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U阅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10月1日-3日,罗马尼亚平原篇)

一、黎明前的泥沼:机械师的噩梦(10月2日03:00,3000字)

凌晨三点零七分,第105军军长伦特中将的指挥车大灯刺破雨幕,光束中悬浮的泥浆颗粒如密集的飞虫。司机猛踩油门,20吨重的Sdkfz.251半履带车却在齐膝深的泥浆中打滑,金属履带与碎石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啸。

“该死的Rasputitsa!”伦特一拳砸在仪表盘上,玻璃罩碎裂,划伤手背。

副官递来地图,等高线间的公路已被标注为“红色禁区”。伦特看着窗外,远处的田野沦为泽国,玉米杆半截泡在泥浆里,宛如溺水的士兵。他突然想起童年在东普鲁士见过的泥炭沼泽——此刻的罗马尼亚平原,正变成吞噬钢铁的巨型泥炭坑。

“通知第112军,”他用手帕按住伤口,“所有坦克脱离公路,沿铁路路基行进。”

同一时刻,第112军连长施密特的黑豹坦克“217号”正在翻越一处土坡。炮塔突然剧烈晃动,装填手的头撞在装甲板上,骂道:“这比坐过山车还刺激!”施密特握紧操纵杆,感觉履带正在失去抓地力,车体开始向右侧倾斜。

“履带张力不足!”机械师卡尔·霍夫曼的声音从下方传来,“需要调整诱导轮!”

施密特踩下刹车,坦克在泥坡上停住。卡尔爬出底舱,腰间挂着工具箱,里面装着扳手、钳子和半块发霉的黑面包。泥浆立即没过他的膝盖,冰冷刺骨,他却无暇顾及,趴在地上摸索履带的诱导轮。

“递我棘轮扳手!”他对装填手喊道。

扳手递来时滑出手心,掉进泥浆里。卡尔咒骂着弯腰捡拾,却发现泥浆中埋着一具苏军士兵的尸体,钢盔滚落在旁,眼窝里爬满蛆虫。他强忍着恶心,握住扳手,却发现诱导轮螺栓已被泥浆卡死,不得不掏出随身携带的wd-40润滑油——这是他从德军仓库偷拿的,此刻比黄金还珍贵。

润滑油喷在螺栓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卡尔用尽全力扳动扳手,螺栓终于松动,泥浆混着机油从缝隙中喷出,溅了他一脸。他用袖口擦了擦,露出疲惫的笑容:“好了,试试能不能动。”

施密特轻踩油门,坦克缓缓爬上土坡,履带甩出的泥浆砸在卡尔背上,形成一层厚重的泥甲。他爬上车顶,打开引擎盖检查机油尺,却发现机油已变成浑浊的泥汤——这意味着发动机内部正在遭受泥浆侵蚀。

“得换机油了。”他对施密特说,“否则不出三天,发动机就得报废。”

施密特皱眉:“哪来的机油?昨天刚把备用油全加了。”

卡尔沉默片刻,摸出腰间的酒壶:“用这个凑合吧,反正也是酒精。”

那是个苏军的伏特加酒壶,卡尔在战场上捡的,里面还剩半壶液体。他将酒精倒入机油加注口,看着透明的液体与黑色的机油混合,形成诡异的琥珀色。“以前在汽修厂,我们用煤油清洗零件。”他说,“酒精应该也能润滑,撑到下一个维修站就行。”

凌晨五点,天色微明。第105军的装甲集群终于爬上铁路路基,却发现枕木间的碎石早已被杂草和泥浆覆盖。伦特站在路基旁,看着坦克履带压碎枕木,露出里面的白蚊巢穴——这些木头在地下已被蛀空,根本承受不住钢铁的重量。

“铺设履带板!”他下令。

士兵们开始从卡车上卸下金属履带板,每块重50公斤,需要四个人合力搬运。列兵弗里茨·霍夫曼的手套早已磨破,手掌磨出血泡,却仍咬牙搬着。他想起昨天炊事兵说的话:“在东线,疼说明你还活着。”

“弗里茨,接住!”战友喊道。

一块履带板滑落,砸中弗里茨的脚趾。他疼得跪倒在地,却看见履带板边缘刻着“1941年列宁格勒”的字样——那是从苏军缴获的战利品,此刻却用来铺设德军的撤退路线。

机械灾难细节:

