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神秘遗迹的洞穴后,楚离等人按照古老声音的指引,朝着无尽深渊的方向前进。无尽深渊位于镜渊大陆的最南端,是一片被诅咒的土地,传说中凡是踏入深渊的生灵,从未有过生还的记录。
“这地方光是听名字就让人发怵。”萧逸尘望着前方被黑色雾气笼罩的峡谷,玉笛在手中转了两圈,“古籍上说第二重禁忌藏在深渊尽头,可这雾气里的黑暗气息,比之前遇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浓郁。”
凤舞将混沌炎狱凝聚在掌心,黑色火焰灼烧着周围的雾气:“越危险的地方才越有可能藏着关键线索。再说,我们连暗影之主的爪牙都见过,还怕一个深渊?”
楚离站在深渊边缘,混沌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开去,试图探查深渊的虚实。片刻后,他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刺痛感:“深渊里的黑暗力量会吞噬灵气,而且……我感觉到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话音刚落,雾气中突然窜出数条黑色的锁链,锁链末端带着倒钩,直奔众人咽喉而来。叶澜长剑出鞘,剑气如银网般铺开,将锁链尽数斩断:“是深渊里的怨灵在作祟,它们靠吸食生灵的恐惧为生。”
斩断的锁链落地后化作黑烟,却又在雾气中重新凝聚。楚离眉头微皱,从怀中取出之前净化的蓝色珠子:“这珠子或许能克制它们。”他将混沌之力注入珠子,珠子顿时散发出柔和的蓝光,蓝光所过之处,雾气如同冰雪般消融。
“果然有用!”凤舞眼睛一亮,“快,趁着雾气消散,我们赶紧下去。”
众人沿着陡峭的岩壁向下攀爬,蓝色珠子的光芒在前方开路,将隐藏在暗处的怨灵逼退。深渊底部比想象中更加宽阔,地面铺满了黑色的晶石,晶石缝隙中不时渗出暗红色的液体,散发着铁锈般的腥味。
“看那里。”叶澜指向深渊中央,一座由白骨搭建的祭坛正悬浮在半空,祭坛周围环绕着三道黑色的光环——正是古籍中记载的第二重禁忌“镜影环”。
靠近祭坛时,蓝色珠子突然剧烈震动,珠子表面浮现出与光环相同的纹路。楚离心中一动,将珠子抛向祭坛,珠子在空中炸开,蓝光与黑色光环碰撞,激发出无数光点。光点落地后,化作一个个与众人一模一样的身影。
“这是……”凤舞看着眼前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黑影,火鞭下意识地握紧。
黑影们同时露出冷笑,手中的武器与众人分毫不差——楚离的光明神剑、凤舞的火鞭、叶澜的长剑、萧逸尘的玉笛,甚至连招式都如出一辙。
“镜影环会复制挑战者的力量,”楚离挡在众人身前,金色剑气与黑影的剑气碰撞,“而且它们没有痛觉,只会攻击到我们彻底倒下为止。”
黑影楚离的剑法比本尊更加狠辣,每一剑都直指要害。楚离在格挡的间隙发现,黑影的招式虽然完美复刻,却少了一丝混沌之力的灵动。“它们只能复制表象,无法模仿混沌之力的本源!”他大喊道,“用最本源的力量攻击!”
凤舞闻言,将混沌炎狱的力量压缩成一点,不再追求攻击范围,而是专注于火焰的纯粹破坏力。黑影凤舞的火鞭刚缠上她的手腕,就被这股凝练的火焰烧成了飞灰。
叶澜的长剑开始融入大地的厚重,剑气不再追求速度,而是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黑影叶澜的剑被震得脱手时,他顺势一掌拍在对方胸口,黑影顿时化作碎光。
萧逸尘的笛声变了,不再是复杂的旋律,而是回归最原始的自然之音。笛声钻进黑影萧逸尘的识海,对方手中的玉笛瞬间炸裂——模仿终究是模仿,无法理解音波中蕴含的生命之力。
解决掉黑影后,黑色光环开始收缩,祭坛上缓缓升起一面古朴的铜镜。铜镜表面蒙着一层灰雾,灰雾散去后,镜中映出的却不是众人的身影,而是一片燃烧的大陆。
“这是……镜渊大陆的未来?”凤舞看着镜中被黑暗吞噬的灵脉,脸色发白。
镜中的画面突然变化,暗影之主的身影出现在镜中,他手中高举着一面残破的镜子,镜子照射之处,生灵纷纷化作飞灰。“烬天镜……”楚离瞳孔骤缩,“他已经找到烬天镜的碎片了!”
