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和元也一起出去，不是其他人。圣臣你就答应了嘛！”
“和他出去也不行。”
“欸？圣臣！你怎么可以不放心我！”
圣臣冰冷的视线扫过说话的人：“和你出去……更不放心了。”
古森：“……”
他回忆起和柚凛发生的事，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古森小表妹扑到柚凛怀里，对着两位哥哥撒娇：“我想和柚凛表姐出去玩！”
“你也不行。”圣臣直接拒绝。
“今天不行哦。”古森温言劝阻。
“行啊~”柚凛却愉悦地和古森小表妹击掌。
“今天！我就是要出去！谁也不能阻止我！”柚凛牵起小表妹的手，看都不看他们，摔门而去。
圣臣：“……”
古森在后面着急：“柚凛——”
“你有什么目的？”
面对圣臣冷声质问，古森挠了挠后颈，笑容依旧开朗：“没有啊，就是看柚凛在家都没怎么出去玩……”
“你最好是这样想。”在圣臣心里，其他人都是外人，融不进他和柚凛之间。但古森不行，古森元也和柚凛也不是外人。柚凛对古森的态度……是让他嫉妒的。
表兄妹……是可以的。
……
“不许撒谎。”柚凛坐在驾驶位，故作严肃地看着副驾驶上的表妹，“拿我当借口了？”
“欸？！”表妹眼神微微抬起，“被看出来了啊……”
“在我面前演戏？没用的哦~”
“嘿嘿，其实我是要去约会啦。”
“？”柚凛顿时觉得肩上担子重了重，“你还小啊！怎么能谈恋爱！”
表妹眼神略奇怪地飘到不远处：“我不小了！只是去约会而已！”
柚凛揉了揉额角，她忽然有些明白，高中时圣臣和元也知道她和其他男生接触，会那么生气了。
看着自家软糯的小表妹要去和其他臭男生约会，她此刻也受不了啊！
“不行，你给我回去！”
“不要不要不要！”
看着表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柚凛感到了深深的无奈。原来在他们眼里，当年的自己也这么难“教育”。
“我和柚凛表姐要去约会的地方都在那家店！表姐不放心的话，可以坐在不远处看着我！”表妹突然想到了好主意，眼睛亮闪闪看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去约会的？”
“嘿嘿，元也是喜欢柚凛表姐的吧？”
“哈？”柚凛瞳孔中满是惊讶。
“就是这样！我昨天问元也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表妹兴奋地拍手，“所以你们是准备去约会对不对！？”
“不对啊！当然不对！”柚凛有点抓狂，“以后不许提这件事，知道吗？”
“嗯嗯，那柚凛姐姐也不能出卖我！”
“……行。”
柚凛在和表妹出来后，就决定不去和古森约好的那家店，她打算联系阿丽莎出来玩。然而，在表妹恋爱和自己去玩的选项里，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玩随时都能玩，但表妹恋爱！NoNoNo，那是不行的！
她必须要把把关！
不是什么男人都能和我表妹约会！
进入一家风格复古的店，柚凛打量四周的环境，心想：他们不愧是古森兄妹，连选约会地点的品味都如此相似。
当她看到表妹和一个发型独特的男生坐在一起说笑，心里实在担忧。
“我单纯的妹妹不会被骗吧……”
不个分心，没拿稳咖啡，洒了一部分在衣领上。她立刻起身，准备去清理。
刚走出几步，脚步猛地顿住。舌尖被牙齿咬住，清晰的疼痛让她抬眼望向从柜台方向走来的人。
他……好像真的讨厌我？要打招呼吗？柚凛的手指无意识地捻起袖边。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近，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既能靠近又能逃走的距离。
柚凛染了发。明亮的灯光下，金发显得温暖又耀眼，她美好得像一幅画卷，也像是不看人间的神女。金色的长卷发到黑色的大衣，再到黑色的皮鞋……与五年前初见时那身被黑色包裹的她相比，如今似乎只有发色不同。
星海从恍惚中回神，在心里狠狠告诫自己：不，她不是神女，是从黑暗走出的魔女。
他偏过头轻咳一声，故意压低嗓音，想说些话，却半晌也没想出一句话。
脑里反复出现古森昨晚的教学——“让她知道你的愤怒”。
柚凛抿着唇，每一次呼吸都觉得是在纠结。要怎么和他说话？他为什么讨厌她？
星海突然开口：“柚凛。”
“嗯。”柚凛下意识回应，同时在思考是该叫他星海还是……“光来。”两个字脱口而出。
星海怔地望向她的眼睛，柚凛自己也愣住了。
记忆中，星海似乎不喜欢她叫他“光来”。高中时这样叫他，他的反应很大……讨厌到退到墙边挠墙。
星海想起柚凛第一次叫他“光来”，那时他已经知晓她“渣女”的一面。他想对她冷淡，与她保持距离。却又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靠近，想让她夸他，想她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
“你最近……有看过排球比赛吗？”他音色喑哑，带着刻意的低沉。
“什么？”柚凛感到诧异。除去名字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看没看排球比赛？
星海以为她没理解，补充道：“Ad的比赛。”
“没、没有。”柚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眼神闪烁。她连黑狼的比赛都没看过……
“哦。”星海面上不显，内心却失落。随即又觉得没道理，她不是和牛岛、影山暧昧吗？为什么不看他们的比赛？
氛围骤然变得尴尬起来，柚凛指向角落一个僻静的位置，示意去那边坐着聊会。
星海沉默地跟了过去。坐在角落里，那份尴尬似乎也跟着他们扎根在这里。空气中的沉重，让人窒息。
就在柚凛正准备打破沉默时，店内涌入一群学生，他们身上洋溢着活泼雀跃的青春感，这份“好像什么都不需要”的气息，在瞬间就感染了坐在角落的他们。
“柚……”
“等等。”
柚凛猛地站起身，打断了星海的话。从她的视角看过去，表妹似乎在……哭？
她对星海匆匆说了句“抱歉”，便径直朝表妹的位置快步走去。
星海的手下意识抬起，似乎想抓住什么，又忍了下去。鼻间掠过一丝熟悉的气味，是她擦肩而过时，残留着的五年前的淡香。
看到柚凛过来，小表妹立刻扑进她怀里，委屈地大哭起来。柚凛连忙安慰，顺势坐在她身边，任由她在怀里哭诉。
店内适时地换了一首轻柔的钢琴曲，窗外也罕见的出现了太阳。即使隔着玻璃窗，依然能感受到阳光正趋温暖。
柚凛小幅度地轻拍着表妹的背，唇边露出无奈的笑意。居然哭睡着了。也不怕醒来眼睛变肿。
她靠在椅背上，悄悄侧头，目光投向刚才坐过的那个角落，那里已经没人在了。
果然……还是走了吗？