- 黑豹坦克的maybach hL230发动机吸入泥浆,导致27辆坦克趴窝,机械师被迫用手掏挖进气歧管内的泥浆,平均每车耗时4小时

- 半履带车的万向节联轴器因泥浆腐蚀断裂,断裂面呈现锯齿状,金属疲劳程度超出设计极限的200%

- 士兵用反坦克地雷的炸药烘干受潮的步枪弹药,引发意外爆炸,造成3死7伤

二、正午的停滞:钢铁巨兽的哀鸣(10月2日12:00,3000字)

正午十二点,太阳穿透云层,却无法蒸发地面的泥浆。第112军的黑豹坦克群排成纵队,缓慢行驶在临时搭建的“铁轨路”上。施密特的“217号”坦克突然剧烈颠簸,他透过观察窗,看见前方的枕木断裂,一辆四号坦克陷入路基下的泥沼,炮塔露出水面,如同巨龟的背甲。

“全体停车!”他通过对讲机大喊。

坦克们紧急刹车,履带在泥水中犁出深沟。卡尔爬出坦克,看着四号坦克的车长站在炮塔上,无助地挥手。“需要拖曳!”他对施密特说,“用我们的牵引钢缆。”

施密特点点头,下令释放牵引钢缆。卡尔和两名士兵冒着细雨连接钢缆,泥浆溅进眼睛,他们只能用舌头舔舐手背的雨水来清洗。钢缆拉紧的瞬间,黑豹坦克的发动机发出怒吼,履带却在原地空转,卷起的泥浆喷在四号坦克乘员身上。

“见鬼!路基承受不住两台坦克的重量!”卡尔喊道。

他环顾四周,发现路基两侧是齐腰深的稻田,泥浆表面漂浮着死鱼。“试试从旁边绕过去!”他建议。

施密特犹豫了一下,最终下令:“右转,进入稻田。”

黑豹坦克缓缓驶入稻田,履带立即陷入更深的泥浆中,车体开始下沉。装填手看着仪表盘上的倾斜仪,指针指向15度,超过安全阈值5度。“再陷下去就翻了!”他惊呼。

卡尔迅速爬上炮塔,观察周围地形。他发现稻田边缘有一排杨树,树干直径约30厘米,或许可以作为支点。“把钢缆系在树上!”他对施密特说,“利用树木的拉力脱困。”

士兵们将钢缆绕在杨树上,施密特再次启动发动机。钢缆绷紧的瞬间,杨树发出“喀嚓”的断裂声,却在最后一刻顶住了拉力。黑豹坦克缓缓向后移动,履带终于从泥浆中拔出,车体倾斜度回落至8度。

“成功了!”装填手欢呼。

但喜悦转瞬即逝——那棵杨树彻底断裂,砸在四号坦克的炮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四号坦克的车长苦笑着摇摇头:“看来我们注定要留在这儿了。”

与此同时,伦特中将的指挥车抵达第105军后勤纵队。他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卡车队列,每辆车的轮胎都陷入泥浆至轮毂,士兵们正在用木板和树枝铺垫车轮。一名军官跑来报告:“将军,燃油消耗已超预期50%,各师开始拆解报废车辆取油。”

伦特走进一辆后勤卡车,看见士兵们正在切割一辆抛锚的opel卡车发动机,用搪瓷缸接取残留的机油。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味和汗味,一名士兵的手被扳手砸伤,却只是用破布缠了缠,继续工作。

“我们的燃油还能撑多久?”伦特问。

“最多三天,将军。”军官回答,“如果继续下雨,连两天都不够。”

伦特沉默片刻,想起参谋部的报告:罗马尼亚油田的原油需要两周才能提炼成可用燃油,而前线的消耗却以小时计算。他摸出烟斗,却发现烟丝已受潮发霉,只好随手扔掉。

后勤崩溃实录:

- 军马饲料告急,士兵宰杀战马时,发现许多马匹的胃里只有泥浆和草根,肠道寄生虫感染率达100%

- 士兵用坦克履带碾压小麦穗,提取麦粒制作“履带面包”,每公斤面包含泥沙300克

- 医疗列车因道路中断,重伤员死亡率从25%飙升至68%,军医被迫在卡车车厢内进行截肢手术

三、黄昏的绝望:人性的临界点(10月2日18:00,3000字)

黄昏六点,雨势渐大,天色提前暗下来。第112军的士兵们在泥泞中搭建临时营地,用防水布和坦克残骸支起帐篷。施密特坐在“217号”坦克旁,看着卡尔用刺刀切开最后一块黑面包,面包里的弹片碎屑在暮色中闪着寒光。

“来,分你一半。”卡尔递过面包。

施密特接过,却发现面包硬得像石头,不得不先用军用水壶的热水泡软。水壶里的水已经浑浊,漂浮着泥浆和铁锈,但这是他们今天唯一的饮用水。

“听说莫斯科的冬天更冷。”卡尔突然说,“你说我们能活到那时候吗?”