画面最终定格在一片冰封的海域,镜角闪过一行小字——“极北冰海,镜碎三分”。
铜镜在此时化作光点消散,第二重禁忌宣告破解。萧逸尘将玉笛放在唇边,试图回忆镜中冰海的细节:“极北冰海是鲛人一族的发源地,敖冰族长或许知道些什么。”
楚离点头,混沌之力在体内运转,刚才与黑影的战斗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这些禁忌像是在引导我们寻找烬天镜,可谁又能保证,找到它之后,不会重蹈暗影之主的覆辙?”
“不管怎样,我们都必须找到它。”叶澜擦拭着剑上的灰尘,“与其让它落在黑暗势力手中,不如由我们来掌控。”
离开无尽深渊时,蓝色珠子的光芒已经黯淡了许多。楚离将珠子的残骸收好,他有种预感,这珠子与烬天镜之间一定存在某种联系。
返回地面后,众人没有停留,直接前往极北冰海。敖冰族长听闻他们的发现,立刻召集了族中最年长的祭司。老祭司看着珠子残骸,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这是‘海心石’,是上古时期封印烬天镜碎片时用的材料!”
他颤抖着指向冰海深处:“传说烬天镜被打碎后,三块碎片分别由精灵族、鲛人族和人族保管。鲛人族的那块就藏在冰海的‘万载玄冰’之下,可那里……”
“那里有什么?”凤舞追问。
“有守护镜碎的‘冰魂巨兽’。”敖冰族长的声音带着忌惮,“它是由无数冻死在冰海的生灵怨念所化,只要有活物靠近玄冰,就会被它拖入冰底。”
“我们必须去试试。”楚离站起身,“就算有再大的危险,也不能让碎片落入暗影之主手中。”
鲛人族的战士们用寒冰打造了一艘船,船身涂满了海心石粉末,能够暂时屏蔽冰魂巨兽的感知。当船行驶到冰海中央时,海面突然隆起一座冰山,冰山顶端裂开一道巨口,无数冰棱如箭雨般射来。
“它来了!”敖冰族长挥动三叉戟,在船周围筑起冰墙。
冰棱撞在冰墙上碎裂,一只覆盖着白色长毛的巨爪从海底伸出,爪尖的寒气瞬间将船身冻结了一半。萧逸尘的笛声急促响起,试图安抚巨兽的怨念,却被冰层反弹回来。
“用海心石粉末!”老祭司大喊。
楚离立刻将粉末撒向巨爪,粉末遇到寒气化作蓝色的火焰,巨爪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缩回了海底。但很快,整个冰海开始剧烈震动,一只覆盖着玄冰的巨眼在船底缓缓睁开。
“它要掀翻我们的船!”凤舞将火焰注入船身,试图融化冻结的冰层,“楚离,快想办法!”
楚离望着海底那只巨大的眼睛,突然想起铜镜中闪过的画面——冰魂巨兽的眉心有一块红色的晶石。“攻击它的眉心!”他运转混沌之力,光明神剑化作一道金色的流星,刺破冰层,直刺晶石。
晶石碎裂的瞬间,冰海恢复了平静。众人潜入万载玄冰之下,果然在冰层中找到了一块散发着白光的碎片——烬天镜的第二块碎片。
碎片入手的瞬间,楚离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上古时期,一位白袍强者用烬天镜封印暗影之主,却因无法控制镜子的力量,最终与暗影之主同归于尽。镜子碎裂的刹那,强者的声音在他识海中回荡:“力量本身没有善恶,关键在于握住它的人……”
“你怎么了?”凤舞扶住脸色苍白的楚离。
“我知道第三重禁忌是什么了。”楚离握紧手中的碎片,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是‘心禁’——只有通过内心的考验,才能真正掌控烬天镜的力量。”
极北冰海的冰面上,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黑暗的气息如同潮水般涌动,仿佛在催促着他们加快脚步。楚离望着手中的镜碎片,知道最终的考验即将来临,而这场考验的赌注,是整个镜渊大陆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