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好汉排座次,元霸成都冠古今。
双锤一举星辰落,镋舞三番日月沉。
话说列位看官,上回书说到宇文化及弑炀帝,隋室江山崩解,天下英雄并起。此时江湖上传颂着「隋唐十八条好汉」,头把交椅便是李渊四子李元霸,这第二位好汉却是隋朝大将军宇文成都。列位可知这二人交手是何等惊天动地?且听咱从四明山说起——
且说这李元霸,乃是李渊的第四子,生得:
面如病鬼,骨瘦如柴。头戴乌金冠,身穿黑铁甲,坐下一匹追风白点万里云。最厉害的是他手中那对擂鼓瓮金锤,每只重四百斤,共八百斤!这锤有何来历?相传是当年大禹治水时用来镇河的神铁所铸,锤头上刻着「风」「雷」二字,舞动时隐隐有风雷之声。
李元霸虽貌不惊人,却是金翅大鹏雕转世,有四象不过之力。他曾在晋阳宫与宇文成都比力,单手举起三千斤重的金狮,震惊朝野。此刻他奉父命率军南下,恰逢十八路反王会兵四明山,要截杀隋炀帝的车架。
那宇文成都乃是大隋丞相宇文化及之子,被炀帝封为「天宝大将军」,生得:
身高一丈,虎背熊腰。头戴凤翅金盔,身穿龙鳞宝甲,外罩大红战袍,坐下赤炭火龙驹。手中一柄凤翅镏金镋,重三百二十斤,镋头如凤凰展翅,镋杆刻着九曲盘龙。此人乃是雷神转世,曾在南阳关力战伍云召,又在晋阳宫被李元霸折了锐气,心中一直憋着一股劲。
此时隋炀帝被十八路反王围困在四明山,宇文成都率十万隋军护驾,在山口摆下阵势。他立马横镋,望着对面黑压压的反王大军,喝道:「谁敢上前送死!」
列位,您瞧这四明山战场是何等景象:
左边十八路反王旗号林立——瓦岗寨的「魏」字旗、河北窦建德的「夏」字旗、洛阳王世充的「郑」字旗,还有杜伏威、李子通等各路人马,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右边隋军阵营金鼓齐鸣——前军是宇文成都的骁果军,个个顶盔贯甲;后军是隋炀帝的御林军,手持画戟;中间是炀帝的龙舟车架,黄罗伞盖下,炀帝面如土色。
瓦岗寨的程咬金按捺不住,手持宣花斧冲出阵来:「呔!宇文成都,你家程爷爷来也!」宇文成都瞧他一眼,不屑道:「无名小卒,也敢上阵?」一镋砸下,程咬金连忙举斧格挡,只听「当啷」一声,宣花斧被震得脱手飞出,程咬金险些落马,吓得拨马就跑。
反王阵中闪出雄阔海、伍云召、伍天锡三位好汉,手持兵器围攻宇文成都。这三人都是隋唐榜上的好汉,雄阔海使双斧,伍云召使银枪,伍天锡使混天镋,三人围住宇文成都,杀得难解难分。
正战得酣,忽听北边喊声大震,一员小将飞马而来,正是李元霸。他见三人战不下宇文成都,大喊一声:「你们三个一起上,也不是他对手,看我来!」说罢,双锤一摆,冲入阵中。
李元霸来到阵前,对宇文成都道:「呔!宇文成都,还记得晋阳宫的事吗?今日再比一比!」宇文成都见是李元霸,咬牙道:「正要报当日之辱!」说罢,凤翅镏金镋搂头就砸。
李元霸不躲不闪,双锤往上一架,只听「哐当」一声巨响,火星四溅!宇文成都只觉双臂发麻,镏金镋险些脱手,心中大惊:「这黑小子力气又长了!」李元霸哈哈大笑:「再来!」双锤如泰山压顶般砸下。
宇文成都使出平生力气,镋尖对准锤缝刺去,这招名为「蛟龙入海」,刁钻无比。不想李元霸双锤一合,竟将镏金镋夹住,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镋杆上的盘龙纹竟被拧得变形。
宇文成都吓得魂飞魄散,拨马便走。李元霸哪里肯放,纵马追来,大喝:「哪里走!」抬手一锤砸在宇文成都的马鞍上。那马鞍是精钢打造,竟被砸得粉碎!宇文成都从马上跌落,摔了个七荤八素,幸得部下拼死救回。
李元霸击败宇文成都,纵马冲入反王阵中。但见他双锤挥舞,如拍苍蝇一般:
一锤砸去,敌将连人带马被砸成肉泥;两锤横扫,数杆长矛齐断;三锤落下,敌阵中顿时开出一条血路。十八路反王的军队被杀得哭爹喊娘,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瓦岗寨的秦琼、单雄信等人想上前劝止,却被李元霸的锤风逼退。徐茂公摇着羽扇道:「此乃天意,我等不可阻挡。」只见李元霸在阵中大喊:「还有谁敢上来!」十八路反王竟无一人敢应战。
隋炀帝在阵后见李元霸如此神勇,喜出望外,连忙下旨:「元霸贤侄,快护朕突围!」李元霸应了一声,双锤开路,隋军紧随其后,竟在十八路反王的包围中杀开一条血路,护着炀帝逃往东都洛阳。
宇文成都逃回营中,吐血不止,对部下说:「我宇文成都一生征战,从未受过此等大败,今番输给李元霸,心服口服。」此后便一病不起。而李元霸虽威震天下,却因杀戮过重,后来在潼关被雷劈而死,这是后话。
列位看官,这正是:
元霸双锤定乾坤,成都镋舞泣鬼神。
四明山下血流处,尽是隋家未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