
宁川本来想说李云皓的,但稍微过了一下脑子,决定得罪更好得罪的李云皓。
“我们只是认识,没有深交。”
“好吧,我就是想拉你们认识认识。”
“嗯。”许书澜点点头。
毕竟,宁川这点小心思很好猜。
他其实跟李云皓也没矛盾,就是单纯性格不合,当不了朋友而已。
现在这样也不耽误,挺好。
几句话说完,包间里又陷入沉默。
宁川边吃饭边皱眉,他俩不说话,宁川也不知道说啥,现在三个人好像是拼得桌。
那他错了还不行,可以放他回家吗。
宁川这顿饭吃的,如鲠在喉,完全是难以下咽,光顾着在桌子底下抠芭比城堡了。
尴尬死他了。
早知如此,他就叫俩人找个路边摊吃个炒粉得了,都浪费了他这饭钱。
总算是熬着吃完这顿饭,宁川松了口气。
相比他这内心小动作不断,那俩老的还挺神色如常。
但宁川可不信他俩能没点波澜,岁数大会装罢了。
只是宁川不敢说,他也怕挨骂。
天也不算早了,吃饱了各回各家,宁川让更顺路的许书澜捎带走了。
送到家门口,许书澜嘱咐道:“这几天我姐他们不在你乖一点,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嘿嘿,光听这话宁川就够了,还打电话呢,打不了一点。
“好。”
宁川就是想想,他可不敢当他舅的面这么说,只是努力冒充乖宝宝。
“走了。”
“拜拜!”
宁川看着许书澜开车离开,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唉,脑壳疼。
他还真是自作自受。
总算到家,往床上一趴,宁川给周娜打电话吐槽。
周娜那边哈哈哈的,她也没想到俩人还能有这过往呢。
那俩人的性格看着就差很多,合不来也正常。
“他俩就差一岁啊,我当时差一点点问来着,为啥来着?就是你!”
当时在厂里李云皓说他LbS毕业的时候他想问来着,但周娜突然跑进来,后来就给忘了。
“嘿嘿,你真想知道可以问问甘画。”
“那也没必要。”
有点太凶险了。
“我问,我来问,到时候告诉你,就当认错了?”
“行。”
甘画跟周娜熟了之后关系还挺好的,俩人也算一直有联系。
“不说这个,你那边怎么样?”
宁川也走了一个星期了,还不知道周娜那边咋样了。
“还行,就是加班,现在是拉着整个公司都加班到晚上,感觉工作量也不太大,还没研究出来问题在哪里?”
“再看一个星期吧,不行的话……不行再说,你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尤其是大晚上什么的。
“有王震呢,我的天。”周娜扶额道。
“哦哦,那就行,有问题随时联系吧。”
“oK呢。”
宁川跟周娜那边问得差不多就挂了电话。
很多企业拿加班当文化,拿冗余当成果,实际上浪费就是浪费。
燕京那边企业多,陋习就盛行起来,别说是企业,就是有的研究生都被老师要求在实验室坐班到几点。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直接取消加班费,少来下班开会那套。
但如果还是做不完总要加班的话,那就是两个选择,一个是丁砚去,做技术考核,拉效率绩效,能留的留,不能留的他们也赔得起。
要不就李云皓去,增加有效管理,把工作效率拉起来。
问题就是现在丁砚要做仿真软件没工夫,人家华工的老师们还在给他们做算力支撑,他们技术也得跟上,总不能跟人家说等一下,我先出个差。
而李云皓那边,鸣洲的管理结构比较扁平,效率是真高,但也过度依赖李云皓这一个管理了。
之前周娜在还好,现在他完全走不了,出去几天,鸣洲先瘫痪了。
那孰轻孰重还是很明显的。
宁川?
宁川不行。
他管不了鸣洲,他在鸣洲的地位,跟他家小肥啾是一样的。
勉强起到一个吉祥物的作用。
公司给他还不如瘫痪呢,容易让他造没了。
去燕京也不行,他去了第一个加班的就是他。
也不是说为了做什么,宁川就是习惯那种沉浸式工作,要干就一口气干完,干完然后玩。
说白了,牛马当多了。
所以他也是被管的那个好么。
他在实验室的时候,姜半夏都是直接拉他电闸。
没办法了吗?
不,宁川脑子里还有一个人。
可能不太恰当,但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
许书澜这两天头疼得很。
他这外甥,事儿多得很。
“去不了,鸣洲的事情我不会插手。”
“去嘛舅舅,求你一回多难得,我们可以出钱呢。”
就是出钱才更奇怪,丢不丢人。
“你们李总要管理鸣洲。”
“嗯嗯,对。”宁川点头道。
“瑞丰就不用人了?”
鸣洲看着生意不小,其实仔细算算才六、七个亿的资产,中间还夹着两亿贷款。
但瑞丰可是三百亿的盘子。
死小孩,会不会算账!
宁川当然会了,瑞丰钱再多是他舅舅的,鸣洲可是他自己的。
孩子精着呢。
“那不是您管得好嘛,其实李云皓也不是不能去,但我一琢磨,他不行啊,鸣洲才那么点生意,他都焦头烂额了,估计到了燕京,顶不上啊。”
sorry,李哥,权谋之计。
宁川在心里悄悄拜了拜。
但惹得许书澜嗤笑出声。
其实是鸣洲发展快,才成立不到一年,各方面都不稳定,他家这刘禅又指望不上,李云皓就只能坐镇总公司。
而瑞丰几十年两代人的发展,各方面管理体系和流程都已经成体系了,即便他不在,瑞丰也能自己挣钱。
他当然明白,他就是不想给李云皓打下手而已。
不过宁川夸的这一番还行。
唉,亲外甥,咋办呢?
“阿斗,唤声相父,爹就应下了。”
宁川:?
“你松开我,我要告诉我爹!”
“错了,姐夫挺忙的,别麻烦姐夫了。”
许书澜拽住宁川的两条胳膊,控死了就没办法操作手机。
也不知道刚刚脑子是怎么转的,他突然就来这么一句,说完许书澜自己都发愣。
他不是怕宁听白。
他能是怕宁听白的人吗,他是害怕他姐好吧。
世界上哪能有弟弟不怕姐姐的。
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