施密特没有回答,目光落在远处的炊烟上——那是游击队在焚烧麦田。火光映红天空,他想起1941年的基辅,同样的火光,同样的绝望。

“连长!”列兵弗里茨跑来,“那边有辆苏军遗弃的卡车,里面可能有吃的!”

施密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点头:“带两个人去,注意安全。”

弗里茨带着两名士兵消失在雨幕中。十分钟后,远处传来枪声,接着是手榴弹的爆炸声。施密特握紧步枪,却无法前去支援——他不能离开坦克,那是他们最后的防线。

二十分钟后,弗里茨浑身是血地爬回来,怀里抱着一袋黑麦面粉:“有埋伏……是游击队。”

他的左手臂中弹,子弹穿透肌肉,鲜血浸透衣袖。卡尔迅速为他包扎,用刺刀挑开衣袖,露出外翻的伤口。“需要取子弹。”他说,“但我没有麻药。”

弗里茨咬着牙点点头:“来吧,我能忍。”

卡尔掏出折叠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猛地刺入伤口。弗里茨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汗水混着雨水从额角滑落。卡尔用刀尖挑出子弹,扔进旁边的泥浆里,发出“噗通”的声响。

“好了。”卡尔擦了擦刀,“你小子命大,子弹没伤到骨头。”

弗里茨勉强笑了笑:“也许是上帝保佑吧。”

卡尔没有说话,抬头望着天空。雨还在下,他想起家乡的妻子,此刻可能正在为他祈祷。但在东线,上帝似乎早已遗弃了这片土地,只剩下钢铁与泥浆的永恒博弈。

夜幕降临时,伦特中将接到报告:第105军当日推进不足七公里,且有12辆坦克彻底陷入泥沼,无法回收。他站在指挥帐篷外,看着雨中的装甲集群,每辆坦克都像被泥浆锁住的巨兽,炮管低垂,宛如战败的骑士。

“将军,”副官递来热咖啡,“元首来电,询问推进情况。”

伦特接过电报,上面写着:“期待东线铁骑早日踏平莫斯科,第三帝国的荣耀与你们同在。”他将电报折好,放入口袋,却不小心碰到了内衬里的全家福——妻子和女儿在柏林动物园前的合影,那时的阳光多么灿烂。

“回电,”他对副官说,“就说我们正在克服困难,按计划推进。”

副官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句:“是,将军。”

凌晨一点,施密特躺在坦克底舱,听着雨水敲打装甲的声音。他摸出妻子的家书,借着应急灯的微光阅读:“亲爱的海因茨,柏林开始 ration 土豆了,女儿每天都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字迹被水渍晕开,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装填手突然轻声说:“连长,你说战争结束后,我们还能认出彼此吗?”

施密特看着黑暗中的战友,他们的脸被泥浆和疲惫覆盖,却仍有一丝希望在眼中闪烁。“我们会的。”他说,“等战争结束,我们要在柏林的菩提树大街上喝酒,庆祝胜利。”

没有人说话,只有雨水声和远处的狼嚎。施密特闭上眼睛,梦见自己穿着干净的军装,走在菩提树大街上,阳光温暖,女儿奔跑着扑进他的怀里,妻子站在咖啡馆门口微笑——那是他用钢铁和鲜血守护的梦,此刻在泥泞中,显得那么遥远,又那么真实。

人性极限记录:

- 士兵在泥浆中挖掘掩体时,挖出1916年一战德军士兵的骸骨,将其与苏军士兵的尸体合葬,墓碑用两国语言写着“愿不再有战争”

- 一名患炮弹休克症的士兵,连续三天重复擦拭步枪,直至枪身金属被磨得发亮,能照见人影

- 伦特中将在日记中写道:“我们不是在征服土地,而是在被土地征服。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钢铁与灵魂的代价。”

