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妈呀,从哪冒出来的老登?别是蹭我们烨子热度吧,大家先观望一下,别着急开麦。]
[同意,让子弹飞一会儿,看看齐总那边有什么解释吗?]
[之前的先导片有提过吗?还有记得的人吗?我的宝藏小少年可不能暴雷啊,我可喜欢你们一家人了……]
[刚翻完,没提这事,但是当初齐总说迁坟那一段拍的很清楚啊,烨子的妈妈去世了,从头至尾都没提过他亲爸,齐总还说不要便宜了那家人,所以恶人是这老登一家吧?]
[不是?就算烨子不好,把那么小的孩子抛弃在那么落后的村子里,这些年你们又在哪里呢?]
[看儿子现在有赚钱能力,所以又想冒出来认亲了是吧?]
[但是考虑一下他说的也行啊,齐总和陆老师还是留个心吧,毕竟有的孩子就是养不熟。(小声)]
[烨子不像忘恩负义的人吧?你们在说什么啊?无凭无据的话就这么轻信了?他可是网友们看着长大的啊!]
……
齐烨这生父冒头的太快,起号速度更是飞速,几天时间连公司都签了。
看齐都那边一直没回应,他还以为是他们信以为真了,在网络上更加肆无忌惮,现在都开始直播带货了。
虽然在他直播间的观众一直在吵架,但不妨碍流量时代,他确实是吃到了红利。
事情一出,几个好友纷纷打电话安慰齐烨,贾一飞等人都担心死了,“你在家没事吧?叔叔没找你谈话吧?”
“他俩没信那网络上的传言吧?”
齐烨冷笑了一声,“你把我爸当什么人呢?他俩怎么可能信旁人不信我?”
贾一飞松了口气,又问,“那网络上那个老登咋办?真是你亲爸吗?”
齐烨沉默了几秒,最后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贾一飞在电话那头瞬间就骂人了,“艹!这狗日的害你小时候那么惨,现在居然又冒出来找事,这也太贱了吧?烨子,我帮你找人弄他。”
齐烨安抚了他两句,“没事,你别瞎搞,我爸这边已经动手安排了。”
贾一飞气得不行,“叔叔平常不是特别雷厉风行吗?这都几天过去了?还不出手?”
“就看着那人在直播间风生水起吗?不行,气得我肾疼!”
这几天时间,网络上都在讨论这件事,但大多数网友还是有些理智的,这蠢货说自己是烨子的亲爹,那不就是在自爆吗?
他遗弃孩子,没有尽到抚养义务,这些不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当初综艺给他们一家积累下来的粉丝都还没退网呢,就这么明晃晃的蹭着烨子的热度还要抹黑他,这大家哪能坐得住?
但齐烨本人,还真的挺淡定的,他劝了贾一飞几句,自己安心复习。
马上要中考,齐都和陆一柒专门叮嘱过他好好复习,不要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自己。
旁边坐着跟他一起学习的白思棠幽幽叹了口气,“哥哥,你真的没事吧?”
齐烨摇摇头,“没事,我相信我爸能处理好。”
白思棠安静地点点头,想了想又拉了拉他的手,“哥哥,别难过,我们都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嘟嘟叔叔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齐烨看他这么担心自己,心下也挺感动,伸手捏了捏小的脸蛋,“我知道,我的人生从来不需要别人的评判。”
“你写你作业吧,我没事的。”
白思棠怕他难受,毕竟现在舆论发酵的这么严重,他一个初中生,能有多强的心境去面对和改变这一切?
坏人三言两语在网络上抹黑,后续造谣和澄清,却不知道要耗费无辜者多少时间和精力。
况且伤害就是伤害,治愈了那也是自己牛逼,并不是说这件事就可以过去,那些人的施暴就不严重。
齐烨现在面上维持着稳定,但他也就是十五岁的少年,小时候的经历尚且是不可磨灭的疼痛,如今又被人扒开血痂往上撒盐,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晚上休息的时候,也是白思棠陪着他一起睡得,齐烨看他总是用一副担忧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也有点酸涩难受。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不用这样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我。”
白思棠拉着他的手,“哥哥,你想哭吗?”
齐烨摇摇头,“不想,比起哭,我现在更想杀人。”
“但我答应了爸爸,要好好待在家里,考一个漂亮的中考成绩。”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怎么修饰自己的语气,白思棠能明显的察觉到他隐藏起来的暴怒。
在这张完美帅气的皮囊下,齐烨骨子里还是那个从地狱自己爬出来的恶狼。
“那老登有一点说的很对,我其实就是个恶童,我现在脑子里疯狂的想法多的快要爆炸,但我知道我不能做。”
“我还有理智,我还有家,我还有你们。”
“爱给我套上了枷锁,让我一直清醒,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白思棠看他这么努力的克制自己,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哥哥,你很委屈吧?”
齐烨没说话,小先伸手抱了抱他,“你不委屈,我都要替你委屈死了。”
“他们好坏啊,总是欺负你。”
齐烨摸了摸他的头,自己也说不出话来,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但这一刻,还是有点坚强不起来。
他把头靠在白思棠的肩上,语气沉了几分,“棠啊,别动,让哥靠会儿。”
“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晚上睡一觉,把这一切都忘了好吗?”
小乖乖点头。
在他同意的一瞬间,脖子里突然滑进了两滴湿漉漉的泪。
白思棠伸手抱紧了齐烨,尽可能的给了哥哥一个敞开的怀抱,像小时候很多次那样,这一次,由他变成支撑齐烨的浮木。
他会假装看不到哥哥微颤的肩膀,也会忘掉这一晚上下沉的世界。
生活有时候确实挺不美好的,但也总会有明天在等待着你。
烨子本身就是个足够坚韧的性子,只是有时候委屈憋不住,也会想要卸下面具来软弱几分。
他安静地哭了一小会儿就抬了头,伸手还抹了一把白思棠脸上的泪,“去洗洗脸吧,你说你跟着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