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这里得了晋位的旨意,虽然没有册封礼,可亲近的妃嫔也能来恭贺,只不过陵容在宫里的时日短,和其余妃嫔不过是面子情。
康常在得了消息,她身边的宫女欢儿进来和她说:“小主,贤妃娘娘得了旨意,如今晋了贵妃,是贵妃主子了。”
康常在本在看话本子,听了这话,手里的书都掉到了地上,她本就对陵容有些害怕,听了这话连忙说:“快给我换衣裳。”
欢儿也有些着急说:“奴婢赶紧去拿。”不提康常在这里有些慌乱,欣嫔那里也得了消息。
“娘娘,贤妃晋了贵妃。惠嫔晋了惠妃。”
欣嫔听了也是有些吃惊,这半点消息也没传出来,这怎么可能?因为生了双生子晋位妃位,就已经是惹人注目,怎么皇上还能给她晋了贵妃?况且若说得宠,陵容是不得皇上宠爱的,皇上对她不过寻常。
只不过陵容聪慧,这才让皇上高看了一眼,这样快的晋位,真是世所罕见!
进宫时候不过是常在位分,一步步升了贵人,又因为太后升了嫔位,生子升了妃位,那么这贵妃位又是为了什么?
不管如何,好在自己与陵容交好,也算能沾光,因此欣嫔就说:“本宫记得库房里头有一幅观音绣像,你去寻了来,快,本宫要去钟粹宫中走一趟。”
等收拾利索,欣嫔就去了陵容宫里,正巧碰上了康常在,康常在见了她又被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行礼:“嫔妾见过欣嫔。”
“快起来,难为你受了伤。”
琥珀听见动静出来,见是二人行了礼后欣嫔就问:“贵妃娘娘现在可得闲?”
“娘娘正在翻册子,您随我来。”
带着二人进去,陵容对欣嫔笑了笑,康常在本行了个常礼,哪知道欣嫔就要行大礼,康常在见了面色一变,心里骂着欣嫔谄媚。
陵容见了就示意琥珀扶起来欣嫔,笑着说:“不必如此,又没有正式册封,显得生分。”
康常在在一旁有些局促,陵容就对她说:“既然受了伤,还是要仔细保养才是。”
康常在巴不得早点走,听了后立即行礼说:“嫔妾告退。”
欣嫔见了就笑着说:“康常在倒是实在人。”
又转身拿了个匣子开了,从里面拿了一幅观音绣像来:“娘娘,您看,这是嫔妾从前得来的,一直小心保养,娘娘您瞧怎么样?”
陵容合上了册子,接过来一看笑着说:“这是苏绣的紫衣观音,尚算是精品,倒是难得。”
欣嫔又笑着说:“嫔妾听闻娘娘要绣观音图,娘娘这一回来,臣妾就想着来娘娘宫里献给娘娘。”
陵容点点头接下来:“欣嫔果然是解语花,正知道本宫的念想。”
说着对琥珀使了个眼色,琥珀拿了个匣子进来,陵容接过来打开递给欣嫔。
“喏,本宫也不白要你的,这是本宫让内务府打得项圈,一个送了萨仁,这个就留给巴音。”
欣嫔有些受宠若惊:“这怎么好让娘娘破费,倒是显得臣妾是来您这儿换宝来了。”
说着拿起项圈仔细瞧着,是赤金镶宝石的,上面浮雕着各式动物,倒是有些童趣在。
“巴音每日里在屋里待不住,叫唤着就要出去,嫔妾到时候拿这个宝贝项圈也能哄着她。”
陵容打发了欣嫔,又禀告了皇上和皇后,得了准许,又吩咐安顿好孩子们,就朝着园子里走来。
下晌午园子里太后和竹息也在说着话:“问清楚了?皇帝怎么会给她二人晋位?”
竹息就说:“奴婢打发人回去问苏培盛,只不过他向来嘴紧。”
正说这话,没想到惠妃求见,太后点点头。
惠妃进来行礼后有些忐忑:“臣妾昨儿虽然接了旨意,可这心里却是七上八下。”
“臣妾年纪轻,又无寸功,怎么敢接了妃位的位分。”
太后虽然也不明白,但她知道皇帝不是糊涂人,既然晋了位分,那就是事出有因,再说惠妃家世好,如今又生了皇子,这妃位她是能担的。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还没说完就听传报说贤贵妃来了,太后就知道,这是陵容来解释原委。
等待陵容进来,太后见她虽然晋了位分,可穿着如同往常,不管心里怎么想,但能在面子上做到也是难得。
陵容笑着给太后行礼:“臣妾请太后安。”惠妃也起身给陵容行了个礼,眼里有些担忧,陵容点点头对太后说:“臣妾有话要同娘娘说。”
竟然这样谨慎,竹息听了立马就说:“眼看着就要到了十五,奴婢去瞧瞧物件收拾好了没。”
说着行礼下去,还替她们关上了门。
陵容这时候认真说了洋碱、茶叶还有珍珠生意,太后听了有些吃惊,竟然是这样的缘故。
先前皇帝缺少银钱,丽嫔因此能晋升妃位,如今陵容却是给皇上提了三门挣钱的营生,还能传给子孙,要是按着太后的心思,只怕这贵妃都是轻的,皇贵妃说不得也能做的!
想着心里有了担心,这怎么能成?若是皇后的地位被动摇,陵容见太后面色微变,自然是明白她心里的念头,因此又说:“皇上也是急性子,六阿哥和七阿哥这样小的年纪,皇上竟然要指婚,可是把臣妾吓了一跳。”
“臣妾想着,一来孩子们还小,二来臣妾也不知晓未来这福晋的底细,若是能从知根知底的人里选一个出来,臣妾自然是安心的。”
陵容这话说的直白,就差说出来,您别担心,我这小身板不会抢皇后的位子,您要是还不放心,给我孩子选个乌拉那拉族里的姑娘,这日后我与皇后也算是亲戚,有了这层身份在,我肯定是帮着皇后,一定不扯后腿。
太后听了这话就露出些笑容来,陵容也跟着微笑,日后日子还长,还有皇上在,皇上可不一定喜欢皇子再娶了乌拉那拉族人,况且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怕是太后等不到那时候了!
这也是陵容敢这样说的原因!
既然敢把这挣钱的营生说了出来,怎么可能会没有半点后手?
见安抚了太后,陵容又笑着对惠妃说:“那珍珠生意,本是靠着沈家,如今我却禀了皇上,这倒是我自作主张。”
惠妃这时明白过来,笑着说:“能为皇上分忧就是大幸。”
太后见陵容这样,想了想就说:“难为你念着皇上,哀家就派竹息去沈家说一声。”
陵容再加了一把火:“既然姑姑要出去,按理说萨仁到了选陪读的时候了,不如姑姑从族里挑两个出来,弘历是皇子,自然有皇上做主,可咱们萨仁是公主,这就是后宫的事儿。”
太后听了有些意动,选一个好的来,陵容每日里接触教导,日后也能满意。
于是点点头,陵容就又说:“后儿就是十五,昨儿夏常在生了九阿哥,臣妾瞧着天色还早,您是打算今儿回宫还是明儿?”
太后又沉吟片刻:“东西都收拾妥当了,竹息翻了黄历,今儿正好出行。”
陵容和惠妃站了起来就说:“那臣妾再去检点下,今儿咱就回宫。”
二人走了,太后又把竹息叫进来说了缘由,竹息也感叹:“贤贵妃真是厉害人。”
太后又仔细选了选人选和竹息耳语几句,竹息就出了园子去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