四、雨夜密电:元帅的无奈(10月2日23:00,3000字)

狼穴的地下指挥所里,伦德施泰特元帅看着第105军的战报,手指在“推进7公里”的字样上停留良久。煤油灯的光晕在地图上晃动,罗马尼亚平原的绿色区域被泥浆染成灰色,宛如一块正在腐烂的伤口。

“泥泞季的杀伤力,比苏军的坦克更可怕。”他对参谋长说。

参谋长点点头,递来另一份报告:“游击队炸毁了普洛耶什蒂油田的输油管道,修复需要至少48小时。”

元帅闭上眼睛,想起1943年的北非战场,隆美尔曾因后勤短缺兵败阿拉曼。此刻的东线,历史似乎正在重演,而他却没有隆美尔的战术天才,只有更多的士兵和坦克,陷入同样的困境。

“通知各军,”他终于开口,“即日起实施‘饥饿行军’:优先保障装甲部队燃油,步兵师徒步跟进,军马全部屠宰作为口粮。”

参谋长面露难色:“可是元帅,步兵师的 morale 已经很低了……”

“没有选择,”元帅打断他,“在东线,只有钢铁能带来生存的希望。”

同一时刻,第105军的炊事帐篷里,士兵们正在分食马肉。马肉纤维粗糙,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却被视为珍馐。弗里茨咬着马肉,想起昨天被安乐死的军马“汉斯”——那匹马曾载着他穿越整个乌克兰,现在却成了盘中餐。

“这味道像牛肉。”旁边的士兵说,语气中带着自我欺骗。

弗里茨没有说话,只是机械地咀嚼着,任由马肉的油脂顺着下巴流下,混着泥浆滴在军装上。他想起童年在农场杀羊的场景,母亲总会说:“动物的生命不该被浪费。”此刻,他终于明白,在战争中,一切都可以被浪费,包括生命。

凌晨两点,雨终于停了。施密特爬出坦克,看着天空中的星星重新出现,银河清晰得仿佛能触摸。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妻子似乎在对他微笑,背景里的柏林此刻应是灯火管制,一片黑暗。

“连长!”卡尔的声音传来,“有流星!”

施密特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他突然想起军校时的传说:“看见流星时许愿,战争就会结束。”他闭上眼睛,许下心愿,却不敢说出口——他害怕愿望太美好,会被东线的寒风撕碎。

流星消失了,天空重新陷入寂静。施密特知道,明天依然会有泥泞,会有战斗,会有死亡。但此刻,在这短暂的宁静中,他允许自己相信,总有一天,战争会结束,他会回到柏林,回到妻子和女儿身边,再也不用闻见泥浆和硝烟的味道。

(10月1日-3日)

五、巴尔干半岛:秋雨防线的血色黎明(10月1日,3000字)

萨瓦河的秋雨在凌晨四点达到峰值,第78军的哨兵透过蒙雾的望远镜,看见三具浮尸正顺着水流漂向德军渡口。下士米勒接到命令时,正用刺刀撬开山羊肉罐头,霉斑在罐口结成灰绿色的绒毯,他厌恶地皱眉,将罐头踢进泥坑。

“带上探雷器,跟我走。”班长的声音里带着疲惫。

他们沿着河堤行进,泥浆在军靴下发出“咕唧”声,每一步都要耗费额外的体力。米勒的探雷器突然发出蜂鸣,显示屏显示地下三米有金属反应——可能是枚苏军的“tm-46”反坦克地雷,被秋雨冲刷后偏离了原定位置。

“标记这里。”班长用刺刀在河堤上刻下十字。

浮尸越来越近,米勒终于看清那是三名德军士兵,冬装背部有整齐的枪伤——两枪毙命, Execution Style。他想起三天前失踪的巡逻队,胸口泛起不祥的预感。当尸体漂到岸边时,他发现其中一人是新兵汉斯,入伍刚满二十天,曾兴奋地展示未婚妻的照片。

“他们被处决了。”班长轻声说,踢开汉斯手中紧攥的纸条。

米勒捡起纸条,雨水已将字迹晕开,但“叛徒”两个字依然清晰。他想起东线的军规:任何被怀疑通敌的士兵,不经审判即可处决。汉斯的尸体旁,漂着半块黑面包,上面爬着雨后的蜗牛——那是德军士兵最珍贵的口粮,却成了死亡的陪衬。

中午十二点,苏军的试探性进攻如预期般到来。米勒的“103号”虎王坦克在河堤上就位,炮长透过瞄准镜,看着t-34\/85的履带在对岸泥地犁出深沟。“距离1800米,穿甲弹就绪。”

第一发炮弹击中领头坦克的首上装甲,却因泥浆降低初速,未能击穿。米勒咒骂着调整参数,第二发炮弹终于命中履带,炸断的链节如钢鞭般甩向空中。苏军坦克失控打滑,炮塔撞上河岸岩石,炮管折断的瞬间,米勒看见车内腾起火焰——乘员舱内的弹药正在殉爆。

“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速度。”克虏伯中将在观察哨里说,雨水顺着望远镜镜筒流下,在地图上积成小水洼。他看着参谋标注的苏军尸体位置,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具尸体的手朝向德军防线,掌心摊开,仿佛握着什么。

“派侦察兵去看看。”他对副官说。

侦察兵带回一个湿漉漉的铁皮盒,里面装着苏军的作战计划草案,用防水纸包裹。克虏伯展开纸张,上面用红笔圈着“秋雨行动”字样,目标是在泥泞季削弱德军防线,为冬季反攻争取时间。他的目光落在落款处——苏军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的签名,墨迹被雨水晕开,宛如一道血痕。

黄昏时分,秋雨转急。米勒在河堤上遇见工兵连长,对方正指挥士兵用防水布覆盖地雷区。“这些地雷在泥水里泡久了,触发机制会失灵。”连长说,“昨天有颗地雷被雨水冲出来,差点炸到自己人。”

米勒看着工兵们在泥浆中摸索,突然想起童年在汉堡港帮父亲修船的场景。那时的水是咸的,带着海腥味,而这里的水是苦的,混着铁锈和鲜血。他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妻子笑容依旧,却被雨水模糊得有些失真。

当日战报细节:

- 苏军使用“人操鱼雷”——将炸药绑在尸体上顺流漂放,德军首次遭遇此类诡雷,导致2名工兵重伤

- 萨瓦河河堤土壤含水量达47%,超过反坦克地雷设计承受极限,工兵被迫每日用推土机翻晒雷区

- 克虏伯中将向元首建议“以水代雷”,利用萨瓦河秋季涨水淹没部分雷区,形成天然屏障

六、波罗的海前线:初雪与冻肉的战场(10月3日,3000字)

塔林的初雪在凌晨五点零三分飘落,第148军的哨兵用步枪接住第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枪管上融化成水珠。下士贝克正在战壕里擦拭“铁拳”火箭筒,金属部件因寒冷变得脆硬,他呵出的白气在筒身上凝成霜花。

“温度-5c,湿度92%。”观察员报告。

贝克点点头,将火箭弹装入发射筒。低温使发射药效能下降,他必须将瞄准点上调20厘米。远处的苏军阵地传来铁锹挖壕的声音,那节奏与德军这边的动作同步,仿佛在进行某种默契的仪式。

中午十二点,苏军装甲反击开始。贝克从战壕跃出,踩着齐膝深的雪冲向t-34\/76坦克,泥浆与积雪混合成“混凝土”,每步都要抬腿至腰部。他看见坦克编号“416”的侧面焊着补丁,那是他上周用“铁拳”击穿的位置,此刻却被苏军匆匆修复,重新投入战斗。

“去见鬼吧!”他怒吼着扣动扳机。

火箭弹在距离坦克两米处爆炸,气浪掀起的雪雾遮挡了视线。贝克趁机贴近,将磁性地雷贴在履带根部,却在撤离时滑倒,后脑勺撞在冻土上,眼前金星乱冒。爆炸声响中,他听见苏军乘员的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失去了知觉——低温已使手指冻僵,毫无痛感。

“贝克!你流血了!”战友扶起他。

贝克这才发现,额头不知何时被弹片划伤,鲜血在雪地上画出蜿蜒的红线,却很快凝结成冰晶。军医为他包扎时,用镊子夹出嵌入皮肤的雪粒:“再晚半小时,伤口就会冻得和钢铁一样硬。”

黄昏时分,初雪转为鹅毛大雪,塔林老城区的废墟被白雪覆盖,断壁残垣变成天然的雪堡。贝克跟着巡逻队清理战场,在一辆焚毁的t-34里,发现一名冻僵的苏军士兵,胸前挂着东正教圣像,手里紧攥着母亲的来信。信的末尾写着:“我的儿子,莫斯科的红场已堆满柴火,等你回来烤火。”

贝克将圣像放入自己的口袋,又摘下士兵的羊毛手套,套在自己冻裂的手上。手套内侧绣着“安尼亚”的字样,可能是士兵妻子的名字。他想起在列宁格勒战死的哥哥,临终前也戴着绣有母亲名字的手套。

“集合!”班长的喊声打断思绪。

贝克站起身,看见圣奥拉夫大教堂的废墟在雪中宛如白色十字架,断壁上的冰棱垂落如眼泪。他摸出口袋里的纸条,那是今早收到的家信,母亲说柏林已开始发放冬装,但他知道,东线的冬装永远在路上。

当日战报细节:

- 德军首次在战壕底部铺设“电热毯”——利用坦克发动机废热驱动电阻丝,使局部温度提升至5c,但导致坦克油耗增加12%

- 苏军使用“冷枪战术”,狙击手趴在雪坑中伪装成雪堆,德军士兵因大意暴露头部,单日伤亡中狙击伤占37%

- 里加湾港口的“冰上运输”遭遇暴风雪,12辆雪橇失踪,所载冬装全部损失,相当于200名士兵失去御寒装备

七、全线崩溃:元帅的午夜独白(10月3日夜,3000字)

狼穴的地下指挥所里,伦德施泰特元帅独自坐在地图前,煤油灯芯结着灯花,将他的影子投射在东线版图上,宛如一具破碎的铠甲。他看着各军发来的战报:南线僵持、中线停滞、北线初雪,所有推进箭头都已褪色,变成绝望的虚线。

“1941年的冬天,我们离莫斯科只有25公里。”他对着空气说,“现在,我们离华沙还有9公里,却寸步难行。”

参谋长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元帅,最高统帅部驳回了铁路工兵的增调请求,理由是‘西线更需要’。”

元帅没有转身:“西线?西线的英国人正在诺曼底晒太阳,而我们在东线喂泥浆和风雪。”

参谋长沉默片刻,递来最新的气象报告:“波罗的海地区夜间气温将降至-15c,罗马尼亚平原未来一周持续降雨,巴尔干半岛……”

“够了!”元帅打断他,“通知各军军长,明日召开紧急视频会议,主题只有一个——如何在冬季前活下去。”

同一时刻,第78军的克虏伯中将站在萨瓦河河堤上,看着对岸苏军阵地的灯火。一名士兵正在用探雷器寻找德军士兵的尸体,探雷器的蜂鸣声与远处的蛙鸣交织,形成诡异的夜曲。克虏伯摸出烟斗,却发现烟丝已被雨水泡成糊状,只好随手扔进河里。

“将军,”副官递来热可可,“您该休息了。”

克虏伯接过杯子,却在触碰到杯壁时烫伤手指——他的神经已被寒冷麻木,无法感知温度。他望着河面上漂浮的油花,想起1916年凡尔登战役中的“绞肉机”,此刻的东线,正在变成钢铁与血肉的搅拌机。

凌晨两点,第105军的伦特中将在日记中写道:“今天看见士兵们分食马肉,他们吃得很安静,没有抱怨,仿佛早已习惯。战争把人变成了野兽,而我是驯兽师。”他放下钢笔,看着窗外的雨幕,突然想起女儿的睡前故事——那是关于王子和公主的童话,现在听起来,恍如隔世。

塔林的贝克下士躺在战壕里,用圣像和弹壳摆成简易的圣诞装饰。他知道,距离圣诞节还有三个月,但东线的时间早已扭曲,每一天都像一年那样漫长。他摸出苏军士兵的手套,“安尼亚”的绣字被磨得模糊,却依然温暖。

“晚安,安尼亚。”他对着手套轻声说,“希望你的丈夫在天堂能收到你的信。”

雨还在下,雪还在飘,泥浆还在吞噬钢铁。在这东线的寒冬里,每个士兵都在等待,等待春天,等待回家,等待战争结束——哪怕知道这等待可能永远没有尽头。

本章节完

本章节字数:9,000字

累计占领土地:48,028平方公里

累计歼灭敌军:8,236人

UU阅书推荐阅读:大唐:爵位继承无望,只好当纨绔楚天子男儿行神探包公传奇食王传藩王两年半,一万大雪龙骑入京师大秦:开局祖龙先祖大秦有盛世异世大城主隋唐:被李家退婚,我截胡观音婢全军列阵矛盾难以调和为了天下苍生,我被迫权倾天下山水行记官居一品麦城悲歌与武圣传奇寒窗十二年,龙吟登天位大明:不交税就是通鞑虏东鸦杂货店大秦:暴君胡亥,杀出万世帝国盛嫁之庶女风华三国:从夷陵之战,打到罗马帝国长乐歌帝国雄心蒙古人西征不想当大名的武士不是好阴阳师邪龙狂兵马谡别传再兴大汉四百年水浒:开局大郎让我娶金莲刺客信条:梦华录我在异世当神捕的日子大汉废帝失忆美娇妻,竟是大周女帝明末小土匪张逸风姜凤小说神武太医俏女帝高武大秦:当世儒仙,竟是祖龙穿越隋末唐初,开局举家搬迁大秦:从缉拿叛逆开始养8娃到18,大壮在古代当奶爸重生范进,我要做状元席卷天下弑兄杀父,我登上大位打造异世界钢铁洪流我是大明瓦罐鸡关外县令穿越南宋当皇帝越战的血精灵之最强道馆训练家
UU阅书搜藏榜:抗战游击队我的大唐我的农场我在大宋当外戚在群里拉家常的皇帝们神话之我在商朝当暴君(又名:洪荒第一暴君)绝色大明:风流公子哥,也太狂了朕都登基了,到底跟谁接头楚牧有个妹妹叫貂蝉民国谍海风云(谍海王者)挥鞭断流百越王华之夏第一卷中原往事晚唐:归义天下大明极品皇孙,打造日不落帝国重生南朝开局逆天任务我三国武力话事人北朝奸佞造反!造反!造反!造反!造反!我主明疆抗战之血怒军团我在盘庚迁殷时发起翦商大汉奸臣英雌医鸣惊仙三国之佣兵天下大唐极品傻王救命,系统要害我始皇别伪装了,我一眼就认出你了开局被抓壮丁,从领媳妇儿开始崛起重生女尊世界但开局就进了送亲队烽火淞沪成亲后,我玩刀的娘子开始娇羞了大唐重生兵王北宋不南渡长安之上大明,我给老朱当喷子的那些年庶民崛起正德变法:捡到历史学生的书包穿越后被分家,搬空你家当大清疆臣。大秦反贼中华灯神回到明末做枭雄魅影谍踪他是言灵少女九灵帝君锦衣黑明大明:我想摸鱼,老朱让我当帝师谍战从特工开始老朱你说啥,我跟马皇后混的我爷爷可是大明战神
UU阅书最新小说:开局上海滩:我以商道破危局中国野史大甩卖1945德军团长的系统逆袭大秦帝母:系统助我改写历史大秦:我竟是始皇长公子关于冒充未来大秦丞相的那些事摸尸涨修为,成死囚的我成为并肩王历史我乱穿三国:我,曹操长子,开局屠司马不第河山陆丞相等等我!开局血洗张弘范迁徙的三国城堡扶唐胡沙录刚穿越,就在敌国公主床上新少年包青天大庆:神医系统,开局检了范妹妹大汉咸鱼王:刘禅的全球征服日记大安狂婿穿越北宋:法学骄子的逆袭之路一统天下的帝王太子当不了,那我就当暴君古人看我玩原神四海龙吟开局系统逼我当仵作:这县令断案反套路时空手环:代号025异世大城主韩氏贵公子,谈笑虏项羽三国:枭雄独白封疆悍卒乱世饥荒:从开局选妻开始系统逼我在北宋当反王我,未来诸葛亮大明锦小旗墨卿行逍遥的王爷穿越大明:爹您老了,该退位了男女互换术开局怒怼李世民:这太子我不当了穿越唐朝边关一戍卒与军行开局被闯贼俘虏,我朱慈烺不服!乱世打猎:从迎娶美娇妻开始速成武神大秦:我的技能有点离谱一文钱秒杀:我在灾荒年间捡娘子镇狱明王之我的手下都是反贼犁遍荒山:从养娇妻到封王之路叛海征途世威大帝让你假扮天子,你成了千古一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